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什麼,我…命硬。摔不死。”說著就往店外跑。離了酒肆,一下就黑了眼,路燈也時明時暗。
老鼠耳一邊哼著歌,一邊跳著,看樣子是真不怕摔。走了不遠,他看見前麵路燈下也有人在走。他最喜聊天,便快步上去。仔細瞧了瞧,驚呼一聲“李政啊,你回來了。哎喲,我可聽說你不在這幾天,你老婆……嘻嘻。哎,開玩笑的。我現在就給您陪不是,你看我剛溜了幾顆毛豆,還有花生呢。”
那個人沒有回答,停留在原地。
“你都不知道,你不在這幾天發生了什麼事,官大人都一家一家去走訪。說讓我們彆害怕,隻要怎麼怎麼樣就呼呼呼,算了不記得了。你知道我怎麼和他說的嗎?我說,官大人,您說的我一定聽,可是我現在好想去外麵買包煙吸啊。不知道外麵危不危險。哈哈哈,官大人還得是官大人,二話不說就把他那包給了我。我們同是李家的,可得好好照應啊。你放心,你死了,嫂子我罩著。沒人能…動她一根毫毛…”李耳的聲音漸漸減弱,丟下“李政”一人走回黑暗中。
[20日]“老婆子,那是我的酒!”
[哐!]李耳被突如其來的動靜驚醒,細看才知是自己做了噩夢,將被子打翻在地。起身拉開蚊帳,把被子放回去。去廁所隨意洗了把臉,回到空蕩蕩的客廳。
接下來李耳就要做新一天中第一件大事。把昨晚帶走的下酒菜煮熱,再從冰箱中拿出一張麵餅,也要蒸一會。兩樣備好後,把菜卷入麵餅中,出門,一邊走一邊吃。
他當然不會真去吃那發餿的爛東西,他要的隻是那股餿味。李耳的鄰居是一個老婦人,帶著一個孫女。每每見到李耳吃著這餿餅,她就會讓孫女帶半個包子或幾口粉條給他。
他也不知道對方是不是出於善心,並不在意。“昨天是麵包,今天是什麼呢?希望不是上次那個酸牛奶,呸!真臭。”李耳喃喃自語地去掏昨天的外套。
這個老賊鼠剛打開衣口,下酒菜的氣味撲麵而來。他把食物攤在手心,當他看到吃剩的豆莢時,昨晚的記憶全都醒來了。“啊!”李耳倒在地上,空豆莢被甩到牆角。(好你個李政,做鬼都纏著我!)
“驅邪?為什麼要驅邪?”秦醫生正在為一名病人按摩。
“聽說老李他昨晚喝酒回去撞上李政了。”
“李政!在山上那個?”
“可不是嘛,這人成天做些陰裡事,現在可算遭報應了。”秦醫生隻得尬笑幾聲,不敢認同“您在哪聽說這事的?”
“這不,民樂酒哪老婆子告訴我家的,我來之前還去看了一眼,哪道士做戲還真不錯。”
把病人送走後,他把信息告訴了文警,不過他對這件事並不上心,八成是李耳喝酒死沉了菜顛倒現實的。
文警聽過消息後,吩咐了一個手下去查探情況——小陳。
小陳原名陳牛漢,長得結結實實。但年近三十了還沒有女朋友。原因就是在幾年前得的一個怪病——經常打噴嚏。洗澡時會打、吃飯時會打、睡熟了也會打。這個怪症是四年前開始的,醫生也找不到病根在哪。有一次國家管理人親自下來視察,他忍不住連打十幾個噴嚏。因可疑行為被當眾押下,在隊中成了笑柄,最終被調配到這個村子中。
這次若非人手不夠,也不會輪到他出任務。走在村路上,他竟覺得許久未見陽光一般。深吸一口氣[哈秋!]
陳牛漢來到李耳屋前,人還聚著不少。一名灰袍男人在屋子前舞動雙手,搖晃鈴鐺。那聲音吵得他又想打噴嚏。
陳牛漢強忍著,走進人群中找到了目標。“李先生,能請你過來一下嗎?”
“喲,這不是陳警嗎?難得見你啊,上次和你相親那姑娘怎麼樣了?還是說…”
“阿嚏!”
[轉鏡]“不好意思啊大爺,還要紙巾嗎?”
“呸,沒事,不就一個噴嚏嗎?陳警找我有什麼事嗎?”
“我們得知你昨晚見到了李政是嗎?”
“那可不嘛,那黑燈瞎火的,大半夜誰會拿著鐵鍬去山上啊。絕對認不錯的,我雖然喝…”
“鐵鍬?可以請你細說嗎?”
李耳愣了一秒,暗暗笑了笑“哎呀!”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大爺,你怎麼了?”
“小陳啊,大爺我今天還沒吃早餐,跑去請人做法,可跑斷我這腿了。現在肚子。”
陳牛漢看了看時間,正好中午12點,雖然他早就聽說了這人不要臉,但他也是第一次和這種毫不要臉的人接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