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彥成一再追問,瑾嫻實在沒辦法,隻好說了實話,“也沒什麼,就是在自個兒屋裡做羊毛氈,一時做得興起,就給忘記了。”
這算是什麼理由?心生不滿的章彥成數落道:“最初練字之時,你可比誰都積極,每日都準時過來,如今才練了三個月,才誇你幾句,你便覺得自個兒寫得不錯,不必練了?”
瑾嫻可不是容易驕傲之人,“我沒那個意思,我知道自己的字還差得很遠。”
“那為何不積極練習?楷書隻是基礎,你還得練行書,任重而道遠,你若就這般放棄,那先前的幾個月豈不是白練了?”
她是忙著趕工做羊毛氈啊!可她又不敢跟章彥成說自個兒做羊毛氈是拿出去售賣,隻說那是興趣,章彥成不以為然,
“羊毛氈隨時都可以做,但練字卻是每日必須的,當初我是看你肯堅持,有恒心才決定教你的,如今看來,你也是個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你這樣的徒弟,不教也罷!你回去做你的羊毛氈吧!往後不必來練字了!”
他這狠話一撂,瑾嫻立馬就慫了,“我也沒說不練啊!隻是想著你最近太忙,我一個人待在你書房不太妥當,這才沒來。既然你不忙了,那我往後還來練字便是,還請師傅繼續賜教。”
章彥成當即擺手,“莫喚師傅,我教不了你。”
“王爺教不教?不教我可就要親你了吆!”說著瑾嫻還真就親了他一下,然而他竟板著臉道“不教。”
“教不教嘛!”瑾嫻撒著嬌,又在他臉頰落下一個輕柔的吻,他卻依舊沒鬆口,
“不教!”
她都這般好言好語的求著他了,他竟然不肯改變主意,還是這般冷漠,瑾嫻再無討好他的興致,退後兩步悶聲道
“王爺你好狠的心呐!”
章彥成心道難道你不該反思自己問話的方式?但凡你說一句,教了就親一下,那他肯定會答應。
可他還在生悶氣,不願點破,瑾嫻越發覺得自個兒被冷落,委屈巴巴地低眉捏著自個兒的手指,
“現在王爺知道我為何不願過來了吧?來的次數多了,王爺看到我就煩,既然您不願教,不願見我,那我走便是。”
這指責他可不認,“我何曾說過不願見你?還不是因為你偷懶不練字,你不能持之以恒,這樣的徒弟,教之何用?浪費工夫。”
這算什麼大不了的事?他至於上綱上線嗎?“難道王爺讀書的時候就沒有偷過懶?我可是聽蘭容說過的,你彆以為我不曉得。難不成因為你偷過一次懶,師傅便賭氣不教你了?”
年少調皮,那是常有的事,但有一點,他記得很清楚,“我偷懶是會被師傅懲罰的。”
“那你也懲罰我唄!”
“罰你?”章彥成樂意之至,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她,“怎麼罰?”
“大不了罰我一夜三回唄!”瑾嫻之所以敢這麼說,是因為她知道章彥成在守孝期,不會動她,她才敢大氣的撂下這一句。
她是想著,等過段時日,興許他就忘了這件事,她便可抵賴了。
她這如意算盤打得極妙,孰料章彥成居然站起身來,順勢將她打橫抱起,徑直往帳中走去。
瑾嫻見狀嚇一跳,趕忙提醒,“王爺,你還在為皇後守孝呢!”
“她又不是我的生母,我為她守過五七,便算是儘了孝道,往後無需再守。”
“可若讓人瞧見,她們亂嚼舌根,會給你添麻煩的啊!”
她的“好意”提醒,他並不願領,“本王房中之事,誰會知曉?隻要你我不說,便不會傳出去。”
瑾嫻暗歎失策,早知他隻守五七,她斷然不敢說這樣的胡話,“才剛我就是隨口一說,要不咱們換個懲處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