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嫻勉強站穩,定睛一看,才發現來人居然是祁山!
祁山是章彥成的侍衛,左眉峰處有一顆小痣,他平日裡話很少,幾乎沒什麼存在感。
方才守門的侍衛攔不住王妃,他們怕擔責,卻又找不到王爺,隻得去向祁山求助。
祁山可不會給王妃顏麵,他所忠之人,隻有榮王!
榮王曾交代過他,定要好好保護瑾姨娘,如今王妃竟又擅自做主,給瑾姨娘灌藥,祁山必不能任由王妃胡作非為!
他將這群人踹開,拔劍擋在瑾姨娘身前,其他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情狀嚇傻了,知秋趁機掙開束縛,急急的跑向瑾姨娘,扶她坐下,
“主兒,您怎麼樣?沒事吧?”
瑾嫻驚魂未定,撫著心口暫緩片刻。
眼看著藥已到了徐瑾嫻的嘴邊,馬上就要灌下去,江心月料定這會子章彥成不可能回府,她千算萬算,卻沒算到半路居然會殺出一個程咬金!
“祁山?你少管閒事!給我讓開!”
祁山長身直立,巋然不動,“王爺交代之事,皆非閒事,卑職自當謹遵王爺之令!”
江心月眯眼警示,“你這是公然與本妃作對?”
祁山無所懼,神情肅然,“卑職不敢與王妃作對,卑職隻聽從王爺之令。”
他左一句王爺,右一句王爺,江心月煩不勝煩,“這事兒你不必管,等王爺回來,我自會向他交代。”
王妃的彎彎繞繞,祁山不懂,他的眼中隻有一個原則,“誰傷害瑾姨娘,卑職便會管到底。還請王妃回滄瀾院,不要在織雲閣逗留,以免王爺降罪。”
“祁山!你好大的膽子,本妃想去哪兒便去哪兒,用得著你來指教?這是我跟瑾姨娘之間的事,你莫再插手!”
江心月欲上前,祁山直接將劍抽出,“王爺並未下令給瑾姨娘喂墮胎藥,王妃假傳王爺之令,該當何罪?”
瑾嫻早就猜到江心月撒了謊,但她沒有證據,如今祁山戳穿了她的謊言,瑾嫻才有反駁的機會,
“原是王妃自作主張!不論如何,我懷的都是皇室血脈,留不留該由王爺和惠妃娘娘決定,王妃若是自作主張,打掉我腹中的骨肉,傳到惠妃娘娘耳中,她會作何感想?
她不會認為你是為王爺著想,定會認為王妃心腸歹毒,殘害子嗣!王爺也不可能感激你,你這黑臉唱得毫無意義,不過是一場感動自己的獨角戲!”
祁山這麼一打岔,這事兒很難再辦,等王爺回來,祁山定會向王爺告狀,指認王妃,眼看著情勢不利,苓鳶遂勸王妃,
“娘娘,要不還是等王爺回來再說吧!”
事已至此,江心月隻能強壓心火,順著苓鳶的台階而下,怒視瑾嫻,恨聲數落,
“我讓你喝藥是在保你,你竟然不領情!徐瑾嫻,你不要以為自己懷了子嗣就高人一等,你這孩子懷得不是時候,王爺不會高興的,你且等著瞧,這碗藥,你早晚得喝下去!”
這一刻,瑾嫻不禁在想,假如章彥成最終還是決定讓她打掉孩子,給她端來打胎藥,她又能如何呢?
還能像此刻這般反抗嗎?若真到了那一刻,隻怕她的心都涼了,連反抗都懶得,畢竟章彥成的態度決定了她的命運,她可以反駁王妃,卻不能跟他強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