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嫻緩緩展開畫卷,映入眼簾的是一副圍場行獵圖。
入秋時節,連綿起伏的山巒上青黃相間,河流怪石與叢林遍布原野,畫中有一男子騎馬張弓,英姿勃發,蘭容瞄了一眼,一眼便從衣冠上認出,
“這個肯定是表哥咯!表哥把他圍獵時的情形,還有周圍的景致都畫了下來,以慰瑾嫻思念之情。”
瑾嫻當即否認,“誰想他了?我可不想。”
“是嗎?那我立馬給表哥寫封信,就說你一點兒都不想他,叫他不要再給你寫信。”
蘭容說笑嚇唬她,瑾嫻明知她不會這麼做,也就沒攔著,“隨你咯!”
知秋笑提醒,“王爺還有一封信呢!主兒,您快拆開看看王爺寫了些什麼。”
瑾嫻本打算當眾拆開的,但又擔心章彥成會寫一些見不得人的話,於是她又將信紙合起,
“稍等,我先看一眼再說。”
蘭容立馬會意,“表哥寫給你的信,那肯定是閨房蜜語,咱們不能看的哦!”
說著她還給知秋使眼色,知秋抿唇輕笑,“奴婢也很想知道王爺到底給主兒寫了些什麼,不過這得看主兒的意願。”
蘭容認為這事兒很好猜,“很簡單,瑾嫻若不避諱,大大方方的讓咱們看,那就證明表哥寫的是家常事,但若她不讓看,可見表哥寫的是情書呐!”
她們這般玩笑,瑾嫻反倒不好意思藏掖了,但她還是得仔仔細細的看完再決定。
第一頁寫的是章彥成最近幾日所經曆的事,末了又寫了幾句對她的想念,甚至還提到了一些閨房密語,還說夢見與她的一些不可描述之事,最後那幾句太過曖昧,她實在不好意思讓人看。
於是她又翻看第二頁,但見第二頁上寫著一首詩:
懷瑾握瑜生巧思,
性嫻心空凝芳姿。
雜念肆湧神魂亂,
問君可書相思詞?
若不讓她們看一眼,她們肯定會胡猜亂想,認為章彥成給她寫的都是見不得人的東西,正巧第二頁是一首詩,瑾嫻便將第二頁拿給她們看,
“就是正常的書信,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蘭容接過書信一看,一眼便發現了巧妙之處,“哎?這是藏字詩哎!”
“是嗎?藏了什麼字?”好奇的知秋湊過去仔細一看,不由驚呼,一字字的念了出來,“瑾嫻念君?”
方才瑾嫻大致看了一眼,並未細細品味這首詩,直至聽到她們的話,她才又瞄了一眼,驚覺這真的是藏字詩!
驚訝的同時,瑾嫻麵色緋紅,難為情地嘀咕了一句,“他怎就斷定我會念他?就不怕自個兒想多了?”
知秋最為了解榮王的心思,“王爺就知道主兒您不會想他,所以才特地寫了這首詩來提醒您,彆忘了他。”
蘭容不由嘖歎,“表哥那麼冷情的一個人,原來也會給人寫情詩,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啊!”
瑾嫻被她們說得雙頰緋紅,都不曉得該如何回應。她默默的將第二張信紙收了回來,蘭容還想看第一張,她卻不肯給,隻因第一張寫了都是帳中悄悄話,這可不能拿給彆人看,
“不看了,他若是知道信被這麼多人瞧見會不高興的。”
一聽這話,蘭容便已了悟,“我知道了,那是屬於你們兩人之間的悄悄話,那我們還是不看了,以免被甜掉牙啊!”
眾人說笑了幾句,瑾嫻又開始惆悵,隻因侍衛還在等著她的回信,隻可惜她並不擅長寫詩詞,讓她寫藏字詩,那可真是為難她了,不過畫畫對她而言倒是不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