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同意,你算個幾把?
李範晉掙紮著,一邊看向趙傳薪,一邊喊:“你們無權決定我大韓……”
趙傳薪對押著他的士兵比劃了個扇臉的動作。
士兵見狀,獰笑,伸手啪啪啪正反著給李範晉來了幾下狠的。
這貨臉頰腫的老高,再也喊不出聲來。
趙傳薪活動活動脖子,對列國代表說:“你看,他現在終歸會明白——弱國無外交這個道理。以前總是列強列強的叫你們,今日趙某突然發覺,列強竟是我自己!”
眾人:“……”
趙傳薪拿著他那一份協約,塞進廕昌懷裡:“拿好了,告訴載灃千萬彆弄丟,等以後改朝換代還能傳承下去。”
廕昌:“……”
現在都不遮掩了是吧?
趙傳薪又來到寺內正毅麵前,伸手拍打他的臉頰:“狗東西,記住,你們屠殺我百姓,終究老子會讓你們吞了惡果!”
寺內正毅什麼地位?
他是日本陸軍大將。
未來,他還會成為首相。
被趙傳薪如此羞辱,當真是氣的好懸原地去了。
但他又不敢還手,隻能也咬牙切齒的說:“趙傳薪,同樣的話,也送給你。”
趙傳薪煞氣彌漫:“好,終有一戰,我會讓你們日本鬼子知道什麼叫殘忍!”
趙傳薪邁步,一跨八米,兩步出了院門,眨眼消失。
他沒走遠,在圖們江上遊看地形。
等所有人都走了,寺內正毅找上了弗洛斯·馮。
“馮先生,可否將趙傳薪的神火飛鴉火藥配方和那輛黑色自行車交給我們日本?”
彆的東西無所謂,單單是神火飛鴉的火藥配方和交通工具是重中之重。
“這個嘛……”
弗洛斯·馮臉色為難。
他暗道可惜,可惜沒能等幾日再簽約,否則的話這些寶貝待價而沽,各個國家肯定趨之若鶩。
到時候坐地起價,保準能賣出天價。
寺內正毅趕忙說:“我們願意支付2萬日元。”
弗洛斯·馮在心裡破口大罵:狗東西,就給這麼點錢,竟然還想得到寶貝?做春秋大夢去吧。
所以他臉色決絕:“不可,這些歸屬軍備限製委員。”
寺內正毅加價:“五萬日元,這是我能決定的上限。”
弗洛斯·馮義正辭嚴:“不可,你誤會我了,我也是有底線的人。”
“那麼……”寺內正毅問:“馮先生的底線是多少?”
“……”弗洛斯·馮拄著文明杖,咳嗽一聲,低頭看看灰撲撲的皮鞋:“來一趟真不容易。遠東破敗,落後,野蠻,可謂是九死一生。我的底線,和我這趟行程一樣難以觸及。”
寺內正毅見這貨貪得無厭,隻能感情真摯而充沛的說:“您等等我,我回去和國內通電商量一下,我們是朋友,對麼?”
他的意思是,在我報價前,最好先不要接觸彆國代表團。
弗洛斯·馮微笑點頭:“對,我們是朋友。”
寺內正毅離開,德國代表來了:“馮先生,趙傳薪的東西,能交給我們德國麼?你將獲得我們德國人的友誼。”
“德國的友誼,一定很珍貴吧?”
“是的,德國友誼,一般不會少於5萬馬克。”
“我很重視德國友誼,但我也有我的操守。”
“馮先生的操守,有多珍貴呢?”
弗洛斯·馮微笑道:“日本人剛剛提議,要拿二十萬日元索取趙傳薪的東西,我沒同意。”
“我們回去商量一下……”
一波又一波的人來了。
讓弗洛斯·馮感到古怪的是,唯獨清國代表廕昌沒來。
想想他們向來不重視最新科技,喜歡在列強後屁股追趕,隻有彆人嘗試過,他們才敢跟風,就不奇怪了。
畢竟,各國都開始重視飛機的時候,清國依舊沒動靜,由此可見一斑。
日本喜歡賭。
當天夜裡,日本提著一口裝著十萬英鎊蘇格蘭銀行券的箱子,找到了弗洛斯·馮。
弗洛斯·馮欣然接受,痛快的將趙傳薪的個人武器、火藥配方和那輛仿造的三代遊龍交給了寺內正毅。
寺內正毅表示:“明天我會派人來取我們兩千支步槍和機關炮。”
弗洛斯·馮頷首同意。
等寺內正毅一走,弗洛斯·馮摸著皮箱嘴角快咧到耳後根。
“還是遠東好,這會寧是我的福地。”
他珍而重之的將箱子,所在房間內的臨時保險箱裡,讓守衛在外麵日夜不停守護。
夜裡,風起雲湧。
外麵下起了大雨。
弗洛斯·馮被呼呼的大風給吹醒。
他從床上爬起來,第一時間去看保險箱,門是關的,鎖頭還在,他長鬆口氣。
旋即看向窗戶,卻是一愣,兩扇窗戶竟不翼而飛。
他心裡一咯噔,不去管窗戶,而是快步來到保險箱前查看。
確定鎖頭還在。
“呼……”他撫著胸口長舒一口氣。
手都有些顫抖的掏出鑰匙,幾次才伸進鎖頭孔。
“咦?怎麼捅不進去?”
他親自給保險箱上的鎖,鎖頭一直掛在他脖子上,怎麼會不好使了?
三番五次嘗試都不好使,弗洛斯·馮懵了,開門讓外麵守衛去找一把錘子。
等錘子拿來,他在房間裡叮叮當當的敲鎖頭。
崩……
鎖頭被砸開。
裡麵皮包仍在。
弗洛斯·馮又是鬆口氣。
他急忙摸了摸皮包,裡麵鼓鼓囊囊,這讓他臉上露出了發自內心的笑。
再次感謝趙傳薪,再次感謝十國來給他捧場,感謝韓國提供場地,感謝韓國百姓用性命給他提供了證據,感謝日本人的犧牲與大力支持。
隻是打開皮包後,弗洛斯·馮的臉色,從紅潤迅速灰敗,像是陳放千年彩色壁畫忽然見光般褪色:“媽的法克兒……”
裡麵居然是一摞摞切割整齊的草紙!
蘇格蘭發的10萬英鎊銀行券被偷梁換柱。
更可惡的是,盜賊好心的給他換了一把樣式相仿的鎖頭。
弗洛斯·馮受此打擊,捂著胸口喉嚨中發出“咯咯”的聲音,然後倒地。
第二天,日本人去北大門取槍,發現兩千支三十式步槍,兩挺保式機關炮,兩門克虜伯小口徑山炮都沒了。
保式機關炮,是日本進口法國哈奇開斯重機槍後,仿造的重機槍,外形與哈奇開斯重機槍一樣,散熱片卻從原本五片發展為七片,三腳架改為輪式,全部金屬供彈板,並且用的是三十式步槍子彈。
曾經日本人也買過馬克沁,後來馬克沁運往灣灣,鎮壓當地抗日武裝。
結果灣灣多山地,水冷的馬克沁不容易補充水,導致水土不服,便隻能由野戰戰場撤下,僅用於要塞防衛。
很久以前,趙傳薪從日本人手中繳獲過改裝的馬克沁,日本人稱之為馬氏機關炮。
寺內正毅沒找到本該屬於他們的武器彈藥,氣勢洶洶去找出爾反爾的弗洛斯·馮。
剛到弗洛斯·馮居住的飯店,就被告知,這位海牙軍備限製委員的英國委員心臟病突發,能不能救回來還兩說。
寺內正毅悻悻而回。
去了研究員那,查看進度。
研究員指著黑黢黢的自行車說:“將軍,我剛剛上去蹬車輪,車輪十分沉重。當車輪旋轉,頭頂的燈泡會亮,打開這個開關,後麵還會噴射火焰,根據味道我判斷是汽油,其電打火裝置很奇特。但許多構造是一體包裹金屬,按說以當下的科學技術不可能造出來。如果非要研究,必須將一體包裹的金屬切割才行。”
寺內正毅擺擺手:“割,買回來就是為了研究,提高我大日本帝國軍事實力的。如果能大規模裝備這種交通工具,嗬嗬,什麼趙傳薪,什麼清國,什麼沙俄,我們大日本帝國將再無敵手。”
當研究員費九牛二虎之力將金屬切割開,傻眼了。
他們告訴寺內正毅:“裡麵除了一個簡單的電機外,還有個風輪,將汽油吹出去的風輪,操作不當還會導致汽油箱爆炸……”
寺內正毅踉蹌後退,和弗洛斯·馮丟錢時一樣麵如死灰:“趙傳薪,騙子,無恥之徒,不得好死……”
……
李在明的臨時住所被一枚神火飛鴉炸了。
他不但沒生氣,反而興奮的夜裡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第二天,他召來樸升烈,眉飛色舞道:“時機已到,雙方撤軍,三地自此屬於自立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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