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問題?”
“是那個修行者,一切都怪那個修行者,若不是那個修行者在一旁使壞,我們絕不會有如此巨大的壓力。您是不知道啊,我們扔出的轟天雷就像是砸到了一堵牆上。臣敢肯定是砸在了牆上,應該是那個修行者創造出來的。”穀眻
“嘖嘖.”
奧坎波斯又氣又笑道:“一堵牆是吧,無形的牆?”
奧斯卡冷汗直流道:“陛下,臣的都是真的啊,將士們可以作證。”
“罷了,事已至此還能如何?本來夜襲也就是試一試。若是有效果自然最好,若是沒效果也沒有什麼大的影響跟損失。”
奧坎波斯雖然覺得有些不爽,但他也知道眼下他還得指望著奧斯卡。
他便話鋒一轉道:“還是先把城池防守搞好。我們終歸是要搞防禦戰的。”
原本信心滿滿,進攻性十足的奧斯卡此刻就像是一隻倉鼠畏畏縮縮。
他連聲稱是,不敢有絲毫的違拗。
畢竟他現在是有罪在身。
“陛下請放心,我一定會竭儘全力守住火輪城的。”
一夜無話。翌日一早,安西軍便起來埋鍋造飯。
按照之前的計劃,在吃完早飯之後安西軍就會發起攻勢。
昨夜發生了一些小插曲,但是無關痛癢,無礙大局。
安西軍的實力還是相當強的,隻要破除掉對方的陰謀詭計,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簡單許多了。
“高參軍你做的很好,一會大軍進攻的時候你也能創造出一個一模一樣的保護罩對吧?”
劉霖對於高叁昨日的表現很滿意,拍了拍高參的肩膀鼓勵道:“我看好你。”
高參被戴了一個高帽之後一時間也不知道該些什麼好。
“我一定會儘力而為。”
稍頓了頓,高參沉聲道:“不過創造出保護罩對於體力的消耗極大。浩然氣一旦損耗要想補充就需要大量的時間。”
劉霖聽出了高參的弦外之音。
他沉聲道:“你的意思是,你創造出來的保護罩無法持續太久?”
“應該是。”
高參實話實道:“我會儘力,但是應該隻能持續最多半個時辰。如果時間再久,我很可能會力竭而死。”
“.”
劉霖聞言長歎了一聲。
半個時辰,這比劉霖想象中要短的多啊。
原本他以為至少也能有兩三個時辰的。
有兩三個時辰的話安西軍就可以直接拿下火輪城。
但如果隻有半個時辰的話時間怎麼都不夠。
哪怕是驍勇善戰作戰經驗豐富無比的安西軍,也無法保證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拿下一座城。
“你不要想的太多,儘力就好。”
但是劉霖也不想要給到高參太大的壓力,沉聲吩咐道。
“嗚嗚嗚”
“嗚嗚.”
“嗚嗚嗚”
號角聲中安西軍發起了衝鋒。
“嗚嗚嗚,嗚嗚嗚”
安西軍這次衝鋒的速度很快,因為他們十分的自信。
他們堅信有了保護罩他們的生命安全沒有任何威脅。
“大家衝啊,火輪國的軍隊不堪一擊。”
“殺啊,殺一個賺一個,殺兩個賺一雙。”
安西軍很快就衝鋒到了城牆下,他們迅速的搭起來了雲梯,迅速的爬了上去。
“加油,衝鋒!”
“大家快衝上去,衝上去。”
“不要停,不要往回看!”
“隻管衝就是了!”
“快把滾木擂石往下砸。”
“不想被殺死就趕快砸!”
“用點力氣啊,沒吃飽飯嗎?”
“都給老子用力一些!”
在奧斯卡的嗬斥之下,火輪國的士兵們在城頭之上拚命奔走。
他們將早就準備好的守城器械拚命的扔下去用以阻攔安西軍的衝鋒。
經過一次交手他們很清楚以安西軍的實力隻要給他們哪怕一個小小的機會,他們就會無限製的擴大。
“彆猶豫,戰場之上誰若是猶豫誰就會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一定要果斷,千萬不能猶豫!”
火輪國的士兵們近乎瘋狂的搬運著守城器械,竭儘全力不敢絲毫的保留。
但是接下來讓他們震驚無比的事情出現了。
他們砸下去的滾木擂石就像是砸到了一堵牆上,絲毫沒有作用。
這些東西根本就沒有砸到安西軍士兵的身體上!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們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敵軍真的不會被守城器械傷到也太可怕了吧?
那這仗還怎麼打?
相當於安西軍的每一個士兵都披上了一件刀槍不入的鎧甲。
壓力一時間就來到了奧斯卡的這邊。
奧斯卡的冷汗都已經浸透了衣衫。
昨夜的噩夢再度重現。
一開始他還以為這是一個巧合。
但現在看來這哪裡是什麼巧合,分明是安西軍早就謀劃好的。
安西軍提前布局就是為了讓他們上鉤。
上鉤之後就由不得他們了。
攻城時的安西軍近乎無敵,至少眼下奧斯卡找不到破綻。
該如何破局呢?
奧斯卡心道這種時候應該有一個修行者潛藏在暗處吧?
這個修行者是創造出這個保護罩的根源。
正因為這個修行者,整支安西軍才敢如此的有恃無恐。
可怕,真的是可怕!
所以現在的當務之急是趕快把這個修行者找出來,隻有殺死這個修行者或者讓他重傷,打斷他的持續性施法才能破局。
一般時候要做到這點當然是很難的,畢竟要麵對的是一個強大的修行者。
但是此刻他們已經被逼到了絕路,隻能放手一搏。
“快去把那兩名西域佛僧請來!”
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之後奧斯卡不敢再有絲毫的懈怠,而是叫人把城中僅有的兩名修行者召集來。
這兩個人都是西域僧人,也都是國王陛下的座上賓。
一直以來國王陛下都是把他們接到宮中居住的。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養修行者也是同理。
此刻奧斯卡顧不得許多了。
巴巴卡與伊利拉兩個人站在城頭,望著如同螞蟻般大小的士兵,神情很是凝重。
“或許我們得殺死這個人,才能解開這個難題。”
“是啊,眼下的情況很是危急了。如果我們不能在短時間內解決掉他們,安西軍就會攻上城頭。到了那時一切都晚了。”
“那個修行者有幾品?”
“不知道,三品,四品?應該沒有到二品。”
“他好像修行的是儒家體係?”
“應該是,我聞到了讀書人酸腐的氣息。”
“讀書人真是惡臭,明明就是一群臭狗屎,卻非要表現的自己是白蓮花。”
“是啊這些家夥就是喜歡標榜自己,其實就是一群所謂的偽君子。”
“比起偽君子,我更喜歡跟真小人接觸,至少真小人不會背地裡陰人。”
“所以我們怎麼動手,你去引開他?”
巴巴卡挑了挑眉。
“也不是不行。”
“但是你有把握在我引開他後一擊斃命嗎?
伊利拉凝神沉思。
良久之後他吐出一口氣來:“不好呀。如果是一般的修行者當然沒有問題,但是對方是個儒家修行者。儒家修行者自帶的浩然正氣可以很好的保護他。雖然他現在外泄浩然氣作為保護罩消耗十分巨大。但是肯定體內還會有一些殘餘。”
稍頓了頓,伊利拉沉聲道:“不試試總不會知道的。就按照你方才的,你引開他我來動手。”
在儒家浩然正氣的保護罩之中是不可能輕易的殺死一名儒家修行者的,所以他們必須要儘可能的把那名儒家修行者引開。
所幸他們有兩個人,所以動手起來應該相對而言很方便。
隨著時間的流逝,高叁感覺自己的體力和法力也在流逝。
“還能支撐多久?”
高參不是很清楚,但他知道他必須儘可能的支持住。
他多支持一刻,安西軍在衝鋒時就安全一刻。
非但修行者的法術無法傷到到他們,一般的滾木擂石箭矢等守城利器也無法傷害到他們。
確保毫發無損的情況下他們可以拚儘全力的攻城。
這一點很重要。
“砰!”
便在高參全神貫注的施法之時,猛然聽到什麼東西撞到了身上。
仔細觀察之後卻發現是有東西撞到了保護罩上。
“砰砰砰砰!”
在高參施法的時候,保護罩就是他身體的外延。
所以他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到這撞擊感。
“是佛門密宗中人。”
高參當即判斷出來對方的身份。
“西域密宗怎麼參與進來了?”
“這個人似乎修為境界不低啊。”
儒家修行者的境界可以允許他們越級殺人,但是一來對於修為的消耗極大,二來也不是十拿九穩。
這種情況下高參也不願意冒險。
對方修為到底是多少?
高參不敢肯定,隻有交過手之後才能斷定。
“故弄玄虛!”
對方一直不敢現身,不敢正麵出手。
這讓高參感到不屑一顧。
對方是想要引開他,高參的直覺告訴他不要輕易的離開。
“應該不止一個人。他們應該是想要調虎離山。”
“這點雕蟲小技以為我看不出來嗎?真的是天真!”
雖然高參看的通透,但是他也知道一直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因為這意味著保護罩會不斷被損壞
雖然乍一看來沒有什麼明顯的變化,但實際上保護罩每一次被撞擊都在破損。
隻不過破損的很細微,每一道裂縫就像是頭發絲大小。
可積少成多,一但累積到一定程度就再難以修複。
“嘖嘖.”
高參暗暗思量了一下,最終決定分出一個分身去對付這可惡的西域密宗修行者。
若是對方的實力不是很強,一個分身也能輕易的將其擊殺。
若是對方實力很強,分身當然是難以得手,但高參也相當於是摸清楚了對方的虛實。
催動識海中的神識,高參迅速的分出來一個分身。
這具分身很快來到保護罩外,他看到了不遠處一個光頭鋥亮的僧人。
這僧人臉上帶著一股邪笑,冷冷注視著高參的分身。
“都讀書人不要臉,一開始我還不信。但今日見了之後算是長了見識。”
“你還想要靠一個分身解決我?未免有些過於高看自己了吧?”
“廢話少,出手吧。”
高參的分身莫得感情的道。
“讓你先出手,你又能如何?”
僧人獰笑道:“你一個分身先出手吧,彆我欺負人,到時候哭鼻子!”
讀書人的戰鬥很文雅,但是高參不然。
因為他已經不能算是一個完全意義上的讀書人,或者此刻他更像是一個武夫。
隻不過他體內還有一些浩然正氣的殘留罷了。
但是殘留的並不多!
更準確的他是一個武修文修的雙修強者!
“少廢話,放馬過來吧!”
高參怒了,頃刻之間分身就來到了僧人的身後,一記手刀朝僧人的脖頸劈砍而去。
這一記若是劈砍實了,即便是不致死至少也能夠致殘。
可那僧人卻似乎並沒有移動,而是定定的站在那裡。
“嘖嘖嘖,好家夥,原來已經移形換位了!”
高參劈砍到的一瞬間才發現原來麵前的隻是一個幻像。
“西域密宗特有的移形換位大法!”
“不錯,算你識相。”
這僧人的聲音在高參分身後麵出現。
“有意思。”
理論上來對方可以一直靠移形換位來逼走位,高參基本上很難抓到他。
西域密宗的這一絕技當真是太狗了。
當然還有一點,高參本身也是分身,實力隻有本體的一半左右,這種情況下確實顯得有些無可奈何。
“所以我們就要這麼無休止的耗下去?幻像對分身嘖嘖。”
“你的真實目的是吸引我離開對吧?卻沒想到隻能吸引一具分身。”
“確實沒有想到。”
那僧人淡淡道:“但是目的還是達到了。你製造出分身,對於真氣的耗損是極大的,本體內的真氣自然會不足。你製造出的這個浩然氣的保護罩自然就弱了許多,所能持續的時間自然也就短了。”
西域僧人很擅長擺事實講道理。
偏偏他的還真的有幾分道理。
這讓高參很是無語。
“所以你們覺得自己很光榮很優秀?兩個打一個還這麼的傲氣。”
“我們西域密宗隻講究成敗不在乎手段。”
“嘖嘖.還真實誠。”
高參知道對方使用的是拖字訣,所以並不想繼續拖下去。
他化真氣為劍意,化形為一柄飛劍直朝西域密宗的僧人刺去。
這一劍如長虹貫日氣勢十足。
“好飛劍術!”
西域密宗僧人嗬了一聲,隨即扭身便走。
但這飛劍就像是有靈一樣,可以跟蹤西域密宗僧人。
不管西域密宗僧人如何移形換位,它總能跟上。
“追蹤術!這飛劍竟然會追蹤術!”
巴巴卡大吃一驚,顯然沒有想到飛劍術如此犀利。
“來吧,看看你的這飛劍術究竟如何!”
巴巴卡被迫朝天穹飛去。
一般而言飛劍飛行都會有高度限製。
達到一定高度後飛劍飛行會受阻受限。
巴巴卡朝天穹飛去,理論上飛劍飛的速度會越來越緩慢。
事實也是這樣的。
高參並不是頂級修行者,雖然能夠召喚出飛劍,但是飛劍持續的時間並不算久。
而且飛劍在遇到大的壓力之下會失控。
衝到雲霄之後高參的飛劍壓力明顯變大,一時間開始劇烈的搖擺。
高參暗道不妙。
果不其然,接下來飛劍失控直接高速墜下!
打鬥的核心在於時機。
善於把握時機的修行者,哪怕修為境界略有不足也可以靠抓時機彌補。
高參在意識到飛劍術已經不足以威脅到那西域僧人之後,立刻轉變了策略。
“回!”
在將浩然劍收回於身後,高參深吸了一口氣。
回補了部分浩然氣之後他的力量更強了。
一瞬間高參分身暴起,直衝雲霄!
“嘖嘖嘖,你飛那麼高,是有多怕死?”
論起嘴炮的能力,高參確實很有一手。
這也是浩然書院弟子的傳統。
“激將法?你以為你能激怒的了我嗎?”
巴巴卡放聲大笑道:“若是激將法可以殺人,那你已經是大宗師境界了,可惜不行,所以不要白費力氣了。”
“你的分身多存在一刻,你的修為就會損耗一分。待你這具分身消失之時,怕是你的修為已經損耗殆儘了吧?到了那時你的保護罩還能存在幾分?不要自欺欺人了。”
“嘖嘖嘖,你還我,難道你不是擅長嘴炮攻心?”
高參見對方攻勢如此淩厲,隻覺得好笑。
“少在這裡五十步笑百步了。我們兩個半斤八兩。你殺不死我,我也不可能殺死你。你在拖延時間,而我也在拖延時間。”
高參雙手一攤道:“對我來預計支撐半個時辰保護罩。現在半個時辰已經到了。也就是我其實已經完成了任務。現在我爭取到的每一刻都是多賺到的。所以我沒有任何可擔憂的。”
“你就這麼自信?”
“書院出身的人都很自信。”
“就像那個趙洵一樣?”
“趙洵?”
“怎麼,你沒聽過他?作為書院出身的人,你怎麼可能沒有聽過趙洵的大名?”
“我當然聽過他。”
高參拳頭攥緊。
“世人都認為趙洵是文曲星下凡,是世間真正的讀書人種子。也是書院未來的希望。但有多少人知道,他得到山長開了多少小灶,受到多少點撥。”
高參冷冷道:“有些事情就是這樣,明明你付出了很多,但是就是被人看不上眼。”
“所以我最恨彆人在我麵前提起趙洵,因為這會讓我意識到自己受到了極為不公正的待遇。”
“嘖嘖.”
“這算是觸碰到了你的痛點上了嗎?”
“或許吧?”
高參淡淡道:“但是無所謂,我不在乎。此刻的我已經悟了,不會讓自己的情緒輕易的受到彆人的乾擾。所以你現在過的話我已經忘記了。”
高參頓了頓道:“我的憤怒隻會存在一瞬,一瞬之後憤怒的情緒就會化為力量,支撐著我不斷戰鬥。所以你的如意算盤是打錯了。”
高參呼出一口氣來,巴巴卡麵前就升起一片迷霧。
白色的迷霧遮蓋了住了他的視線。
巴巴卡皺起眉,他四下尋找卻沒有發現任何高參留下的蹤跡。
莫不是高參的分身已經趁著這個機會返回本體之中了?
若是這樣對巴巴卡來可不算是個好消息。
接下來高參的保護罩還能持續更長的時間。
意識到對方是想要激怒自己之後,高參的分身第一時間返回到了保護罩之中和本體彙合。
這樣他的真氣得到了部分回填。
“堅持到最後,看看效果如何。支撐到我再也扛不住為止。”
修行者對於自己的身體狀態很敏感,高參當然不會到力竭再收手,那樣多半會累死。
可如果在這前一刻收手,雖然身體依然被掏空,但還是能夠恢複的過來的。
他既然答應了大都護要儘全力,自然要接近自己的極限,剩下的就要看安西軍自己了。
安西軍的先鋒再度登上了火輪國的城頭!
時隔多日之後他們再次殺了回來。
這一次他們要證明自己,證明自己配得上這份榮耀。
“弟兄們報仇的機會來了,殺啊!”
“對,衝衝衝,殺一個賺一個,殺兩個賺一雙!”
“敵軍如今已經是強弩之末了,大夥兒再加把力,把他們徹底帶走。”
“弟兄們衝啊,殺了他們立下軍功,我們就能封妻蔭子!”
安西軍作為邊軍早已習慣了戰爭,他們能夠把腦袋彆在褲腰帶上。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在低沉的號角聲之中,安西軍的衝鋒美如畫。
在保護罩的保護之下他們可以免於傷害。
但是此刻他們已經脫離了保護罩的防護範圍,開始了白刃肉搏戰。
搶占空間是很重要的,隻要他們能夠在城頭占據到空間,後續的袍澤們就可以最大程度的登上城頭,他們就能源源不斷的獲得後援。
“擋住他們,給我擋住他們!”
安西軍的攻勢實在是太凶猛了,凶猛的如同野獸!
麵對這樣的對手他們自然要警惕。
稍稍失神都有可能葬送掉。
“殺啊!”
“衝啊!不要給敵人任何機會。”
“殺!”
拚殺的過程是冷酷的。
所有人聚集在一起,齊進齊出,這是安西軍進軍的統一方式。
他們依靠整體作戰,而不是靠個體鬥狠比勇。
在他們看來個人的武力終歸隻是局限性的,很難跟主力對抗。
隻有依靠合力,才能最大程度的給予對手重創。
“進!”
在一名低級軍官的號令之下,最先登上城頭的一批士兵集合進發,他們揮刀朝麵前的火輪國士兵砍去,發泄自己心中的怒火。
憋屈了這麼久的時間如今終於到了複仇的時候。
“殺啊!”
“弟兄們報仇雪恨的時候到了,跟他們拚了!”
“進!殺!”
“進進進!”
安西軍的製式橫刀雖然比不了陌刀那麼高的殺傷力,但是依然可以很大程度上對對手造成威懾。
遭到威懾之後,任何人的本能都是往後退往後縮。
火輪國士兵也不例外。
“殺殺殺!”
“進進進!”
白刀子進紅刀子出,安西軍的進攻欲望很強,不斷蠶食著對方的空間。
雖然目前為止火輪國軍隊仍然占據了大部分城頭的空間,但安西軍正在緩慢的擴大優勢。
“弟兄們再加把力,把他們趕下去!”
城頭的白刃戰就像是海戰中的接弦戰一樣,十分的慘烈。
作戰雙方都很拚命,因為他們都知道這一次他們輸不起。
輸的一方將承受所有後果,很可能是生命。
沒有人想要在這種時候喪失掉生命。
“衝呀!”
安西軍一次次的嘗試搶奪陣地,這當然會遭到火輪軍的的拚死抵抗。
一瞬間變成了拉鋸戰。
兩名士兵扭打在了一起,之前他們素未謀麵,但是此刻他們就是不死不休的敵人。
他們用劍砍,用腦袋撞,用牙齒咬。
他們撕扯在一起就像是兩隻野獸一樣。
野獸的原始本能在他們的身上體現的淋漓儘致。
“.”
戰鬥至白熱化,所有士兵都感覺到了疲憊。
但是這個時候他們一定不能鬆這口氣。
因為一旦他們的這口氣泄掉了,就再也不能提起來了。
“大夥兒再加把力啊!”
此刻城頭之上安西軍已經占據了三成的地盤。
雖然他們每次爭取到的空間有限,但是勝在堅持。
一直堅持下來也能夠獲得不小的收益。
“殺敵報國!”
安西軍的推進讓火輪國士兵的壓力越來越大。
但是奧斯卡仍然在咬牙堅持。
雖然很難,但他知道這是他最後的機會。
若是讓安西軍徹底奪得了城頭的控製權,那麼火輪軍隊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把控製權奪回來的。
所以即便再難也要咬牙堅持。
“加力,大夥兒頂住!”
“若是擊退了安西軍,每個人賞賜十枚銀幣,不,是二十枚銀幣!”
奧斯卡堅信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他提出如此豐厚的獎賞,將士們必然會拚命。
果不其然,聽到這話後一眾火輪國軍隊就跟打了雞血一樣,嗷嗷直叫朝著安西軍衝去。
他們要想獲得獎勵必須要擊退安西軍。
他們要保住性命也必須要擊退安西軍。
可以他們的利益都是建立在擊退安西軍的基礎上才能獲得的。
“殺啊!”
“頂住他們!”
雙方的衝突越來越激烈。
已經完全不存在博弈的可能,必須要麵對麵的肉搏。
“大都護有令,拿下火輪國,每個人賞銀三十兩。斬首一名敵軍士兵,再賞三十兩銀。”
見對方的勢頭起來了,安西軍的將領也大聲喊道。
他要靠著這些所謂的賞賜來激勵士氣。
“殺殺殺!不要讓雜胡衝過來!”
“把他們擋住!”
“弟兄們上啊!”
劉霖在城外看的洞若觀火,在他眼中發生的這一切都似乎在情理之中。
安西軍的優勢來自於實力,而實力來自於積累。
積累來自於日常刻苦的訓練。
不論嚴寒酷暑,安西軍將士們都不會間斷訓練。
他們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訓練並且將經驗運用於實戰之中,最終才有了如今這支鐵血之師。
如今為了報仇雪恨,安西軍將士更是將飽滿的情緒代入到了這場攻防戰之中。
絲毫不惜命,更不惜力。
也到了開花結果的時候了,他們付出的努力付出的汗水值得一個完美的結果。
安西軍對城頭的衝擊使得巴巴卡和伊利拉不能再坐視不理了。
事實上他們也沒有想過坐視不理。
有道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他們好歹也是奧坎波斯的座上賓,自然要對的起奧坎波斯的在他們身上花的錢。
“刺啦!”
巴巴卡先是點燃了一把火,隨即吹了一口氣將火朝安西軍燒去。
水火無情,火並不會隻燒向安西軍,也可能燒向火輪國的軍隊。
但是這些並不是巴巴卡需要考慮的。
他很清楚隻要阻擋了安西軍的這一輪猛撲就完成了任務。
所以哪怕是燒死了幾個十幾個幾十個火輪軍士兵,也沒有什麼大不。
安西軍顯然被突然出現的大火嚇傻了。
大火鋪麵而來,一瞬間漲的齊人高。
“啊!”
一瞬間有的安西軍士兵被燒成火人。
他們痛苦的在地上打滾想要把火撲滅。
但這樣自然是徒勞的,大火迅速的把他們燒焦。
屍臭的味道撲鼻而來,讓人反胃惡心。
戰爭帶來的不僅僅是痛苦,還有死亡。
王宮之中看到巴巴卡施法的國王奧坎波斯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顯靈了,火神真的顯靈了。”
他所一直信奉的火神這一次真的垂青了他。
“火神,請您把安西軍全部燒死不要留下哪怕一個活口。”
“火神啊,請您接受我們的敬仰。”
“火神啊,請求您保佑我們能夠成為最終的勝利者。”
奧坎波斯雙手指天虔誠無比。
“高參,該你出手了。”
安西大都護劉霖厲聲對高參道。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
之前高參已經體現出了自己的作用。
他用浩然正氣逼出的保護罩保護了許多安西軍將士在一定範圍內免受傷害。
但是這一次他任務更加艱巨。
他要靠著一己之力撲滅大火。
“得令!”
高參很了解劉霖的性格,他知道這種時候沒必要跟劉霖多其他的東西,那樣隻會引的劉霖反感。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儘可能的保證完成任務。
高參吸了一口氣隨即飛身而起直朝城頭方向而去。
站的越高,看的越遠。
而如果能夠飛起來,那感覺又完全不一樣了。
高參放眼望去,瞅見遠處的那團烈火不由得眉頭緊鎖。
他最討厭的就是火。
因為火是毀滅的象征,可以殺死一切生命。
“去!”
這一次高參再次毫不猶豫的吹出真氣。
這一次一股狂勁的風吹向了火輪軍。
大火是可以被風向改變的。
一股狂風可以在短時間內使得往南燒的大火瞬間燒到北方。
“啊啊!”
原本還在看戲的火輪軍士兵怎麼也沒有想到這火會燒到他們的身上。
一瞬間他們感到恐懼不已。
狂風呼嘯。
連人都能被吹倒,大火自然也徹底改變方向。
火越吹越烈,一時間火輪軍麵臨極大的考驗。
“救命啊,救命!”
無數個火輪國士兵被生生燒成了火人,他們拚命的在地上打滾,但是於事無補。
大火奪命,不會憐憫任何人。
“人生啊,就是這麼不可預料。”
伊利拉對身旁的巴巴卡道。
“也許前一刻大火還是你的幫手,但下一刻就成了殺死你的凶手。”
“少在那裡冷嘲熱諷了,多做點人事吧。”
巴巴卡顯得很是憤怒。
“你就眼睜睜的看著大火燒到火輪軍士兵的身上?”
誰料伊利拉雙手一攤道:“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無奈啊。火也是你燒的,又不是我燒的。”
“你!我們兩個是一體的,若是我真的臭了,你覺得你還能有人要嗎?”
巴巴卡與伊利拉跟其他的西域密宗佛僧不同,他們是遊吟僧人。
遊吟僧人居無定所,他們四處遊曆。
他們靠替人做法事捉妖賺銀錢。
若是運氣好了被當地的諸侯,大官引為座上賓,那就可以山吃海喝相當長一段時間。
就比如巴巴卡和伊利拉這一次就是受到奧坎波斯國王的邀請住到了皇宮之中。
拿人錢財替人消災。
他們理所當然要幫助火輪軍。
可這一次若是玩砸了,他們在圈子裡的口碑就臭了。
以後他們若是再遊曆到彆的地方,那就沒有人再敢雇傭他們做事了。
“哎呀你激動什麼,我不過是開個玩笑嘛。”
伊利拉淡淡道:“其實辦法當然是有的,我們隻需要把這風徹底滅掉就是。”
“滅掉風的話火怎麼辦?我好不容易才點燃的。”
“現在就彆考慮火了,不然沒一會這些火輪士兵就都得被燒死。再想其他的辦法好了。”
大火瞬間熄滅了。
一瞬間所有人都傻眼了。
這大火來就來,滅就滅。
忽而吹向北忽而吹向南。
簡直就是妖火。
重新回到了肉搏白刃戰的地步。
在經過了一番試探之後,安西軍和火輪軍又開始捉對廝殺。
至於伊利拉跟巴巴卡自然而然的找到了高參。
他們現在意識到問題出在了這個男人身上。
隻有把這個男人弄死了,才能解決其他的安西軍士兵。
這個前書院修行者如今是安西軍的一員,但更像是他們的守護神。
可以安西軍一半的戰力都是他提供的。
“我們又見麵了,隻不過這一次我們是兩個人,而你隻有一人。”
“嘖嘖.”
麵對對方的挑釁,高參顯然沒有任何懼怕。
“你們覺得你們二打一就有機會了嗎?”
“癡心妄想。”
高參的話裡滿是輕蔑,這自然觸怒了巴巴卡。
“狂?你憑什麼這麼狂?”
“因為實力,因為自信。”
高參情緒很穩定,他在用激將法,逼著對方情緒失控,這樣他就有可乘之機。
但若是對方並沒有被他激怒問題就有些大了。
以一敵二,勝算顯然不大。
何況對方還是配合如此默契的老搭檔。
“你知道你們行走江湖這麼長時間還如此不入流,如此上不了台麵是因為什麼嗎?”
“是因為你們本就是扶不上牆的爛泥。爛泥就是爛泥,無論怎麼樣掩飾也改變不了。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