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兒,恕奴婢冒昧問一句,昨晚您和王爺……可有親熱?”
知秋的疑惑也是瑾嫻所在意的,但她苦思許久,實在想不起後來的事,“我不記得了,但我猜測應該沒有,因為我起身後,沒人送避子湯。”
“興許是王爺改了主意,不讓您喝避子湯了呢?”
“怎麼可能?他不會輕易改主意的,再者說,平日裡親熱過後,我的身上或是頸間都會留下紅痕,但這次沒有,所以他昨晚應該沒碰我。”
這一點知秋可以作證,瑾姨娘肌膚嬌嫩,很容易留下痕跡,今兒個她左看右看,也沒發現痕跡,看來兩人並未親熱啊!
實則昨晚章彥成並未欺負瑾嫻,那會子她困得厲害,轉身就睡了,他若強來,她不開心,事後若給她喝避子湯,她更會恨他,在沒有做決定之前,章彥成還是決定暫不碰她。
下了朝,出宮回府後,念在李側妃有了身孕的份兒上,他還是得過去一趟。
蘭澤軒中,才用罷朝食的李側妃正在屋裡看賬本,昨夜榮王原本說要來的,後來又派小允子過來知會,說是喝高了,不來了。
李側妃悄悄派人去打探,才曉得昨夜瑾姨娘醉酒,留宿於琅華院。
看來榮王不是醉酒,而是醉美人呐!
明知榮王是為了瑾姨娘才會改主意,李側妃也不惱,隻因她很清楚,即使榮王來此,她這情形也無法侍奉榮王。
能有一個孩子便是老天對她最大的恩賜,至於榮王偏寵哪個女人,這不重要,反正男人的心是善變的,不是瑾姨娘也會有其他女人,她沒必要為此而生氣。
當榮王來看望她時,她放下賬本,起身笑臉相迎。
昨日榮王已然給過賞賜,今日來時又賞了諸多的補品和珠寶,“本王已將這樁喜事告知母妃,母妃很高興,隻盼著你好生安胎,來年她好抱孫子。”
李側妃感激福身,“多謝王爺和惠妃娘娘的關懷,妾身一定靜心休養,不辜負惠妃娘娘的期望。”
章彥成撩袍坐下,瞄見一旁的賬本,順口問了句,“看賬本可會覺得吃力?”
榮王此言似乎彆有深意,會意的李側妃笑應道:
“先前還好,如今有了身孕之後,格外容易犯困,再處理府中事務,的確有些吃力,所以妾身想著,還是由王妃打理王府事務吧!妾身這精力畢竟有限,萬一慌了神,出了岔子,豈不惹事端?”
眼下安胎才是當務之急,是以李側妃才會主動讓權,再者說,江開泰後天歸城,榮王這邊應該也有壓力,與其等他開口,不如她主動開口,榮王也不至於為難,還會感念她的懂事體貼,何樂而不為呢?
早前惠妃提議讓李側妃還權,章彥成一直拖延,不願如江心月的意,可江開泰馬上就要回來了,他的確應該有所行動,如今李側妃有了身孕,反倒成了絕佳的理由,且李側妃主動提及此事,章彥成無需犯難,輕拍了拍她的手背,順口應道:
“也是,子嗣重要,你隻管安胎,其他瑣事交由王妃處理,待日後你坐完月子,再幫王妃打理家事也不遲。”
李側妃溫婉一笑,“是,妾身自當以子嗣為重。”
章彥成留在這兒陪她用了午膳,而後才回書房處理公務。
昨夜的情形對他有所觸動,然而他未能做出決斷,縱使去見瑾嫻,也不知該說些什麼,估摸著兩人又是橫眉冷對,他也就沒去織雲閣。
章彥成不由暗歎,麵對朝政難題,他總是能夠很快的找出應對之策,怎的遇上感情糾紛時,他竟然猶豫這麼久!
由此可見,感情就是一種牽絆,會影響人的理智,他實不該沾染!
織雲閣中的瑾嫻並未再為此事而煩擾,章彥成的想法她管不著,她唯一能管的便是自己。
那晚她雖留宿在琅華院,但過後兩人仍如同陌生人一般,關係並未緩和。
知秋算了算日子,突然想起一件事,“後日是徐大人的壽辰,主兒您要回去賀壽嗎?這事兒是不是得過問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