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彥安不許她留這個孩子,大夫怎麼敢給她開安胎藥呢?再者說,昨兒個也沒人給她送藥,今日突然送藥,似乎不合常理。
女人的直覺告訴她,那碗藥可能有問題,雯玉不願喝,又不想揭穿,遂對丫鬟道:“擱那兒吧!等會兒我再喝。”
丫鬟卻又一次勸道:“這藥不燙,正適口,等涼了之後藥會更苦的。”
“我現在不想喝,你先下去。”
若擱平日裡,丫鬟也就走了,今兒個她竟不肯走,繼續立在這兒,“可是王爺交代過,讓奴婢伺候您用藥。”
丫鬟再三勸說,雯玉越發狐疑的盯著她,“不過隻是一碗藥而已,你囉嗦什麼?我連何時喝藥都不能自個兒做主嗎?王爺若是問起,你就說我已經喝了。”
雯玉的脾氣一向很好,今日突然發火,小丫鬟嚇得直接跪在了地上,“奴婢不敢撒謊的,還請您先把藥喝了吧!”
雯玉煩不勝煩,直白質問,“你為什麼一直逼我喝藥?安胎藥喝不喝皆可,有必要一直催嗎?”
“奴婢也不懂,奴婢隻是聽從王爺的安排來侍奉您。”
小丫鬟楚楚可憐,說話聲音都帶顫,雯玉不想為難她,但這丫頭的行徑太過詭異,這碗藥她是絕對不會喝的!
“這會子我不想喝,你若想跪,那就一直跪著吧!”
小丫鬟不知如何是好,隻能一直跪在這兒,雯玉懶得搭理她,她起身往外走去,才行至門口,便見章彥安正往這邊走來。
瞧見他的那一瞬間,雯玉的心驀地一緊。
那個她最深愛的男人,如今竟令她無比惶恐。
進門的章彥安堵住了她的去路,揮退了丫鬟,而後關上房門,她出不去,隻得往後退,福身喚了聲王爺。
瞄見桌上放著的那碗藥,章彥安道了句,“藥涼了更難喝,還是趁早喝了吧!何必為難一個小丫頭。”
“我沒病,為何要喝藥?”
“安胎藥,為了你和孩子好。”
“你不是要打掉這個孩子嗎?又何必多此一舉?你們一直逼我喝藥,莫非……這是墮胎藥?”說話間,雯玉抬眼望向章彥安,想從他的神情中探知一二。
被猜中的章彥安已然懶得再去編謊話,“你已經考慮兩天了。”
“還有一天,我還沒想好。”
“再多一天又如何?到頭來還是一樣的結果。”
多一瞬,便多一絲可能,“萬一你改主意了呢?”
“不可能的,我意已決,不會改主意,你還是把藥喝了吧!趁早解脫,我會補償你的,往後會對你好一些,至於孩子,你還年輕,還有機會。”
章彥安耐著性子勸說著,雯玉還是那句話,“那我也不可能改主意,孩子在我腹中,該由我做決定。”
她冥頑不靈,章彥安耐心全無,瞬時冷了臉,“雯玉,你我也算相識一場,你偏要與我作對嗎?我警告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實喝藥,我會感念你為我的犧牲,善待於你,如若你一意孤行,那就莫怪我不客氣!”
“你待如何?難不成你還想要了我的命不成?我若死了,表姐她不會原諒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