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章彥成臨時起意繼續追查,還是意珍查出來的?瑾嫻不得而知,但這對她而言是個好消息,但願這次真能找出凶手!
於是瑾嫻淨了淨手,連衣裳都沒換,匆匆趕了過去。
到得前廳,但見王妃、意珍等人都在那兒,堂下跪著一名三十出頭的男子,瑾嫻不認得他,隻在路上聽小右子說起,說是事發當晚,有人見過李連貴悄然出入落霞閣,鬼鬼祟祟的。
還有人說李連貴最近曾向人詢問過,哪裡的老鼠藥效用最強。
接連兩人作證,李連貴這才招任,說冬日要來了,吃狗肉的越來越多,賣狗也是一條生路,前幾日他打算偷了雪球兒去賣,不防竟被雪球兒咬傷,他心中氣憤,這才動了下毒的心思。
章彥成長目一凜,眸光緊鎖於他,“被狗咬?傷到了哪裡?”
李連貴掀起左袖,眾人的視線紛紛移向他,但見他的手臂上的確有抓痕和咬痕,且傷口才結痂,明顯是最近才被咬的。
可瑾嫻總覺得哪裡不對勁,“獅子狗那麼小,你偷它有何用?”
李連貴卻道“再小也有幾兩肉,總能賣些個銅板。”
真凶被抓,意珍總算洗脫了嫌疑,她憤然怒斥,“既是你動的手,你為何不早說?害我被王妃禁足懲戒!”
說這話時,她幽怨的望了王妃一眼,明顯是在表達內心的不滿。
王妃懶得搭理她,連個眼神都沒給她。
李連貴悶聲道了句,“當時所有人都懷疑瑾姨娘,後來她們又懷疑珍姨娘,卑職想著自個兒沒被懷疑,便沒必要承認,自找麻煩。”
“都是你!是你害得我誤會瑾姨娘,又害我被誤解!”為防王爺說她誣陷瑾姨娘,意珍先把責任推給李連貴,而後又對章彥成哭道
“王爺,妾身好冤枉,雪球兒也死得可惜,您可得為雪球兒和妾身做主啊!”
章彥成閉目沉思了片刻,而後緩緩睜開了眸子,視線落在李連貴身上,
“李連貴意欲行竊,又生歹心,毒殺珍姨娘的愛寵,還隱瞞真相,害得兩位侍妾被誤解,此舉卑劣至極,傳本王之令,將李連貴杖責十大板,趕出府去,以儆效尤!”
杖責聽起來很輕,實則是重懲,十大板下去,皮肉都得開花,甚至可能傷到脊椎尾骨,李連貴若是挨了板子,必然元氣大傷,今後怕是不能再給誰家做護院了!
李連貴當即磕頭求饒,“王爺,卑職知錯,今後必定痛改前非,卑職甘願接受懲罰,隻求王爺不要趕卑職離開!”
章彥成睨他一眼,眸中寒芒畢現,“此乃王府,你竟敢膽大妄為,又置家法於何地?今日你敢給狗下毒,明日便敢給人下毒!此罪不可恕,必須嚴懲,若再囉嗦,加倍打板子!”
心知王爺說一不二,李連貴也就沒再繼續求饒,以免刑罰加重,得不償失。
意珍仍不解氣,顫手指著他恨斥道:“王爺說得極是,如此蛇蠍心腸之人,留不得!趕緊趕走!”
李側妃心道:怪道王妃不喜珍姨娘,她也太沒眼力見兒了些。王妃尚未發話,意珍已率先開口,不曉得的還以為她是府中的女主人呢!
自始至終,王妃都不曾發話,她倒要讓王爺看看,這個意珍有多囂張,何曾將她放在眼裡?
瑾嫻隻在一旁默默觀察著,並未表態,畢竟她早已洗清嫌疑,沒理由再去追究李連貴的責任。
侍衛近前,拖走李連貴,這事兒也就算了結了。意珍來到榮王跟前啼哭,訴說著她這幾日所受的委屈,言外之意再明顯不過,她是在怪王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