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王公大臣見狀,亦紛紛行禮參拜,老五心中不服,卻又無可奈何,有先帝的遺詔在,此事已成定局,無法再反轉,他再怎麼不情願,也隻得撩袍跪下。
敏貴妃遲遲未跪,她望向兒子,滿目不甘,卻見彥安閉眼悵歎,而後木然屈膝。
他雖跪了下來,卻是閉口不言,並未喚一聲皇上。
兒子沒能做皇帝,那她爹的罪名便再也無法清洗,敏貴妃籌謀半生,到了竟是一場空,所以她跟了皇帝那麼多年,究竟得到了什麼?
專寵,沒有,權勢,也沒有,兒子的前程也毀了,她唯一的指望也下了台,當這場戲落幕之時,章彥成母子光鮮亮麗,被眾人崇敬,而她和彥安則成了笑話!
她不是沒想過自己會失敗,隻是沒想到,會在離龍椅一步之遙的時候,戛然止步。她敗得不甘心啊!
明兆這一跪,跪得十分自豪,他的堂兄就該做皇帝!有堂兄執掌江山,往後大堯定會國富民強,千秋萬載!
惠貴妃與江心月亦跪下行禮,瑾嫻見狀,也跟著眾人一起跪下。
章彥成看到瑾嫻給他下跪,很不習慣,但母親也跪著,他不能隻扶瑾嫻,隨即上前,先將母親給扶了起來,
“母妃您是兒臣的長輩,不必多禮。”
隨後他又去扶瑾嫻,緊握著她的手柔聲安慰道:“這幾日你受苦了!”
瑾嫻鼻翼微酸,搖了搖首,“我無礙,隻要你安好,我便放心了。”
一旁仍跪著的江心月心下忿忿,榮王扶罷他母親,應該過來扶她才對,怎的去扶徐瑾嫻呢?
平日裡在王府時,他偏心也就罷了,今日眾人皆在場瞧著呢!他當眾下她的臉麵,也忒沒分寸了些。
江開泰亦在場,惠貴妃顧及江家的顏麵,特地提醒道:“心月也很擔心你的安危,這幾日都是她在宮裡陪著本宮,真是辛苦她了。”
江心月垂眸應道:“這是兒媳應該做的。”
被提醒的章彥成這才想起王妃也在這兒,隨即虛扶了一把,“王妃免禮。”
起身的瞬間,江心月心中不是滋味。方才扶徐瑾嫻時,他雙手去握,到了她這兒,他竟連碰都懶得碰一下,也太敷衍了些。
一旁的禮部尚書忙提醒道:“榮王殿下您已繼承大統,便是我大堯國的皇帝,那榮王妃就該是皇後才對,惠貴妃的位分也該改了。”
江心月等的就是這一天,當圍場的消息傳回來時,她還以為自己的皇後夢碎了,沒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此事居然會有轉機!
榮王馬上就要登基了,那她自然是皇後無疑。
然而章彥成竟未應承,“位分的事不著急,容後再議。先辦國喪,父皇的喪儀一定要辦得體麵,不容有差池。”
兒子登基,惠貴妃肯定是太後,已是板上釘釘的事,惠貴妃並不著急,“皇帝說得對,先帝的喪儀最要緊,其他的事先緩一緩。”
禮部尚書恭敬回道:“是,謹遵皇上、太後之令,微臣定會竭儘全力去辦,儘快擬好章程。”
章彥成所言有理,江心月也不好說什麼,反正她這個嫡王妃肯定是皇後,毋庸置疑,徐瑾嫻再怎麼得寵,她也沒資格越過嫡王妃封後。
皇位一事已然敲定,章彥成還得給先帝守孝,但國事也不能荒廢,自今日起,章彥成便開始處理政事,七日之後,舉辦登基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