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死之後,替身他不裝了!
在宋硯東的柔聲安撫下,容裕除了眼神呆滯,默默流淚,身體終於不再顫抖。
然而下一秒,他卻突然雙手抱頭“好疼,頭好疼……啊啊啊……”
隨著尖叫聲響起,容裕毫無預兆地昏倒在宋硯東懷裡。
看著因刺激下而昏倒的人,宋硯東眼眸中溢滿了哀傷和痛苦。
他彎腰將人打橫抱起,轉身來到小區外麵的停車位置,拉開後座車門把人輕輕地放在座椅上。
給容裕係好安全帶關上車門後,宋硯東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給家庭醫生“帶上醫藥箱,來一趟我家裡。”
二十分鐘後,車子抵達住處。
宋硯東徑直將人抱進自己的主臥室。
家庭醫生趕忙上前檢查。
等到對方檢查完,將聽診器從耳朵上取下來,宋硯東急切地問“他怎樣了?”
聲音暗啞,眼神中透著毫不掩飾的擔憂。
“隻是受到刺激導致的短暫昏迷,沒什麼大礙,睡一覺就會醒來,你不用太過擔心。”
“好,謝謝。”
醫生離開後,整個房間都安靜了下來。
宋硯東坐在床沿,貪戀地摸了會兒容裕的臉,起身推開陽台的玻璃推拉門。
他雙手搭在陽台的欄杆上,眼睛眺望著無儘夜空,緊鎖的眉宇間籠罩著濃鬱得化不開的愁緒。
當年給容裕催眠的心理醫生戴裡克說容裕已經恢複正常了,不會再因看到自己的照片而受刺激,一個月前在酒吧才會化名接近他,故意假裝巧遇。
那晚,在容裕無意識的撩撥下,自己半推半就的和他發生關係,事後容裕並沒有出現惡心嘔吐,正如戴裡克醫生說他已經好了。
後來的兩次假裝巧遇,容裕雖然因為那晚的事,對他態度不是很好,但並沒有表現出厭惡排斥或抗拒。
本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發展,隻是沒料到池瑾今晚會蹲守在容裕住的小區,揭露當年的事,容裕因為他的一句“變態、惡心”再次受到刺激。
容裕在精神病院遭遇的那些事,即便是個心理成熟的成年人,也會精神崩潰,何況他當時隻是個不滿十八歲的少年。
宋硯東屈起手指揉了揉發脹發痛的太陽穴,忍不住在想如果八年前,容裕沒有認出十三年前救下他的自己,是不是就不會喜歡上自己?
如果自己沒有善心泛濫,讓容裕住進自己的房子,是不是就不會被池建海認為他在和男人同居,強製性的將其關進精神病院治病?
容裕以前本就在池家過得不好,好不容易等到容清清成年,將他從池家接出來讓他不再過著被打罵的日子,卻被關在精神病院,遭受非人的折磨。
不知容裕明天醒來後,是否會恢複記憶,像八年前那樣精神崩潰,抗拒厭惡所有男性的靠近,亦或者看到自己的臉就惡心嘔吐。
若是那樣,他寧願容裕永遠都不要記起來。
即便是忘了自己也沒關係。
站在外麵吹了十多分鐘冷風,宋硯東轉身進屋,臥室開著暖氣,身上的寒意一下子就散去了。
床上的青年睫毛緊緊地閉了起來,胸腔震顫起伏,似乎在做著令人驚懼的夢魘。
宋硯東擰了下鋒銳的眉頭,脫掉鞋襪和身上的外套,上床輕輕地將青年摟進懷裡,一隻手輕拍著他的脊背“彆怕,小裕。”
溫柔的嗓音,充滿力量感的胳膊,寬闊緊實的胸腔,讓陷入夢魘中的容裕很有安全感,也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他本能的依戀,本能地放鬆身體,枕著宋硯東的手臂慢慢地舒展眉頭。
漆黑的夜裡,宋硯東將容裕緊緊摟在懷中,像是在對待失而複得的寶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