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真是這般,不管章彥成找什麼理由,她都不會再信他的話,一個字都不會信!
“多謝王妃提醒,咱們女人的命運,從來都不由自主,但看天意吧!”
最後這一句,是瑾嫻的真心話,江心月甚至從她眼中看到了一絲落寞。
可她有什麼好傷感的呢?至少榮王願意給她一個孩子,而江心月一直都不曾有過身孕,這才是最悲哀的。
王妃走後,瑾嫻癱坐在椅子上,一臉疲憊。
祁山拱手道:“卑職來遲一步,還請瑾姨娘恕罪。”
瑾嫻擺了擺手,“你能及時趕到,我感激都來不及,又怎會怪你呢?”
“還好有你擋住王妃,否則我們主兒隻怕難逃此劫。”知秋想想都覺後怕,由衷地向他道謝,“多謝祈大人護瑾姨娘周全!”
祁山一聽這稱呼,頓感不自在,毅然擺手,“我隻是王府侍衛,萬莫喚我大人,折煞我也!”
他不讓喚,知秋順勢改口,“那就多謝祈大哥了。”
祁山不擅與人寒暄,隻頷首以應。
他擔心王妃再次折返,遂請瑾姨娘入內休息,又差人去請大夫,而他則親自守在院外。
回府後的章彥成照例去往織雲閣,卻見院門口的侍衛多了一個祁山,不由納罕,“你怎的在此?出了什麼事?”
此事不宜聲張,是以祁山行至榮王身側,附耳悄聲道出來龍去脈,章彥成聞言,心弦一緊,怒氣盈胸,疾步往織雲閣走去。
他疾步入內,連官服都來不及換,一進屋便行至帳邊,但見瑾嫻躺在帳中,麵色蒼白,毫無氣色,他急切的握住她的手,墨瞳滿布憂忡,
“瑾嫻,我回來晚了,讓你受苦了,可有哪裡不適?請大夫了嗎?”
知秋在旁應道:“奴婢已然請了施大夫,施大夫說主兒受了驚嚇,胎象稍有不穩,給主兒開了安胎藥,這會子正在煎藥呢!”
她的手一片冰涼,章彥成雙手合握,替她暖著,憐惜的眸中難掩悲憤,
“祁山都跟我說了,王妃竟然又趁我不在,來找你的麻煩,她可真是膽大妄為!”
他終於回來了,瑾嫻看到他的身影,卻不似從前那般安心,她凝著他的眸子,顫聲道:“王妃說,那墮胎藥是你安排的。”
這個江心月,竟又挑撥離間!章彥成凝眉反問,“你信了她的話?”
“我不信,所以才會問你。彥成,你跟我說句實話,這個孩子,是不是留不得?我隻想聽實話,你不必瞞我。”
瑾嫻沒喚他王爺,喚的是他的名,正是想拉近與他的距離。
她那閃著淚光的眸子落在章彥成眼中,便似火焰般滾燙,他清楚的知道她害怕的是什麼,也知道她期待的是什麼,今日他入宮,正是與他母妃商議此事。
母親的話至今仍在他耳畔回響,回來的路上,他依舊在猶豫,不知如何抉擇才是對的。
直至這一刻,看到瑾嫻那晶瑩通紅的眼眶,看著她手腕上被人緊攥而留下的紅痕,想象著她的無助與恐慌,章彥成終於下定了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