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四川路52號,阿波羅影戲院。
本傑明·戈德伯格和農勁蓀去商議擺擂之事。
農勁蓀認為本傑明·戈德伯格不過是個孩子,就自告奮勇代他去交涉。
誰知對方倨傲異常:“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什麼人都敢來這裡撒野?”
農勁蓀生氣道:“你也是中國人,為何要這樣說話?”
“少跟我來這一套。”對方依然蠻橫。
農勁蓀有些無奈。
正在這時。
“啪。”
本傑明·戈德伯格上來就是一大耳瓜子。
對方懵了:“你,你敢打人?”
“俺師父叫趙傳薪,他讓我來擺擂台。給你們一晚上準備時間,如果搭不好台子,馬勒戈壁的你們就彆乾了。俺師父拆了阿波羅影戲院。”
對方驟然聽到“趙傳薪”三個字嚇了一跳,但還是嘴硬:“誰知你說的是真是假?”
趙傳薪,他的確惹不起。
“嗬嗬,就憑俺提趙傳薪三個字,就憑俺敢說自己是他徒弟,你就必須搭台子,否則後果自負,勿謂言之不預。”
“……”
對方竟然無言以對。
“好,那好,我這就回去告訴經理。”
本傑明·戈德伯格不跟他廢話:“台子搭好,海報貼出去,名頭就叫——趙傳薪應戰奧皮音。如果場上沒坐滿,你就等俺師父來找伱吧。”
對方冷汗涔涔而下:“一定,一定……”
本傑明·戈德伯格轉頭就走,發呆的農勁蓀趕忙跟上。
做人的參差感這麼強麼?
這洋娃子就提了“趙傳薪”,對方就乖乖照辦?
……
趙傳薪雖然來了上海,21號銅眼卻是掛在了東沙島東邊的旗杆頂上,俯瞰周邊。
但凡有日本人去報仇,他會第一時間趕回去。
順便,他在郵電局給臚濱府傳了封電報,告訴崔鳳華他在上海。
崔鳳華給他回複的電報內容很長,首先是日本領事館同時照會清廷和臚濱府,抗議趙傳薪在西澤島亂殺無辜。
是的,日本說的仍然是西澤島而非東沙島,看的趙傳薪殺心頓起。
其次是海牙的國際軍備限製委員會的問責,讓趙傳薪報告為何在西澤島屠殺日本人。
看到這裡,趙傳薪內心40米大刀已經按捺不住。
最後,崔鳳華告訴趙傳薪司徒美堂的調查結果,康有為目前在墨西哥托雷翁城。
趙傳薪讓張壽增給日本人回複:不作死就不會死,東沙島以後姓趙。
他直接給海牙軍備限製委員會發了封電報,回複簡單明了,四個字——個人恩怨。
去酒店睡了一夜,第二天,趙傳薪起床,傀儡奴仆給他洗頭修麵,擦拭皮鞋,趙傳薪穿上他的布克兄弟成衣定做的西服也風衣出門。
大廳,眾武師齊聚。
之前本傑明·戈德伯格說要殺進英租界,眾人以各種理由婉拒。
當趙傳薪來了,他們反而躍躍欲試。
因為昨晚上聽了農勁蓀說本傑明·戈德伯格報他師父名號辦事的過程,大家覺得跟著趙傳薪走,最多有驚無險。
還能揚名。
趙傳薪卻說:“諸位去阿波羅影戲院等候便是,切記,進去不要買票,直接報我名號。他們放任奧皮音拿我當招牌賺錢的賬,我還沒跟他們算呢。”
眾人:“……”
也不好說啥,隻能隨著本傑明·戈德伯格去影戲院。
趙傳薪出門,叫了個黃包車,前往英租界。
黃包車車夫將抹布往肩膀上一搭:“您坐好,起……”
到地方後,趙傳薪給錢,車夫卻說:“這腳程沒計算好,您再多給1角小洋吧。”
趙傳薪本來想要給小費,聞言齜牙一樂:“隻怪我窮,不怨我摳,再說窮人何苦為難窮人呢?”
車夫臉色變了變,打了個呼哨,周圍又來了倆車夫,對趙傳薪虎視眈眈。
趙傳薪伸出食指,示意他們等等:“我去借點錢,彆急。”
說著,朝英租界入口處走去。
三個車夫有心想攔,但在洋人租界又不大敢放肆,畢竟英租界巡捕不慣人,隻得耐著性子等待。
趙傳薪徑直朝英租界走去,士兵當然會攔。
“站住。”
“站尼瑪啊站。”趙傳薪橫著擺臂,一拳砸在一個士兵喉骨上。
那印度裔士兵捂著脖子仰頭就倒。
另外一人趕忙摸槍,卻被趙傳薪拉住胳膊,伸腿踹他大腿。
強橫的力量,讓這士兵身體放橫,重重的摜在地上,趙傳薪抬腿下跺。
咣。
這士兵白眼一翻,暈死過去。
三個車夫嚇的手腳發麻,彼此對視。
就聽趙傳薪對匆匆趕來的英租界巡捕喊:“那三個黃包車車夫讓我來搶錢。”
我焯……三個車夫二話不說,調轉車頭撒丫子就跑。
其中一個巡捕舉著短棍衝來,趙傳薪向前邁了一步,巡捕沒料到他這一步能邁出去五米,想要刹車已經來不及,被趙傳薪抄住短棍,坤撞,短棍脫手,巡捕倒飛。
趙傳薪揮舞短棍,與另一邊襲來短棍相接。
那巡捕手掌被震的一麻,短棍脫手而飛,打著旋削在另外一個巡捕臉上。
哢嚓。
鼻梁骨斷了。
趙傳薪反手一棍子,眼前這巡捕麵頰變形,一顆牙齒飛濺。
英租界內外路過行人驚呆了。
你敢想?
居然有人在英租界撒野。
趙傳薪助跑三步,反力肩帶減輕重力,狂暴甲和星月齊齊發力,趙傳薪輕飄飄的上了牆頭,再一步,飄然落在了屋頂。
下方的人隻看見揚起的風衣下擺。
趙傳薪戴上墨鏡,雙手插兜,在屋頂施施然前行。
下麵有人喊:“你是誰?”
趙傳薪淡淡然:“我叫趙傳薪,讓哲美森出來。”
人群嘩然。
每次,趙傳薪來英租界準沒好事。
上次差點把哲美森給嚇尿了,趙傳薪奪了開平煤礦。
這次又來乾啥?
下麵倒是來了一群英軍士兵,但沒人敢輕舉妄動。
不多時,哲美森拎著文明杖小跑著前來,禮帽都跑掉了卻也顧不上。
“不要動手,不要動手……”
他一邊跑一邊大喊。
難為這個老頭了,一把年紀還要遭這個罪。
趙傳薪向下邁步,好像沒那麼被地球引力俘獲,飄飄忽忽的到了地麵,站在了哲美森麵前。
哲美森顧不上震驚,擦擦額頭汗水連忙問:“趙先生,請問來英租界有何貴乾?”
“我這次來,主要是想對你說一句話。”
哲美森懵逼:“什麼話?您發個電報就好了,不必勞神費心親自跑一趟。”
“不得,我必須親口告訴你——年紀大了,要保重身體呀,做事穩重些,可不敢動不動就用跑的。”
還在喘息的哲美森腦瓜子嗡嗡的。
你他媽是在逗我呢麼?
趙傳薪笑嘻嘻道:“另外就是,我來邀請兩個英國人去參加擂台。一個叫奧皮音,一個叫奧利弗·伯頓。”
“啊這……”哲美森攏了攏亂糟糟的頭發:“他們是誰?”
跟來的隨從趕忙跟他耳語兩句。
哲美森瞪大眼睛。
馬勒戈壁的,竟給他添堵。
這倆傻逼。
招惹誰不好,去招惹趙傳薪,廁所裡點燈,找死。
但是,此二人為英國人,哲美森理應保護。
他為難道:“趙先生,他們不願意參加擂台。”
趙傳薪笑容不減:“擂台是我製定的規則,點名了就必須上的,我們都要遵守規則才好辦事。”
哲美森急忙轉動腦筋,卻想不出好辦法。
此時,趙傳薪已經掏出了戰弓和赤貧箭:“這樣吧,你自己選,是你負責將他們送到阿波羅影戲院,還是我親自邀請呢?”
“趙先生,請彆這樣,給我些時間好麼?”
“沒問題,我給你三個數的時間。二……”
法克法克法克……
哲美森剛緩過一口氣,這會兒腦門又見汗了:“彆彆彆,我這就帶人去將他們送到阿波羅影戲院。”
趙傳薪收起戰弓,飄然上了屋頂往外走:“十一點之前,他們若是不到,趙某讓這裡血流漂杵。”
哲美森打了個激靈。
……
本傑明·戈德伯格和張占魁他們在阿波羅影戲院沒等多久。
趙傳薪回來了。
霍元甲上前:“趙先生,如何了?”
“告訴主持人,奧皮音他們十一點前會到,讓影戲院通知觀眾。”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阿波羅影戲院的觀眾越聚越多。
多半都是衝著趙傳薪來的。
“趙傳薪在哪?”
“哪個是趙傳薪?”
“阿波羅影戲院不會騙我們吧?”
“那邊就是北佬武師?”
“看著也不怎麼樣嘛……”
“或許是最高大健壯那人上台。”
“為什麼不是趙傳薪本人?”
“你傻啊,戰場和擂台是兩碼事,戰場上用槍的,擂台上較量比的是拳腳。那奧皮音你也見到過,身強體壯,脖子和腦袋一樣粗,他的胳膊趕上我的大腿了。趙傳薪萬一沒打過,豈不是丟國人的臉?”
“不會吧,趙傳薪可是戰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