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段時日,章彥成回想前塵,越發覺得瑾嫻對他的態度看似熱烈,實則淡如水,
“從去年你被趙意珍欺負開始,你突然轉了性子,主動投懷送抱的撩撥我,並非是喜歡我,隻是想獲取寵愛,獲取賞賜,而後悄悄攢錢,等攢夠了銀子,你就借故與我決裂,逃離此地!你已經計劃了很久,並非臨時起意,對不對?”
最初瑾嫻的確是想獲取他的信任和寵愛,改變自己的處境,不讓自己總是被人欺負,但那時的她沒有逃離的念頭,一心隻想著如何在此過上安穩富貴的小日子。
隻是後來經曆了太多的事,憑良心說,章彥成也有做過讓她感動的事,但更多時候,他的選擇都傷了她的心,隻是她選擇了隱忍而已,然而忍得久了,人會發瘋的。
阮玉舒的事是壓倒她的最後一根稻草,她壓抑的情緒徹底爆發,這才會毅然決然的選擇離開。
可是章彥成不這麼想,他根本就不明白她的情緒轉變,直接否認了她對他的真誠,將她的所有行為都看成了虛偽的討好。
此時的瑾嫻已然被他傷透了心,那麼他如何看待她也就不重要了。
“王爺說什麼便是什麼,隨你怎麼想。”
章彥成說這些,正是在等她的否認,可她居然一句都不願解釋,似乎對他的看法毫不在乎,這樣的態度惹得章彥成大為光火,他疾步行至瑾嫻身邊,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忿然警示,
“方瑾嫻!我警告你,不要恃寵生嬌,在這兒耍脾氣!本王寵你的時候,你是天上月,本王不寵你之時,你便是世間塵,微不足道!”
瑾嫻紅著眼哭道:“那就放我走!反正都城有那麼多的塵土,不缺我這一粒!”
他好不容易才把人找到,她居然還有這樣的念頭?章彥成勾唇冷笑,
“休想!你生是章家人,死是章家鬼!本王不可能放你走,彆再想著怎麼逃離,你若再敢生出歪心思,本王便拿整個方家陪葬!包括你的小舅舅和親弟弟,一個都不例外!本王說到做到,你若不信,大可一試!”
他說出這番話時,眼神是她從未見過的狠厲,沒有一絲情麵,隻餘上位者的強勢。瑾嫻再有反骨,也不敢再拿家人去冒險。
她不願麵對他,拚力掙紮著,想要掙脫他的鉗製,他卻抓得更緊,甚至長臂一攬,摟住她的腰身,不由分說的將她帶至懷中。
那一絲熟悉的茉莉清香再一次縈繞在他鼻息間,章彥成緩緩閉眸,貪婪的嗅著久違的香氣。
這在夢中才能聞到的香氣,終於讓他真切的感知到了。
這個女人近在咫尺,就在他懷裡,可她人不安分,心也不定,一直在想方設法的想要掙開,殊不知,這種無意的來回晃動對他而言極為致命。
她不在府中的這幾個月,章彥成情緒低落,並無什麼興致,即使偶爾會有本能的反應,也會被他強行壓製,而此時此刻,溫香軟玉在懷,那真實的手感和急促的呼吸聲不經意間就勾起了章彥成的意念。
那熄滅已久的火焰再次被點燃,瘋狂上竄,他克製不住,也不願再去克製,將她摟得更緊,直接推倒在榻上!
看著眼前這個倔強的女人,他心中的征服欲越發強烈,章彥成俯首欲吻,她卻偏頭閃躲開來,明顯不願與他親近。
這樣的舉動刺痛了章彥成,他咬牙冷笑,
“你不是很擅長討好本王嗎?即便不是真心,你也很會做戲,本王險些信以為真,繼續使出你的媚術,討好本王啊!不就是想要銀子嗎?本王可以給你,要多少有多少。”
章彥成的言辭對瑾嫻而言是天大的侮辱!她紅著眼,噙著淚,恨瞪著他,她想解釋,想辯駁,想罵他,卻又覺得說什麼都是多餘。
他曾問過她的態度,而她早就向他表明過心意,可他並不相信,而今居然用這種低劣的念頭來揣測她。
既然他眼中的她是如此的不堪,那她還解釋什麼呢?即便她否認,他也不會信的,她又何必浪費唇舌?
她已經被他抓了回來,今後又會成為他的籠中雀,失去自由,誠如他所言,她是他的女人,她沒資格反抗,一旦惹他不痛快,他便會拿她的家人出氣。
意識到自己的處境後,瑾嫻的心已然麻木,不願再做徒勞的反抗,她一直推搡他的手緩緩放下,絕望的她側過臉去,眼眸合上的那一霎那,淚水瞬時自眼眶湧現,滴落在他撐在她耳側的手背上,灼熱了一瞬,而後漸漸變得冰涼。
她不再反抗,可她沾著淚水輕輕顫動的羽睫卻寫滿了抗拒,她就這麼討厭他的親近嗎?
她的嫌惡如一盆冰涼的水,毫不掩飾的直接澆在章彥成那顆燥熱的心上,燃燒著的一顆心瞬時冒出滾滾濃煙,很快便冷卻下來,涼意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