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爾塞多帶人撤退進蘆竹林子裡。
“外鄉人,或許咱們之間有些誤會。”
聽薩爾塞多竟然有些服軟了,胡斯蒂諾和阿居雷·伊達覺得不可思議。
這還是囂張跋扈而臭名昭著的鄉村騎巡隊嗎?
這還是那個經常被欺負的約翰·康斯坦丁先生嗎?
約翰·康斯坦丁先生,正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方式上分。
趙傳薪聽了薩爾塞多的話樂了,他將一把槍丟給躺在地上的胡斯蒂諾,將手裡的步槍拉栓:“今兒就要讓你們獻醜了。”
說完,舉槍似乎連瞄準都不用,直接開槍。
砰。
蘆竹這種東西,最多隻能遮蔽身形,擋不住子彈的。
一人慘叫倒地。
薩爾塞多嚇了一跳,沒想到在蘆竹林中,還能被精準擊中。
他見難以善了,而他這邊加上他也不過就隻剩三個人沒掛彩。
“開槍還擊,打死他!”
砰砰砰。
趙傳薪連躲一下都欠奉。
隻因為蘆竹也擋住了薩爾塞多等人的視線。
他繼續拉栓。
砰。
又一人被爆頭。
薩爾塞多內心是崩潰的。
他到底是怎麼做到盲射還能射中的?
趙傳薪橫著挪步,喊道:“薩爾塞多,我還有兩發子彈,你們兩個彆搶,雨露均沾一個都不會少。”
此言一出,薩爾塞多心驚肉跳。
砰。
最後一個手下也被爆頭,就在薩爾塞多身旁,紅的,白的,濺了薩爾塞多一臉。
薩爾塞多打了個哆嗦,臉上橫肉直顫。
他連忙舉槍亂射。
砰。
連傻乎乎的喧鴴都沒打到,天知道子彈飄到了哪裡。
趙傳薪叼著雪茄說:“該我了。”
哢嚓,拉栓聲傳入薩爾塞多耳中。
砰。
這是個回合製遊戲。
薩爾塞多倒在了蘆竹林中。
趙傳薪看了看地上呆若木雞的胡斯蒂諾:“自己能不能起來?”
胡斯蒂諾小雞啄米點頭:“能,堂約翰·康斯坦丁先生,我能起來。”
他在稱呼上加了個“堂”以示尊敬。
待聽得蘆竹叢中不再有槍聲傳出,阿居雷·伊達也策馬過來,猶豫了片刻,下馬恭謹的說:“堂約翰·康斯坦丁先生。”
&n1902丟給他:“把板材運回去卸貨,趕驢車回來將這些屍體收攏,拉到沒有草木的空地上,最好背風處。”
兩人立即照辦。
血腥氣味倒是不濃,隻因為土地太過乾旱,血液都被裂開口子的大地吸收。
但兩人還是在路旁吐了半晌,這才趕驢車回去。
等他們搜剿了錢財和槍彈後,將屍體運到空曠無草木背風處,趙傳薪掏出了那枚燃燒彈:“都躲遠些。”
他遠遠地朝屍體堆丟了過去。
星月說:“燃燒彈裡有18個燃燒單元,中心柱體是油根火藥引燃。”
趙傳薪聽見微弱的爆炸聲,裡麵的鋁熱劑像是煙花般噴灑散開,在空中慢慢下落。
哪怕是白天,看著也十分炫目。
彆說,真彆說,還怪好看的哩。
火光沾在屍體上,衣服立刻破洞燃燒,血肉被熔出了洞洞。
看起來很駭人。
但是,如果藏在掩體內,這東西是沒辦法傷人的。
除非是木質掩體,才有可能被引燃。
但這個效果,趙傳薪便已讚不絕口:“記你一功!”
一枚燃燒彈,是不可能將屍體燒光的。
趙傳薪等燃燒彈本身的鋁熱劑燒光後,這才上前,揮揮手,發動舊神坩堝烙印,薩爾塞多的屍體開始融化。
趙傳薪燒著屍體,同時吸收滾滾而來的熱浪。
他發覺還是太費勁,於是將屍體的衣服燃燒光,再燒掉腦袋。
他對已經看傻眼的兩人說:“去拿鍬,挖個坑,把屍體都埋了。”
他自己則回地下堡壘睡覺。
……
荷蘭,海牙。
軍備限製委員會的貝勒納特正在讀報。
《每日新聞》報紙上,正報道有關趙傳薪的內容。
趙傳薪在荷蘭已經成了熱門話題。
新聞五花八門,小報儘報道些花邊新聞,也有編排女王和趙傳薪情史的。
有些內容很香豔。
但《每日新聞》上全是正麵報道,哪怕當初趙傳薪沒有接待來采訪的記者。
《每日新聞》:“趙傳薪是一位不拘小節的紳士,他絕不會阿諛奉承,性格剛毅,從不低頭。就算有人詆毀他,他依舊麵不改色,從容淡定。他明知道,報紙對一個人的名聲有多重要,但他卻不會專門招待我讓我為他美言。
他做好事,卻不計回報,曾在街頭救過一個叫艾瑪的年輕姑娘性命,不等人家表達感激就匆匆離開。
海牙的居民對他謾罵嘲諷,他也不以為意。但我們所有人必須知道一件事,是趙傳薪提出的五險一金等利國利民的新規。
比起女王的前任,我個人認為趙傳薪才是合格的王夫。但據我所知,趙傳薪無意於此。
我采訪了眾多與趙傳薪打交道的商人,其中就有皇家殼牌石油總裁兼首席執行官亨利·迪特丁。
迪特丁先生說——趙傳薪不但精通政事,同樣精於商道,而世人卻隻關注他的武力。我敢斷定,小覷了他的人一定會為此後悔不已……”
可能趙傳薪自己都沒料到,他隻是給女王麵子,隨手乾了點事情,順便為自己的產業謀劃,無意中扭轉了荷蘭人對他的印象。
他那混不吝的性格,被《每日新聞》記者解讀成了不趨炎附勢,剛正不阿。
當真是,時來天地皆同力。
貝勒納特看完報紙,苦笑搖頭。
趙傳薪確實操蛋。
但他還真就沒在荷蘭乾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反而乾了不少好事離開,留下了美名,這是他始料不及的。
他問:“趙傳薪最近有沒有動靜?他有沒有利用維和局胡作非為?”
他最擔心的便是這個。
荷蘭委員傑森·維爾搖頭:“沒有,傳聞他的轄地遭到匪徒攻擊,他正忙著剿匪呢。”
這樣貝勒納特徹底放心。
而努爾登堡卻不消停。
自從趙傳薪離開荷蘭後,公主趙靈均總是哭鬨著嚷嚷找爹。
爹是好爹,給拉屎拉尿後的閨女伺候的明明白白。
不像瑪格特和她娘,擦屁股都那麼粗暴。
她爹還總帶她出去浪,也不必擔心凍著涼著。
她長得太快,瑪格特和威廉明娜都不會一直抱著她瞎溜達,但她爹就行,抱上一兩個小時都不帶換胳膊的。
所以趙靈均很不滿意沒爹的日子。
她總哭鬨著要去森林和海底。
威廉明娜是懵逼的:“你要聽話,去森林可以理解,但人怎麼能去海底呢?”
趙靈均不服:“我爹就能帶我去海底看魚,憑什麼你就不行?”
“彆鬨,再鬨我打你。”威廉明娜恫嚇。
趙靈均揮舞小胖胳膊:“你敢打我,我就告訴我爹讓他打你。”
“伱爹最討厭孩子打爹罵娘,你要是敢這樣跟他說,他會把你打的找不到北。”
趙靈均聞言猶豫了。
主要是不想得罪爹。
她退而求其次:“那你帶我去森林玩。”
威廉明娜隻好帶上瑪格特和侍衛去東邊的森林。
權當去呼吸新鮮空氣了。
趙靈均很不老實,看見拉車的馬也想摸摸,但威廉明娜不允許。
但是奇怪的是,那馬居然主動調頭,將馬臉湊了過來,趙靈均咯咯笑著撫摸了兩下,那匹馬享受的眯起了眼睛。
威廉明娜、瑪格特和一乾侍衛看的嘖嘖稱奇。
侍衛誇讚說:“公主殿下長大後,一定是個好騎手。”
公主不但聰慧,這麼小就能流利與人對話,且沒有王室的嬌慣,對什麼都好奇。
或許威廉明娜不滿意這些,但對於侍衛來說,卻覺得格外親近。
立場不同,觀點不同。
到了林子,一群人驚動了這裡的小動物,灌木叢中一陣窸窣聲傳來,有個小野豬的腦袋從枯草間鑽了出來,眼神不太好的小眼睛鬼祟的打量四周。
抱著趙靈均的瑪格特先是嚇了一跳,待發現隻是一頭小野豬後如釋重負。
荷蘭的野豬,隱隱有泛濫的趨勢。
趙靈均朝地上小野豬使勁兒,讓瑪格特蹲下。
瑪格特卻不肯:“不行,殿下,這太危險了。”
趙靈均不屑道:“要不然你買個保險箱,把小朋友鎖在裡麵吧,不然你磕到一塊石頭都有可能把小朋友摔死。”
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