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叫我幻仙!
炊煙升起,徐源長從蒼茫山意中醒神,很奇妙空寂的感受消退,心身俱爽。
他感覺再這般沉浸式修煉幾次,能夠晉級固氣境後期了。
當然想要沉浸其中,也很不容易,不過收獲不錯。
他從中領悟了山意的初步妙用。
“公子,你醒來了。我剛才接了一樁小生意,準備晚上叫雪粒一起跑趟尖咀鎮,給錢記雜貨鋪子的錢家四小姐驅邪。”
柳纖風從山門處返回。
她已經問清楚病人所犯邪症,對於做生意門兒清。
“住口!”
幸虧今夜將大名鼎鼎的徐道長請了來,定能驅逐邪祟。
她預感到這次去驅邪,透著不同尋常。
其它幾個鬼紛紛出聲討饒。
西邊二樓傳出隱約的尖嗓門女子唱曲聲音,轉而又變作男子唱腔,緊接著是老者聲音,那緊閉的繡樓內,像是在開堂會一般熱鬨。
徐源長停止閒談,道“令愛病情耽誤不得,容貧道先去瞧過。”
那個女子聲音顫抖著回答“劍修大人饒命啊。”
交給上門求醫的錢家少掌櫃一根紅柳枝條,打發回去了。
婦人嚇得往邊上讓開,驚魂未定,行禮後低聲道“老爺,小姐的病又犯了。”
跟著的下人婆子發現之後,趕緊讓錢府小姐將有些破損的瓷碗放回去,說是給死人祭奠的祭碗。
他察覺擠在錢府小姐體內的五個鬼物,全部有二階修為。
對他這個道士,顯然是不怕的。
徐源長走進院子,與前來迎客的矮胖錢掌櫃和少掌櫃分彆見禮,被恭敬請去堂屋落座喝茶,俞風舞和柳纖風安靜坐在一邊,聽徐源長與主人家扯廢話閒談,兩人傳音聊著。
它是能夠不出門就不想出門,盤在巢穴睡覺不香嗎?
“道長,您不能不問青紅皂白,便將我等誅殺鎮壓,是這位小姐冒犯我等在先,導致我等尋不著回去的路,暫留人間,時候到了我等自會離去。”
穿著短衫的年輕男子提著燈籠,打量一眼,忙伸手肅客引路。
“俞姐姐,你察覺到宅院裡有陰鬼氣息嗎?”
俞風舞即便是封閉修為,附近再細微的動響異常,瞞不過她的耳朵。
“才不,我接的生意,哪有你們這樣過河拆橋的?俞姐姐伱過分了。”
徐源長示意眾人停在後院門外,他和俞、柳二人走進月光灑照的庭院。
整個後院清清靜靜,連夜蟲叫聲都絕跡,女眷們早就搬離。
俞風舞的聲音輕飄飄從廚房傳出“聽你們說得好玩,我與你們去一趟,瞧瞧熱鬨。”
柳纖風大驚小怪叫道“你們爭著搶著要去,說得我心頭直打鼓,莫不是裡麵有甚麼古怪,我沒有發現?”
她能感受到房間內混亂的陰氣,錢府小姐體內潛藏著不止一個鬼物。
“求劍修大人饒恕。”
聽聞此言,拱動身軀打掃院子的某條蟲子,越發賣力表現。
對方是忌憚他身旁看熱鬨事不關己的俞風舞。
女鬼顫顫驚驚趕緊說起事情起因,它不敢不說。
柳纖風早已經隱身,操控後院花樹,布置成陣勢,施展木氣將西廂繡樓整個圍困,務必不能讓作祟的小鬼溜掉。
俞風舞故意調侃道。
徐源長停在掛著燈籠的“錢府”院門前,屈指敲了三下。
還是公子好啊,體恤它的感受。
她倒是期待今天晚上能遭惡鬼。
簡簡單單一個字,無須廢話。
一輪圓月從天邊升起時候,徐源長背著竹箱,左右跟著俞風舞和柳纖風,三人行走在清冷無人的尖咀鎮街道上。
讓她當惡人,根本不用化妝。
吆五喝六的叫聲從賭場傳出。
些許小活,不需要勞駕公子前往。
“沒有,我封閉了修為感知,陰氣不近身,我感覺不到。你家公子好耐心,和素不相識的凡人也有得聊。”
被道士一口叫破藏著掖著的隱秘。
“閉嘴!”
俞風舞麵無表情,道“繼續說啊。”
俞風舞打量著丟得到處是零碎雜物的房間,看一眼側臥床榻秀發遮麵的十三四歲錢府小姐,已經陷入昏迷之中。
兩人正聊著,突然聽得後院傳來“咿咿呀呀”的女人唱曲聲,儘顯古怪詭異。
鎮上有幾家鋪子,外麵掛著照亮的氣死風燈籠。
還沒到三更半夜,今日提前開始鬨了。
五天前的下午,錢府小姐和另外幾位小姐相約外出踏青,去小鎮西邊三裡外的河洲玩耍,錢府小姐無意中看到河邊草叢沙子裡倒扣著一隻瓷碗,好奇挖出來,拿手上打量,以為是什麼古董之類,她家裡賣瓷器碗具。
可是相當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