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文道的麵上露出了一種悲涼無比的感覺,間雜著些許的無奈。
齊王李象的眼皮跳了跳,歎息道:「看來這個刺客完全是有備而來啊。如此的話,岑大人更加得要小心一些了。本王擔心的是他還會卷土重來。若是再來第二次的話,岑大人更加要小心了。」
這個時刻齊王李象是很關心岑文道的安危的。
畢竟岑文道是齊王黨的領軍人物,若是少了這樣一個猛將,誰去替齊王衝鋒陷陣,誰去替他搖旗呐喊?
何況,再想找到一個左都禦史這樣的高品級官員做心腹絕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齊王李象這個時候可謂是相當的謹慎了。
他知道必須要確保岑文道的絕對安全,所以便提議道:「要不這樣子吧,本王從王府之中撥出來一些護衛,到岑愛卿的府上駐守,可以保護岑大人安心養傷。」
「齊王殿下萬萬不可啊!」
這個時刻岑文道連忙道:「這個時間點上,您可一定要忍住啊。這刺客明麵上是衝著臣去的,但實則是為了針對殿下。如果殿下真的這麼做了,那就是授人以柄。萬一對方攻訐您私交權臣的話,後果不堪設想。殿下您一定要三思啊。」
這個時刻,齊王李象方是冷靜了一些。
剛剛岑文道說的話其實是非常有道理的。
「什麼人會有如此深沉的心機。本王思來想去,怕是也隻有東宮那位。」
這裡沒有彆人,齊王李象也就不再藏著掖著了。
在他看來,這個時候如果可以和岑文道把事情徹底的說清楚了,可以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不然的話,萬一岑文道犯蠢亦或者他自己犯蠢,那都會非常的麻煩。
「太子?齊王殿下肯定是太子所為嗎?」
「連刺客都沒有抓到,本王怎麼會敢肯定是太子。不過本王確實覺得太子有足夠的動機做這件事。」
這個時刻,齊王李象其實也隻能夠推斷了。
正如他所說的,連刺客都沒有抓到,所有的一切也隻能夠是推測了。
但是純粹從動機分析的話,太子李顯坤的可能性確實很大。
「嗯,其實臣也有想過太子是幕後主使之人。不過,一直不敢斷言罷了。」
這個時刻岑文道歎息一聲道:「其實這件事情確實很趕巧。臣前腳剛剛彈劾了太子,之後就遭遇了刺殺。不管是從任何的角度來看,太子都是有極大的嫌疑的。」
「嗯,但是凡事講究證據。如果我們沒有證據的話,是不足以搬倒太子的。所以我們必須要儘可能的去搜集證據,不管是人證還是物證,都可以儘量的去搜集。」
「齊王殿下,臣肯定會遵命照做的。」
「岑愛卿先不要想這些,這些本王會去安排人做,你現在儘管去養傷,能夠把傷養好,之後的事情才有意義。你可千萬不能夠有任何的意外啊。」
齊王李象攥著岑文道的手,語重心長的說道。
在他看來,岑文道就是他的左膀右臂,是不容有任何的閃失的。
「殿下放心。殿下待臣如此,臣一定會用心養傷不負殿下所托的。」
岑文道這個時候很是感動的說道。
「至於太子是不是主使,本王一定會調查清楚的。」
齊王李象在這個時候攥緊拳頭,惡狠狠的說道。
...
...
大明宮。
紫辰殿中,顯隆帝在臨帖。
他很少會有這種閒情逸致,今日之所以會如此有雅致,主要是因為慧言法師幫他解除了一個極大的疑惑。
「陛下,陛下...」
這個時候顯隆帝的貼身內侍急急忙忙的跑到了顯隆帝的麵前。
見到他這個樣子顯隆帝不由得皺眉道:「好端端的如此慌亂成何體統,若是被人看到豈不是叫人恥笑?你是朕身邊的人,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儀態。」
「陛下教訓的是...」
那內侍連忙扇起自己嘴巴來。
「罷了。」
顯隆帝連忙喝道:「說吧,是什麼事情?你平日裡也是個穩重的人,肯定是發生了什麼才會如此慌張的。」
「啟稟陛下,是齊王殿下跪在了紫辰殿正殿前,說是要向您訴苦呢。」
「呼...」
聽到這裡之後顯隆帝深吸了一口氣道:「若是這樣的話那朕的這個兒子可真的是出息了。」
「其實朕的這些兒子裡麵就屬齊王最像朕,不管是文治武功還是其他什麼方麵,齊王都是無可挑剔的。不過他今日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平日裡很少會見到他如此莽撞的。」
顯隆帝這個時候開始疑惑了起來。
他的兒子們是怎樣的脾氣秉性顯隆帝是再明白不過的了。
所以每當出現這種異象的時候顯隆帝都會儘可能努力的去深挖,爭取能夠挖掘出更多的東西。
「聽說和岑大人遇刺有關...」
內侍低聲道。
「岑文道遇刺了?」
顯隆帝眉毛一挑,顯得十分的錯愕。
「回陛下,就是剛剛發生的事情。」
「罷了,宣齊王覲見吧。」
這個時刻顯隆帝大概已經明白了什麼,擺了擺手道。
內侍連忙稱諾領命而去。
顯隆帝麵沉如水,重新回到了禦座之上。
這個時刻他內心深處其實在想很多事情。
岑文道遇刺誰是最可能的凶手?
仔細想想,似乎東宮嫌疑很大。
但是真的是東宮所為嗎?
這個表象背後會不會隱藏著許多其他的東西呢?
顯隆帝是真的很困惑的。
但是作為帝王他是應該具備抽絲剝繭的實力的。
所以即便是看起來再迷茫的事情,顯隆帝也需要儘可能的去探索。
不多時的工夫齊王李象便被帶到了顯隆帝的麵前。
但見齊王推金山倒玉柱直接跪倒行了大禮。
「兒臣參見父皇,父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齊王李象將禮儀做足,顯隆帝內心自然是很歡喜的。
他這個兒子確實很注重禮數,這讓顯隆帝覺得無比的欣慰。
「平身吧,來人,給齊王賜座。」
這個時刻便有內侍搬著錦墩來到齊王李象的身後,畢恭畢敬的放在了地上。
「謝父皇恩典。」
齊王李象連忙謝恩,隨後小心翼翼的坐在了錦墩之上。
他確實畏懼麵前的這個人。
這個人是他的父親,更是他的君王。
一人同時身兼君父之職,那種平日裡養尊處優帶來的威勢感確實是會令人心有餘季的。
當然,今日齊王李象入宮目的性還是很明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