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曉得,是什麼?”
來的路上,黎雲楓一直在猶豫,要不要把這件事講出來,他也曾想過隱瞞,可他這心裡就是不痛快,若讓他一直藏在心裡,心懷芥蒂,似乎也不是什麼好事,所以他猶豫再三,還是打算攤牌,
“珊瑚樹。”
珊瑚樹?蘭容略一回想,心下一驚,“可是公主競買的那一顆?”
“那麼高的珊瑚樹並不常見,應該是同一個,你猜明兆送出此物作為你的新婚賀禮,公主是否知情?”
旁的禮也就罷了,怎的偏偏是珊瑚樹呢?萬一公主不知情,他擅自將東西送出,豈不是惹麻煩?蘭容強掩不安,儘量往好處去想,
“我不知道,也許是他們夫妻商議好的。”
“公主若願割愛,當初就不會與你競買,她勢在必得,如今又怎會隨意送給旁人?你與她,似乎並不相熟。”
最後一句,雖不中聽,卻是事實,她與寶櫻公主,的確不熟,“你究竟想說什麼?”
“我是覺得,明兆未曾死心,他還在惦記著你的喜好,他認為你喜歡珊瑚樹,便瞞著公主,將那顆珊瑚樹送給了你。”
曾經的明兆的確不死心,但現如今的他已經成了親,他的心境應該有了變化,不會再認死理。但有些話他不能說太滿,隻能想法子轉移話頭,
“公主是否知情,我不確定,不論他怎麼想,總之我在決定嫁給你的時候就已經放下前塵,那件事我未曾瞞你,你早就知道,這會兒又來跟我計較,你若是接受不了,為何不退婚?”
黎雲楓望向她的神情異常凝重,“我跟你說這些,不是計較舊事,而是想告訴你,你的過往我不在乎,你我定親之後,明兆還纏了你一段時日,我也可以不追究。但自今日之後,我們便是名正言順的夫妻,我相信你有分寸,但我不信明兆,他若是再敢對你有任何非分之想,我絕不會輕饒了他!”
明兆的想法,蘭容怎麼猜得透?大喜的日子出了這樣的事,蘭容也很糟心,卻不知黎雲楓故意與她說這些作甚,她又不可能去見明兆,更不會去警示他,隻能無視,
“隨你,彆人的想法我管不著,我隻管好我自己即可。”
黎雲楓抬指輕撫她柔嫩的臉頰,掠過她下巴,指腹停留在她紅潤的唇瓣上,輕柔摩挲,“我相信你的話,希望你不會令我失望。”
他的目光逐漸變得柔和,緩緩側首靠近她。
她看得出來,這應該是要親吻吧?她的心弦再次緊繃,指節緊捏著衣角,柳眉蹙作一團。
黎雲楓見狀,輕笑出聲,“你好像很抗拒。”
蘭容尷尬一笑,“隻是有點兒緊張,畢竟是第一次。”
“誰還不是呢!”
她肯定是,但他就不一定了,“你早就與婢女探討過吧!也好意思說是第一次?”
黎雲楓壓低了聲道:“這府中的婢女皆是你們大堯皇帝所賜,你覺得我會跟她們很親近?”
這話他居然敢跟她說?莫不是忘了她是堯國皇室宗女?“我也是大堯人,如此說來,你也不相信我,不會與我親近?”
黎雲楓凝著她的眸子,目光帶著一絲期許,“你不一樣,你是我的妻子,你我的命運休戚與共,我信你,信你是站在我這邊的,對嗎?”
兩人靠得很近,眸光交錯,倒映著彼此,蘭容正式申明,“我會站在你身邊,但前提是,你不能與大堯對立。因為我首先是大堯人,其次才是你的妻子。你若敢把刀對準大堯,我便與你刀劍相向!”
眼下他一個質子,如何與大堯作對?路得一步步的走,他的目標一直都很明確,“我誌不在此,我隻想將我母妃接出冷宮。”
說起他母妃時,他目露哀傷,蘭容想問,但又覺得兩人不是很熟,不該去探究他的私事,她也就沒多嘴,
“隻要你不是與大堯作對就好。”
黎雲楓勾唇一笑,“所以今晚要圓房嗎?”
這種事,他居然詢問她的意見?她當然是不情願的,誰會想跟一個陌生人圓房啊!可他才提過明兆,她若是拒絕,那他豈不是又會起疑,認為她心裡還念著明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