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眾人各自告退,章彥成請梁王、莊王,以及寧王等人留下來,商議喪儀的具體細節。
章彥安也被留了下來,他的目光落在瑾嫻身上,寫滿了不甘。
瑾嫻隻覺他的眼神很可怕,下意識往章彥成身後躲去。
礙於人多,章彥成不好對老二發火,遂對瑾嫻道:“你先去擷芳殿休息,那是我在宮裡的寢殿,每日都有人灑掃,你不必拘束。等我忙完這邊的事再過去找你。”
眾人都認可了章彥成的帝位,瑾嫻也就沒什麼可擔心的。這幾日她的心弦一直緊繃著,的確很疲憊,便沒再逞強,點了點頭,
“好,那我先過去,你先忙你的。”
瑾嫻轉身向惠貴妃請辭,而後在太監的帶領下去往擷芳殿。
禮部擇了吉時,明日巳時,為先帝更換棺槨。
新帝輟朝七日,幾個兒子輪番守靈,但奏折不能斷,章彥成還得抽空批閱奏折。
禮部這邊的意思是,新帝馬上就要登基了,那麼他王府裡的女眷皆需接進宮來,一一冊封,還有惠貴妃和太後,名分都得更改。
礙於國喪,冊封之禮暫且不辦,先下冊封詔書,待先帝的周年忌過後,再正式行冊封禮。
章彥成沒什麼異議,遂命禮部擬定幾個封號,再由他來擇選。至於王府裡的那些女眷,暫緩一段時日,先將後宮的住所規劃好,而後再讓她們入宮。
待章彥成忙完這些事,已近子時,眾人各自散去,明兆出不了宮,今晚便先住在宮裡。
章彥州雖被廢了太子之位,卻仍舊是先帝的兒子,先帝駕崩,他肯定是要來守夜的。
此時此刻,章彥州懊悔不已,早知皇帝去得那麼早,去年他就不該著急下手,再穩穩的等上一年,皇位不就是他的了嗎?
隻可惜那時他心虛,生怕先帝對他不滿,廢了他的東宮之位,他才著急動手,當真是失策啊!
如今他與皇位失之交臂,也隻能抱憾終身,怪不得任何人。
後半夜由大皇子和二皇子來守,章彥成可暫歇幾個時辰。
明兆的住所與章彥成的宮殿挨得很近,回去的路上,明兆忍不住問了句,“三哥,於連海圖謀不軌,這種人留不得,你不打算追究嗎?”
章彥成是記仇之人,“他不止關押我,還關押瑾嫻,我當然要追究他的責任。但他會狡辯,說自己看錯了,現如今證據不足,我不能隨意抓人,得找到人證,抓住他的把柄,一舉將他拿下!”
明兆隻覺此事有些棘手,“當天在場親眼目睹此事的,也就薛太醫和齊大人,薛太醫膽小,怕是不敢說什麼,齊大人自個兒也說是‘二’,他不好再改口吧?”
太醫明哲保身,又不參與朝政,確實不好撬開他的嘴,但齊大人不同,
“齊大人附和,那是沒有看到父皇的遺詔,他怕惹禍上身,才會順著於連海的話音說。如今情勢有變,隻要許他好處,指不定他會改口。”
既然堂兄這麼說,那應該是有譜兒的,“好,齊大人那邊我去遊說,爭取讓他供出實情,咱們才好借機扳倒於連海。”
想了想,明兆又有所顧慮,“可是太後那邊怎麼辦?你不是答應過太後,要保住於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