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她命運軌跡的瑾嫻對此事有不同的看法,“你可曾想過,或許老天爺是在幫你。明兆他不喜歡你,你們若是勉強成親,今後他花天酒地,冷落你,你可以視若無睹嗎?
你心裡有他,婚後若是被他冷落,肯定會更加難受,到那個時候,你又能如何?和離?還是繼續堅持,忍受幾十年的折磨?
如若注定是悲劇,倒不如一開始就放棄,老天爺沒能讓你如願,看似無情,實則是善待你啊!”
想象著瑾嫻所描述的情形,蘭容抽泣道:“你這麼說,好像也挺有道理。我若嫁給他,肯定是要管他的,他若不服管,或者納個妾,我肯定不高興,到時又會跟他吵架,我心痛,他心煩,不過是互相摧殘罷了!”
“夫妻二人是需要互補的,兩個性子強勢的人,很難和睦相處。你與明兆已然沒可能,你的心願未能實現,傷心難過是人之常情,但我還是希望你能放下這段過往,收拾心情,開始新的生活。”
反手抹著淚,蘭容倔強點頭,“這是我最後一次為他落淚,過了今日,我再也不會為他哭了,他不值得!”
琅華院中的章明兆品著茶,卻也靜不下心來,唉聲歎氣的。
不必娶蘭容,本該是開心之事,可他這心裡竟莫名愧疚,覺得對不住她,他越想越不是滋味,遂決定去一趟怡郡王府,找蘭容講明情況,小允子忙提醒道:
“世子不必去郡王府,縣主她這會子就在織雲閣呢!”
章明兆想去見一見蘭容,可若差人去請,蘭容肯定不願過來,他隻能主動去織雲閣。
但那是王府後院,女眷所居之地,他一個外男,不能擅闖,隻能央求堂兄帶他同去。
瞧這情形,他是不見蘭容不罷休,眼下人就在府上,章彥成沒理由拒絕,遂帶著明兆去往織雲閣。
而後章彥成命人將瑾嫻請出來,明兆則進屋去見蘭容。
蘭容正在學做羊毛氈,猛然瞧見明兆的身影,她麵色頓僵,當即起身想離開,卻被明兆攔住了去路,
“蘭容,我有話跟你說。”
蘭容毫不客氣地回嗆,“我沒話跟你說!”
眼看著她要出去,明兆快走幾步,直接關上房門,堵在門口,向她解釋道:“其實我打算今日下朝後找皇上說親事的,哪曉得皇上竟會在朝堂之中為你們賜婚。”
蘭容多麼希望他說的是真的,可依照她對章明兆的了解,他是不會改主意的,他這般說,無非就是想裝好人而已,
“賜婚聖旨已下,你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
明兆黯然垂眸,自責歎息,“的確沒什麼意義,我隻是想把真實想法告訴你。”
倘若前幾日他能這麼說,蘭容必然欣慰,今日再提,不過是在她傷口上撒鹽罷了,“你心裡怎麼想的,我不清楚,也沒興趣知曉,你不必在這兒假惺惺的偽裝善人。”
“沒有偽裝,我說的都是真的,沒必要騙你,皇上已然公開下旨,我再提親就晚了,怪我猶豫了太久,我隻是希望你彆恨我。”
是不是真的,都已經無所謂了,婚事已定,蘭容已經不想再去追究,
“這是你的自由,我沒資格恨你。從今往後,我便是有婚約的人,還請世子自重,不要再來找我,我也不想再見你!”
她似乎已經恨透了他,一句話都不願再與他多說,理虧的明兆再無留她的理由,隻得退開兩步,眼睜睜的看著她開門離去。
原本蘭容是要留在此地用午飯的,被他這麼一鬨,她直接告辭,離了榮王府。
章明兆煩躁不安,拉著章彥成去琅華院喝酒,他一杯接一杯的灌自個兒,章彥成反倒有些看不明白,隻覺他這反應不正常,
“眼下的情形如你所願,你應該放鬆開懷才對,卻在這兒矯情懊惱個什麼勁兒?難不成你突然發現自個兒喜歡上蘭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