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目的性明確的情況下李象還是能夠克服心中的恐懼的。
「說吧,你今日入宮覲見是為了什麼?」
顯隆帝不怒自威,隻一開口就叫齊王李象覺得有一股很強大的壓迫感。
「回稟父皇。兒臣入宮是為了岑大人遇刺一事。岑大人乃是朝廷股肱之臣,卻在光天化日之下被刺客行刺,朝廷顏麵何在?父皇顏麵何在?」
「怕是你的股肱之臣吧?」
顯隆帝卻是冷冷的拋出了一句話。
這個時刻齊王李象隻覺得脊背發涼,頭皮發麻。
「父皇何出此言?」
「在朕的麵前就不要裝了。你們兄弟做的事情朕一清二楚。不管是太子,是你,還是其他的人其實都存在結黨的情況。這倒也沒什麼,朕也做過皇子,朕懂你們的心態。」
顯隆帝稍頓了一頓,結而接道:「隻要你們做的不要太過分,那麼朕其實也是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但是如果觸及到了朕的底線,那麼朕絕不姑息。」
顯隆帝的話要仔細的聽才能夠聽明白。
什麼是底線?
在齊王李象看來無非就是吏部和戶部。
吏部掌管官員任免,戶部則管的是天下錢財。
這兩個部門可以說是大周的基石部門。
所以這就是父皇的底線。
隻要齊王不要去觸碰這兩個地方,父皇就不會翻臉。
至於禦史台這種地方,固然也很重要,但還沒有觸碰到顯隆帝的底線。
「兒臣受教了。」
「岑文道是你的人,這一點朕從一開始的時候就知道,但是朕也不在乎。不過你為岑文道而來,是不是有些過於招搖了?你知道這滿朝上下有多少雙眼睛在盯著你呢嗎?岑文道前腳遇刺,你後腳就入宮覲見,豈不是告訴滿朝文武岑文道是你的人?」
「父皇教訓的是,兒臣受教了。」
這個時候齊王李象著實是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罷了,這件事朕就不追究了。說吧,你這次來是為了什麼。」
「兒臣覺得是太子主使刺客行刺岑大人的。」
這個時候齊王李象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夠有任何的猶豫。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這個時候如果他不能夠下定決心的話,肯定會被此事拖累的。
「你覺得這是太子所為?」
顯隆帝冷笑一聲道:「你覺得太子就這麼蠢嗎?」
「在所有人都覺得他嫌疑最大的時候出手去做這件事,那豈不是蠢到了極點嗎?」
「父皇,正因為這個時候所有人都覺得太子嫌疑最大,所以他反其道而行之,走的是燈下黑的路數啊。隻要他真的這麼做了,那麼按照正常人的心理肯定認為他不會是幕後主使了。」
齊王李象這個時候完全是把內心深處的想法說出來。
在他看來,父皇是一個很聰明的人。
隻要他把這些都點清楚,那麼父皇是肯定可以明白的。
「你說的倒是也有些道理。」
這個時候顯隆帝背負雙手開始在大殿內踱起步子來。
他不得不承認齊王說的話是有可取之處的。
但是要想由此就斷定太子是幕後主使未免也有些草率了。
所以這個時候顯隆帝需要去思考的事情有很多。
他必須要把這些事情全部的串聯起來才能夠獲得更加深刻的認知。
「這件事朕知道了,朕會差人去查辦的。如果真的是太子所為,朕一定會給你和岑文道一個交代的。」
齊王李象聞言大喜。
對他來說,這個時間點上他已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
那就要見好就收,絕不能繼續矯情下去了。
不然的話很可能會取得一個適得其反的效果。
「多謝父皇。」
「退下吧,朕乏了。」
...
...
東宮。
太子李顯坤憤怒的將一個茶杯投擲了出去。
茶杯在一瞬間摔了個粉碎。
他剛剛得到了消息,岑文道遇刺,齊王入宮告了禦狀。
他的這個好弟弟啊,不分青紅皂白的直接把這個屎盆子扣在了太子李顯坤的頭上。
岑文道前腳彈劾了東宮,後腳就遇刺了,這下李顯坤就背上了全部的嫌疑,可謂是黃泥掉到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
「孤真的是要氣死了!」
任誰遇到了這樣的事情都不可能心情平靜的。
隻是太子李顯坤必須要儘可能的壓製住自己的心態。
這個時候慌亂煩躁並沒有任何的意義,隻會讓事態變得非常的複雜。
所以即便是已經心煩意亂,太子李顯坤也得強迫自己保持冷靜。
「或許父皇也希望東宮能夠勢弱一些吧?」
太子李顯坤知道這個時候是絕不能夠亂了方寸的。
即便是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他,他也得要緊牙關,抵死不認。
「來人啊,去請馮大人來。」
這個時候太子李顯坤是很希望能夠請馮昊來幫忙分析一下情況的。
因為馮昊能夠給到他最透徹的分析。
太子李顯坤知道當下齊王算是使出了一出苦肉計。
通常而言苦肉計的效果都是很好的,但是也要看對手是誰。
太子李顯坤是不吃這一招的。
「齊王看來已經是急不可耐了啊,這種情況下都要跟孤叫板。」
當太子李顯坤被逼到了絕境的時候並不會有任何的畏懼,而是會強勢反擊的。
吞噬
無非就看反擊的方式是怎樣。
這一點其實他倒是不必過於的擔心,因為馮昊一定不會坐視不管的。
隻要馮昊能夠給到他建議,太子李顯坤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去執行。
在太子李顯坤看來,當下東宮確實已經到了風雨飄搖的時刻了。
所以他必須要拿出一些必要的態度來,讓東宮上下和太子黨凝聚起來,共同抵禦外敵。
這已經是生死存亡的時刻,必須要態度強硬才有可能存活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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