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雯玉苦等了許久都不見表姐的身影,越發擔憂,表姐說過會來,為何耽擱這麼久?難道她被攔在了門外?
她讓丫鬟去瞧瞧,到底是什麼情況,就在這時,她聽到了腳步聲,緊跟著便見瑾嫻掀簾入內。
彷徨無助的雯玉瞧見表姐的一瞬間,激動不已,“表姐!你來了!”
她迫不及待的想與表姐訴說自己的遭遇,可當她準備開口時,卻驚訝的發現章彥安居然也走了進來。
他人就在她眼前,她還能說什麼?若是直白道出,待瑾嫻走後,章彥安又該衝她發火了,指不定他一怒之下會逼她把孩子打掉,不再給她考慮的機會。
麵露懼色的雯玉將湧至喉邊的話生生咽了回去。
瑾嫻以為他將她送到地兒就會離開,哪料他竟也待在屋內,似乎沒有要走的意思。瑾嫻乾咳了一聲,提醒道
“我跟雯玉說些體己話,還請王爺回避。”
這正是雯玉想說卻又不敢說的,還好瑾嫻幫她說了出來,她也希望章彥安彆在場,否則很多話都沒法兒細說。
“說唄!”章彥安順勢撩袍而坐,“我又不是外人,你們儘管說。”
有男人在場,她們怎麼好意思放開來說?“姐妹之間的悄悄話,殿下就彆湊熱鬨了吧?”
“什麼悄悄話是我不能聽的?莫非是我的壞話?”說話間,章彥安的目光緩緩移向雯玉,意在警告她不要亂說話。
雯玉膽小,被他這麼一盯,一顆心砰砰直跳,什麼也不敢說,瑾嫻見狀,越發覺得怪異,
“你若不做壞事,又何懼旁人說壞話?”
心虛的章彥安麵上佯裝鎮定,他從來都不想對瑾嫻說一句狠話,今日不得已之下,才會回噎幾句,
“你要見她,我同意了,這裡是我的家,我是走是留,作為客人,你似乎做不了主。你有話便同她說,若是無話,你們見也見過了,她安然無恙,你還是請回吧!”
難得進來,瑾嫻可不會輕易離開,為了拖延時辰,她詢問起雯玉的傷勢,雯玉沒敢說實話,說的都是些場麵話,
“好多了,傷口已然愈合,隻是大夫交代過,這隻手儘量彆使力,仍需靜養。”
“那你就聽大夫的,儘量用另一隻手,以免烙下什麼後遺症。”
姐妹二人就這般閒聊著,一旁章彥安的目光一直落在瑾嫻身上,她對雯玉的溫柔叮囑不禁令他想起了他在陳家村的那段日子。
有一次他跟方致遠上山打獵,不小心受了傷,傷到了手背,對他而言無甚大礙,無非就是留個傷疤而已,但瑾嫻卻擔心得緊。
當時他們的日子過得很拮據,能扛得住的病都不會請大夫,他們有草藥,可以自行處理傷口,瑾嫻親自為他清理傷口,敷草藥,而後幫他包紮。
心知他受了傷,不方便做飯,她還把自家的飯端來給他,對他關懷備至,一顰一笑都那麼溫柔可人。
如今那道疤痕還在,他一低眉就能看到手背上那道淺淺的痕跡,瑾嫻也在他眼前,可她對他的態度卻是千差萬彆,再也沒有從前的柔情。
兩姐妹說了會子話,雯玉不由自主的咳了兩聲,瑾嫻隨即行至桌邊,倒了杯茶遞給她。
雯玉喝了幾口,而後又將茶盞遞還給她。瑾嫻接過茶盞的那一瞬間,忽然感覺到手心多了一個東西,似是雯玉塞給她的。
估摸著是因為章彥安在場,有些話她不方便說,才會用這種方式給她傳遞訊息吧?
會意的瑾嫻不動聲色地將其緊握,而後若無其事地將茶盞擱在一旁的小桌上。
陷入回憶之中的章彥安並未察覺到這一幕。
明明是雯玉叫她來的,來之後她卻隻說些無關緊要的話,看樣子,她是在避忌章彥安,而章彥安也在提防著她們,再待下去,估摸著瑾嫻也聽不到什麼有用的消息,於是瑾嫻起身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