此時此刻,火輪國的守軍已經幾乎沒有什麼能威脅到他們的手段了。
他們唯一要麵對的就是堅固如同山峰一般的城門。
“很顯然,這城門後頂住東西了。”穀蒮
“不要管,我們隻要撞下去就是。”
“嗯,便是頂著巨石也給它撞碎了!”
“頂住,給老子頂住。安西軍又開始撞城門了,一定要頂住!”
負責看守城門的火輪軍將領高聲嘶吼道。
雖然如今城門處已經堆積了無數的巨石,照理不會出現什麼大的問題。
可凡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若是真的被安西軍撞開一個口子,那可是了不得的事情。
哪怕隻是一個細小的口子,落到了安西軍的手中,他們也會把這個口子無限的擴大。
這絕不是他們想要看到的。
“都加把勁,我們決不能放進來一名安西軍的士兵。中原人對我們很是敵視,他們不會放過我們的。”
此刻火輪國的士兵早就嚇尿了。
他們不知道為何安西軍的士兵會如此仇視他們,仿佛他們之間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一樣。
他們不就是反叛了一次,對安西軍兵戈相向了嗎?
可這在西域各國之間是在正常不過的了啊。
前一刻還跟你稱兄道弟,隨後就能拔刀子乾架。
為啥到了安西軍這裡就像是接受不了了呢?
大不了他們再投降就是。
當然,投降也不是在這個時間點上,必須要搓一搓安西軍的銳氣,告訴安西軍他們也不是好欺負的。
否則他們便是一塊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
等到安西軍久攻不下,這時候火輪國再提出和談,達成一個雙方都能夠接受的條件,應該是最合理的結果了。
但是現在他們絕對不能認慫。
“頂住,都給我頂住!”
可便在這時,安西軍的殺手鐧投石機再次開動了。
磨盤大小的石塊被安西軍用投石機砸了過來。
大部分的石塊砸到了城頭,但也有一小部分石塊砸到了城牆後的區域。
這可苦了負責看守內側城門的士兵。
他們一邊得抵著城門,以防止城門被安西軍撞開,另一方麵他們還得提防從天而降的巨大石塊。
這些巨大的石塊足足有磨盤大小,若是被砸中,人還不得被當場砸成肉泥了。
“殺千刀的中原人,就知道玩這些陰的,有本事正麵來單挑啊。我定要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捅他個痛快!”
此時此刻火輪國的士兵嘴裡罵罵咧咧個不停,直是把安西軍士兵的祖宗十八代都罵了個遍。
但是巨大的石塊並沒有因為他們的謾罵而停下來。
這些石塊仍然不停的砸下來,叫火輪國的士兵們感到驚恐不已。
“殺千刀的中原人,該死,著實是該死!”
“老子要跟伱們拚了!”
他們雖然嘴上喊著痛快,但沒有人敢真的打開城門跟安西軍的將士一決高下。
因為他們很清楚,他們不是安西軍的對手。
若是沒有這座堅固無比的城池做依仗,他們此刻腦袋怕是早就被割下來了。
“弟兄們加把勁,大夥兒再加把勁!”
而另一邊,安西軍的士兵們則是把團結發揮到了極致。
他們很清楚對方已經是強弩之末,他們隻要再加一把力,就很有可能乾脆利落的將城門撞開。
到了那時,一切就都結束了。
城頭控製權的爭奪越來越激烈。
隨著登上城頭安西軍士兵的數量越來越多,火輪國的士兵們漸漸感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就像是一隻巨蟒纏繞在他們的身上,然後慢慢的收緊,讓他們覺得呼吸急促乃至是困難。
而且這種壓力還是逐步加碼的。
一開始感覺尚且不算是太明顯,但隨著安西軍的發力這種感覺越來越明顯。
幾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如今城頭上的安西軍已經有了四五百人,他們已經能夠結成最簡單的陣型,並且麵對敵軍的進攻做出針對性的調整。
這一點很重要。
因為麵對不同的進攻模式,他們需要及時的調整自己的策略,以更好的應對。
但是很顯然他們表現的十分自信從每個細節都能清楚的看出這點。
“大夥兒再加把力,隻要我們能夠有一千人,就能徹底控製城頭的局麵。”
雖然城頭敵軍的數量成千甚至上萬,但是安西軍就是有這個自信。
這是他們通過一場場戰鬥積累出的經驗。
他們相信自己,相信袍澤。
正是這份信任能夠讓他們走到今日。
而火輪國的士兵們現在徹底慌了。
他們一次次的發動進攻,但一次次的被安西軍的士兵輕易的化解。
他們發現他們麵對安西軍的時候顯得有些乏力,不管使出什麼招數都像是被算到了一樣,很難發揮出全力。
這種被對手鉗製住了的感覺很不爽,但是他們一時間又無可奈何。
他們感覺自己在慢性死亡,這種感覺真的是太糟糕了。
“或許我們要試一試其他的法子。”
“快,把這些轟天雷扔過去試試。”
“這不是西域密宗的獨門秘術嗎,據還在嘗試階段,真的要現在就用嗎?”
“都已經是生死存亡的時機了,還有什麼可猶豫的,直接上吧。”
“那倒也是,現在不嘗試怕是就來不及了。”
“好,扔他娘的,把這些砸碎全部炸死。”
一時間火輪國的士兵們也發了狠。
他們知道不能繼續這樣下去了。
繼續這樣下去,就是慢性死亡。
所以哪怕西域密宗製造出來的這轟天雷尚且沒有大規模的使用他們也決定試一試。
反正,死馬當活馬醫了。
隻見他們紛紛逃出轟天雷,隨後奮力的朝安西軍的士兵們投擲而去。
轟天雷砸到安西軍將士陣中並沒有立即爆炸。
以至於不少安西軍士兵還在好奇的盯著它看。
他們從未見過這種東西,好奇在所難免。
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就讓他們好奇不起來了。
但聽得一聲聲巨大的轟鳴聲,隨即轟天雷便發出一聲聲炸響。
巨大的爆炸產生的衝擊波直接把不少安西軍士兵炸飛,隨即安西軍士兵就個個哀嚎了起來。
他們有的當場就被炸死,有的則是被炸傷。
傷情各不相同,有的是被炸斷了胳膊炸斷了腿,有的則是被炸穿了肚子。
痛苦寫滿在他們的臉上,所有人都籠罩在絕望的情緒之中。
不得不西域密宗研究出的這個轟天雷的效果實在太恐怖了。
一時間安西軍被炸得苦不堪言。
他們好不容易才堅守的陣地自然也拱手讓出。
劉霖見狀心直是涼了半截。
“怎麼會這樣.”
好端端的局麵一下子就發生了逆轉。
這個轟天雷看起來也太可怕了吧。
他當然不會知道,所謂的這個轟天雷是西域密宗研究的必殺物。
尋常人根本不可能頂得住。
便是安西軍士兵也抵擋不了。
血肉之軀在爆炸的時候顯得是如此的脆弱。
而火輪國士兵則像是打開了一扇未知的大門,直是狂喜無比。
“火神顯靈了,一定是火神顯靈了。”
他們本就崇尚火神,在麵臨巨大壓力的時候也是轟天雷的爆炸拯救了他們。
他們自然而然的把一切歸功到了火神的身上。
“謝天謝地,火神保佑了我們,火神保佑了我們。”
“還等什麼,繼續把多餘的轟天雷朝城外扔去啊。”
雖然如今他們已經奪得了城頭的完全控製權,可是城外還有無數的安西軍在發起衝鋒。
如果他們不能第一時間擊退這些安西軍,他們還是可以順著雲梯再次爬上城頭的。
這些絕不是火輪國士兵想要看到的。
他們如今看待安西軍就像是看到了噩夢一樣。
“該死,真的是該死啊。”
安西軍士兵們此刻就要懊喪的多了。
大好的局麵被一個什麼勞什子的轟天雷摧毀,他們真的是不甘心啊。
可是不甘心又有什麼用呢,這玩意的殺傷力實在是太大了,尋常人根本頂不住。
安西軍的將士們也不是銅鑄鐵打的,怎麼可能麵對爆炸而不驚恐?
麵對火輪國守軍砸下的轟天雷,一時間安西軍中陣腳大亂。
士兵們本能的想要逃跑,哪怕是軍法隊的士兵揮動了大刀也無濟於事。
“彆跑,都彆跑!”
安西軍的將領們快要氣瘋了。
這種局麵如果繼續持續下去,隻會有一個結果,那就是一切終結。
他們會因為斷糧而餓死,而西域各國可以靠著此戰徹底扭轉頹勢。
安西軍重返西域的計劃將就此作罷。
劉霖自然也是很緊張的。
但是他知道此刻安西士兵的情緒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上。
這個時候不論他什麼都是無用的。
很快,戰鬥以安西軍的潰敗而結束。
劉霖很憤怒,但是憤怒無濟於事。
非但不會起到正麵幫助,還會極大的影響所有人的情緒。
所以在經過一番深思熟慮之後,劉霖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下令撤軍。
這仗肯定是沒法在繼續打下去了,幾乎一多半的士兵都表現出了驚恐的情緒。
這種情況下強行作戰,效果隻會適得其反。
劉霖很清楚這個時候撤退並且安撫將士們的情緒才是最應該做的事情。
他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對方會使出轟天雷這種壓箱底的絕技。
但是既然對方亮出了殺招,就證明已經到了瀕臨崩潰的階段。
隻要接下來安西軍能夠很好的針對對方的這個轟天雷,戰鬥還是很簡單輕鬆的。
調整好情緒之後,劉霖下令傳召幾位副將,他要與這些副將親自商討對策。
火輪國,王宮。
國王奧坎波斯得知安西軍退兵後直是激動的無以複加。
他簡直不敢相信發生的這一切。
一開始他還以為是安西軍自己主動退兵的,但在了解到是被火輪軍擊退的後,奧坎波斯不顧儀態的興奮的跳了起來。
這簡直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用意外之喜來形容絲毫不為過。
同樣感到狂喜的還有哈薩爾卡。
這次大勝導致他們不用再擔心安西軍短時間內攻入城中的問題。
經此一戰後安西軍元氣大傷,必定要修養一段時日。
他們更加不用經由地道逃出城去流浪了。
“想不到西域密宗的這轟天雷效果如此之好。可惜我隻買了幾百顆,要是多買一些存著就好了。”
奧坎波斯到了哈薩爾卡的痛點上,讓哈薩爾卡覺得很是尷尬。
要知道奧坎波斯是買少了,而哈薩爾卡是根本就沒有買。
當時他覺得西域密宗給他推銷的這什麼轟天雷根本就沒有用,遂一顆也沒有買。
可現在證明是他的判斷出了錯。
轟天雷的效果很好,而且起到了舉足輕重甚至決定戰爭成敗的作用。
若是沒有這轟天雷,這場戰鬥怕就是完全另一番結果了吧?
“現如今安西軍勢必會退兵,我們現在要做的就是派出信使跟其餘各國開始聯盟,並且告訴他們多備下一些這轟天雷,定然會起到不錯的效果。”
在奧坎波斯看來,這轟天雷無異於是大殺器。
輕易不會拿出來用,但隻要拿出來用了,就會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安西軍經此一戰之後對轟天雷勢必很是忌憚,肯定不敢再去攻打擁有轟天雷的國家了。
西域三十六國的春天來了!
“大都護,都是末將的錯。末將大意輕敵了,沒有想到這些雜胡還有如此犀利的玩意。還請您治罪。”
“是啊,大都護,這件事上我們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還請大都護責罰。”
兩名偏將跪倒在賬內,一臉的羞愧之色。
他們不敢去瞧劉霖的眼睛,把頭垂的很低。
劉霖卻是苦笑著搖了搖頭道:“你們什麼呢,本將軍怎麼會怪你們呢?”
他把二人相繼扶起來,隨後歎息一聲道:“這件事所有人都沒有想到。彆是你們了,就是本將軍也沒有想到啊。誰能料到這些雜胡竟然會如此異術。”
在劉霖的印象中,馮昊是使用過類似的法術的,但馮昊是修行者,修行者會法術是很理所當然的。
可這些雜胡不過是玩弄著一些物件,卻能夠使出跟修行者法術同樣的效果。
這著實讓人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劉霖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或許,他們就是利用的修行者的法術對這些圓疙瘩附魔了?”
其中一名副將小心翼翼的提出了自己的觀點。
者無意,聽者有心。
劉霖聽了副將的話心中也是不由得一沉。
“若真是被附魔,那豈不是有了修行者的法力,難怪我們打不過了。”
另一名副將也順著話頭道。
不得不這二人很是能會道,遞了一根杆子就順著往上爬。
劉霖是真正見識過修行者強大的,所以他很清楚二人所非虛。
麵對修行者時絕對不能大意。
普通人哪怕是軍人也無法跟修行者較量,他們現在是真的碰到硬茬子了。
清了清嗓子劉霖道:“撤軍吧,叫弟兄們省著點吃,距離我們回到於勒城還有幾日的時間,三段變兩頓,勉強夠吃吧。”
“什麼,大都護您要撤軍?”
“不撤軍在這裡等死嗎?”
劉霖瞪了副將一眼道:“如今我軍糧草被截,隻剩下了不到三日的糧草。這些糧草勉強夠回到於勒城前吃的。若是繼續鏖戰下去,你們誰能保證三日內一定可以拿下此城?”
“這”
劉霖這一問,直是把兩名副將問倒了。
他們確實沒有把握,也不敢做這個擔保,剛剛隻不過是在嘴強罷了。
“好,我們這就撤軍。不過大都護,如今我軍士氣低落,若是這個時候被敵軍追擊怎麼辦?”
一名副將有些擔憂的問道。
誰料劉霖大手一揮道:“這個無妨。我料定敵軍不會追擊的,他們的正麵實力很弱,無非是靠著修行者法術才能勉強擊退我們。這個時候他們若是敢出城追擊那我們就殺一個回馬槍送他們去見閻王。”
艾倫洛爾大陸。
無數的黑巫師感應到了黑暗之門的開啟。
他們紛紛來到了黑暗之門開啟的地點,利用黑巫術進入到了虛空之中。
虛空的環境很逼仄,所有人都能感覺到壓抑。
但是他們為了抵達另一個世界甘願承受這種壓抑。
因為他們很清楚這些壓抑隻是暫時的,用不了多久他們就能找到結節。
隻要打開了結節,兩個世界的廊道就徹底接通,他們就可以暢通無阻的通過這個廊道穿梭到另一個世界。
就在不久前另一個世界的巫師給他們發出了反饋信號,他們就料定另一個世界的黑暗之門也開啟了。
如此所剩下的唯一一個問題就是找到結節並打開它。
這聽起來很簡單,但要想真正做到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主要是結節實在太小了,而這虛空的空間猶如是一片大海。
要找到結節,無異於在滄海之中找到一粒沙。
靠人力肯定是難以企及的。
所以黑巫師們動用了黑巫術。
這種黑巫術十分強大,可以在茫茫大的空間內進行大範圍的搜檢。
凡是被他們搜檢到的區域都會發出回聲。
黑巫師們可以根據回聲的大小來判斷有沒有障礙物。
若是有障礙物,發出的回聲聲音是完全不同的。
所以他們要找到結節隻是時間問題。
黑巫師決定分散行動,每個人覆蓋一片區域,最終所有人在彙總信息。
這樣可以極大的提高搜檢效率。
與此同時,虛空空間的另一邊,魔宗大祭司也在檢索著結節的位置。
隻是相較於黑巫師們,他隻有自己一人,也隻能靠自己。
魔宗大祭司感到很緊張,因為他知道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他能夠明確的感受到山長在他的身後,雖然不知道山長的確切位置,但是魔宗大祭司就是知道山長在這裡。
魔宗大祭司知道自己必須要抓緊搜檢了。
山長不是省油的燈,找到他隻是遲早的事情。
若是被山長追到,在這虛空空間之中,魔宗大祭司甚至連躲避隱藏的地方都沒有。
魔宗異術使用的前提是必須要有遮擋物障礙物,這樣可以最大限度的發揮出魔宗修行者的實力。
若是沒有那便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所施展的任何法術都會被敵人看在眼裡。
這種情況下便是幻術也沒有什麼用了。
但是隻要魔宗大祭司能夠在山長趕到之前打開結節,那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來自於另一個世界的黑巫師們會把那個世界的魔鬼,惡魔,巨龍,巨魔,半獸人全部帶到這個世界。
便是山長再強又如何?
雙拳難敵四手,山長一人難道可以硬抗所有這些?
這不可能!
魔宗大祭司堅信人力是有極限的,哪怕是修行者也是如此。
山長固然很強,但歸根到底他也是個有血有肉的人。
隻要是人就會有極限,山長不可能突破這個極限。
便是使用車輪戰,也足可以把山長拖垮。
而且黑巫術有詛咒的效果,山長的法力也會隨著詛咒的深入而慢慢的流失。
到了那時,魔宗大祭司甚至有了複仇的機會。
他可以跟山長一對一的單挑,這種情況下根本沒有人能夠阻擋的了魔宗大祭司。
山長甚至隻有自保之力,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樣淩辱魔宗大祭司。
一想到這裡,魔宗大祭司就覺得莫名的激動。
他等這一天等的實在太久了。
真的來臨時難以抑製的激動。
來吧,讓他找到這個結節吧,隻要能打開這個結節,一切就都可以結束了。
山長在虛空之中飄蕩。
跟他想象中的有些許不同,這虛空的空間更像是一片沼澤。
環目四望一片漆黑。
山長能夠清晰的體會到什麼叫做伸手不見五指。
他曾經嘗試性的逼出了真氣來照明,但是效果並不是很好。
照亮的光線隻能讓他周遭的環境變亮,但是繼續朝遠處望去還是漆黑一片。
這才是真正的荒蠻之地啊,完全看不到任何的生命跡象。
要想在這樣的環境之中找到魔宗大祭司的蹤跡談何容易。
山長覺得他很難在短時間內發現魔宗大祭司了。
此刻他又想起了小徒弟趙洵的話,此刻便是想和書院弟子進行聯絡也是不可能的了。
但既然已經進入到了虛空空間中,既然他已經踏上了這條路就沒有回頭的可能。
若不找到魔宗大祭司並殺死他,無數的惡魔會順著這條通道來到他們的世界,為禍人間。
山長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小師弟,山長這麼久了都沒有消息傳回來,該不會是出事了吧。”
三師兄龍清泉頗為擔憂的道。
“呸呸呸,你在這裡瞎什麼呢。山長那麼強,自然是吉人自有天相,怎麼可能出事呢。”
“哎呀,二師姐,我就是那麼一,你彆在意啊。”
見二師姐劉鶯鶯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龍清泉縮了縮脖子,下意識的往後退去。
在書院之中,要龍清泉最怕的自然要數二師姐劉鶯鶯了。
這性格方麵還真的是一物克一物。
龍清泉完全不是劉鶯鶯的對手。
“依我看,短時間內山長是不可能找到魔宗大祭司的。虛空空間據十分黑暗,伸手不見五指,便是頂級修行者進入其中也很難摸得清方向。”
大師姐蕭凝歎了一聲道。
“這個時候就體現出我這個黃金羅盤的重要性了啊。若是有黃金羅盤在,定位就一定不會出現問題。”
“那你怎麼不早!”
見六師兄盧光鬥這個時候馬後炮,趙洵沒好氣的道。
“哎呀,小師弟,當時山長不是也沒提嘛。再了以山長他老人家要強的性格,怎麼可能願意接受我的黃金羅盤啊。”
盧光鬥雙手一攤,十分無奈的道。
“這似乎也是。”
趙洵仔細想了想,六師兄的也沒什麼毛病。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就在這裡乾等著?”
趙洵著實有些無奈。
“不等著還能怎麼辦,小師弟啊你可不要忘了,我們書院是唯山長馬首是瞻的。山長他老人家既然了讓我們等他的消息,我們自然要謹遵他老人家的命令啊。”
趙洵無奈,隻能認同了這個意見。
但是虛空空間不會跟這個世界有時差吧,就像是棋盤空間一樣.
若真的有時差,那刻就搞笑了。
“所以我們繼續在這裡待著也沒有意義了,還是返回終南山吧。小師弟的家人還在書院,如今山長不在,若是朝廷要對他們動手可就不好了。”
竹林劍仙姚言提醒道。
這一句提醒可是讓趙洵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要知道他現在最擔心的莫過於家人了。
而眾所周知,顯隆帝那廝是個不做人子的狗皇帝,他在趙洵和山長麵前吃了那麼大的一個癟,肯定會找機會找補報複回來。
之所以到目前為止顯隆帝還沒有動手,是因為他還沒有發現合適的時機。
如今山長離開,書院群龍無首,萬一被顯隆帝得知,他肯定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對,我們還是先回書院吧。若是山長那邊有了消息一定會通知我們的。我們在這裡傻傻等著也幫不上忙啊。”
趙洵心急如焚的道。
“嗯,那就這樣定了先回書院吧。”
作為這裡輩分最高的人,大師姐蕭凝拍板道。
他們各個禦劍飛行,趙洵則是從棋盤空間之中召喚出來了皮皮蝦白蛟龍。
白蛟龍一出來就不停的用腦袋蹭著趙洵。
趙洵拍了拍他的腦袋表示寵溺。
“皮皮蝦我們走。”
趙洵輕巧的跳到了皮皮蝦的背上,隨即揪著他的鱗片就像是揪著馬韁一樣。
白蛟龍打了幾個響鼻,隨即騰空而起。
終南山,浩然書院。
小蘿莉趙丹姝歪著腦袋靠在竹樓窗邊,一直望著窗外。
“爹爹,洵哥哥怎麼還不回來啊。我都要想死他了。”
“丹姝乖,你洵哥哥是去漠北辦事了,用不了多久就能回來了。”
成國公寵溺的刮了刮趙丹姝的鼻子,柔聲道:“等你洵哥哥回來了,一定會給你帶好吃的。”
“爹爹的當真?”
一聽有好吃的,小蘿莉一時間雙眼放光。
“當然是真的,爹什麼時候騙過你?”
“好,若是爹謊,就是小狗!”
趙丹姝咧嘴一笑,露出兩顆小虎牙。
成國公趙淵其實內心還是有些擔心趙洵安全的,隻是他沒有對小女兒表露出來。
老實自打全家從長安城搬出來住到終南山書院後,趙淵的心境也跟著平和了許多。
長安城繁華歸繁華,可是太浮躁了。
住在那裡的人不管是王孫權貴還是販夫走卒,整日想的不是利益還是利益。
為了利益他們能夠做出任何的事。
為了利益他們甚至可以出賣自己的良心。
而身為國公,趙淵整日過著提心吊膽的日子。
朝堂之上不準什麼時候就會跳出一個你的政敵對你進行彈劾炮轟。
而當今天子顯隆帝又是一個十分擅長玩弄權術的帝王,更加弄得臣子們惶恐不安。
雖然過著鐘鳴鼎食的日子,可趙淵時刻得擔心著吃飯的家夥會不會搬家。
而且有可能連累他的家人。
如今舉家搬遷到了這終南山之中,雖然日子過的稍顯清淡,可至少心安。
對此,趙淵已經是很滿意了。
隻希望兒子趙洵能平安回來,一家人踏踏實實安安心心的過著小日子便也知足了。
“爹,兒子回來了!”
嗯?
趙淵愣了一愣。
他方才分明聽到了兒子趙洵的聲音。
該不會是他幻聽了吧?
最近啊他年紀大了,耳背的毛病越來越嚴重,時常會出現幻聽的情況。
“是洵哥哥,是洵哥哥回來了!”
小蘿莉趙丹姝卻是興奮了跳了起來。
“洵哥哥回來了,洵哥哥回來了!”
她一路小跑來到了竹樓之外,果然看到趙洵騎著白蛟龍皮皮蝦朝這邊飛來。
趙洵騎龍飛行到竹樓前,輕巧的拍了拍皮皮蝦的腦袋。
白蛟龍有靈當即蜷縮起身子讓趙洵跳下來。
趙洵縱身一躍從白蛟龍的背上跳下,快步朝趙丹姝跑去。
跑到近前,趙丹姝猛的往趙洵懷裡一撲。
“唔,洵哥哥你總算是回來了。你離開那麼久,我都想死你了。”
趙丹姝帶著哭腔道:“我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呢。”
趙洵寵溺的拍了拍趙丹姝的後背道:“你什麼呢,哥咋能不要你了呢?”
趙丹姝轉悲為喜道:“是呀,爹爹也是這樣的,爹爹還洵哥哥會給我帶好吃的呢。”
“呃”
趙洵這下露出了一個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主要是他這次歸心似箭,回來的急,采取了狂暴飛行模式,都快把皮皮蝦白蛟龍給累的口吐白沫了。
這種情況下,自然不可能再顧及給趙丹姝帶什麼好吃的。
“難道洵哥哥沒有給我帶好吃的?”
見趙洵這副表情,聰明無比的小蘿莉瞬間就讀懂。
她麵上露出失望無比的神色。
“洵哥哥壞,嗚嗚,洵哥哥不疼我了。”
罷便開始瘋狂捶打趙洵。
雖然小蘿莉粉嫩的小拳頭打在趙洵的身上並沒有多痛,可趙洵還是覺得有些尷尬。
唉,誰叫他是做大哥的呢,沒有想到給妹子帶好吃的,這確實是他的不是啊。
妹子哭鬨也算是在情理之中吧。
“你彆哭啊,我這次回來急,改日去買你最愛吃的桂花酥給你吃,好不好?”
趙洵這麼一,小蘿莉便不哭了,一雙卡姿蘭大眼睛bgbg的。
“洵哥哥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
“那我們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小蘿莉完全是小孩子心性,當即要與趙洵拉鉤。
趙洵知道自己理虧,便和小蘿莉拉鉤約定。
“好了,你先去一邊玩,哥有話要跟爺娘。”
趙洵很是認真的道。
“唔。”
小蘿莉也是很懂事的,當即蹦蹦跳跳的到院子裡玩耍去了。
“爹,娘兒子回來了。”
趙洵上前一步,很是恭敬的衝二老行了一記大禮。
“我兒懂事了。”
趙淵很是滿意的點了點頭。
可以趙洵是他子嗣之中最滿意的。其他兩個嫡子都是紈絝子弟,那些庶子就更加不用了,真真切切的爛泥扶不上牆。
以前趙洵也是給他一種紈絝子弟的感覺,可是這一年來趙洵身上發生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讓趙淵真切的明白趙洵是在裝愚。
裝愚的人是不希望彆人輕易看到他們真正實力的,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趙洵如今真正能夠撐起趙家了,趙淵覺得很欣慰。
“我兒瘦了,黑了。”
娘親趙劉氏則是上前關切的撫摸著趙洵的麵頰。
“娘,我這不過是去了一趟漠北,哪裡瘦了。黑嘛似乎確實是黑了一點,不過這樣更有男兒的陽剛氣,不是嗎?”
“你這孩子.”
“對了,爹娘,兒子走的這段時間,朝廷沒有為難你們吧?”
“沒有,自打上次山長入宮之後,朝廷的人再也不敢來騷擾我們。”
趙淵淡淡道。
這時候三師兄龍清泉湊上前來道:“嘿嘿,這個時候我就要兩句了,小師弟,難道你不知道我們浩然書院的山門不是那麼好進的嗎?首先不是四品以上修行者連山門都看不見。即便是四品以上修行者,若是沒有得到山長的首肯還是進不來。整個長安城非書院弟子,能夠進入書院的除了鄭介和袁天罡怕是沒人了。”
龍清泉的這番話還是很讓趙洵滿意的。
他點了點頭道:“三師兄的是,不過我還是有一件事擔心。山長如今不在,萬一他們得到消息,真的動手來書院呢。”
“你是鄭介還是袁天罡?”
龍清泉很是敏感的問道。
“若是鄭介的話確實有可能。這個老閹奴自小跟著顯隆帝一起長大,對顯隆帝可謂是忠心耿耿。顯隆帝讓他往東他就絕不會往西。顯隆帝讓他往北他就絕不會往南。可是他若是離開皇宮的話,顯隆帝安危就有了問題。若是這個時候魏無忌殺一個回馬槍,豈不是能夠輕易的把顯隆帝的首級摘走?”
趙洵仔細想了想,似乎是這個道理。
“若是這般的話,那就隻可能是袁天罡來了。”
“袁天罡應該不會吧,他好歹是你的義父,怎麼可能做出危害你的事情呢。”
龍清泉搖了搖頭道:“我覺得這種可能性不大。”
趙洵卻是不以為然道:“三師兄,這種事情可不好啊。袁天罡雖然是我的義父,但你彆忘了他還是大周監正和國師。他的利益和道門的利益是牢牢捆綁在一起的。若是顯隆帝以道門的未來威逼他,你覺得他會做什麼選擇?”
趙洵兩世為人,見過各種各樣陰損的人。
有些人是本性如此,有些人是被逼的。
趙洵當不願意相信袁天罡也是這樣的人,但是有的時候不得不防。
而且人是會變的,有的時候一個細微的細節都能改變一個人。
“唉,要真是這樣的話,以袁天罡的實力確實可以隨意出入書院,不受到禁製的影響。”
“所以我們要提前做好準備,要是袁天罡或者鄭介真的出手,也不至於兩眼一抹黑。”
趙洵是不相信車到山前必有路這種鬼話的。
在他看來,即便真的是車到山前必有路,那也一定是一條絕路。
所以一定要未雨綢繆,提前做好謀劃。
這樣才不會落得一個十分被動的境地。
“小師弟,你有什麼想法?”
“書院不是有陣法嗎,能夠困住他們嗎?”
“這個怕是不大行。”
六師兄盧光鬥咳嗽一聲道:“我當然知道書院有大陣,而且我也可以調配陣法。可你不要忘記,袁天罡乃是道門天師,符陣是他們的拿手好戲。我們跟他還是沒得比的。”
趙洵仔細想了想,似乎確實是這個道理。
“這樣的話,就有些難辦了。禁製擋不住他,符陣困不住他。便是我們硬碰硬,似乎也不是對手啊。”
眾人之中除了竹林劍仙姚言是一品外,最高的就是二品。
哪怕是所有人綁在一起,也不是超品大宗師的對手啊。
“實在不行,我隻能把家人藏在棋盤空間之中了,真到了迫不得已之時,這是最後的底牌。”
趙洵思忖良久,一字一頓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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