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葉棲遲有小心思,她便還可以理所當然的鄙視她,也就可以不把葉棲遲放在眼裡,就因為她這般為她和蕭謹行撮合,她倒是連個想要討厭她的理由都沒有。
卻又,心裡對她還是有些膈應。
這讓她有些矛盾。
甚至有點不喜這樣的自己。
從小到大,她便一向是,寬宏大度,以德報怨。
如若不是蕭謹慎害她家破人亡她也不會這般去對付他。
然而現在的葉棲遲對她有恩,她卻對葉棲遲有了一絲敵意。
就好像葉棲遲搶了她所有的風頭,讓她心裡不是滋味。
她一直以為,她不會嫉妒任何人。
誰好,她便仰慕誰。
誰不好,她便也不會看不起誰。
現在卻因為葉棲遲,讓她看到了自己陰暗的一麵。
原來她也不是那般灑脫大度,隻是因為,在葉棲遲之前,她並沒有發現,任何人比她更好更優秀。
白墨婉在默默地調整自己的心情。
也在努力壓抑自己的情緒。
她不想變成了,自己都討厭的那種人。
她不應該去嫉妒葉棲遲,更不應該去敵視葉棲遲。
“婉兒,我便先離開了。”蕭謹行開口。
白墨婉回神。
那一刻她緩緩點頭,“好。”
蕭謹行和葉棲遲攜手離開。
兩個人的背影。
白墨婉把視線收回了。
蕭謹行說過,他不會負她。
她便相信,他會說到做到。
對於葉棲遲,蕭謹行也說過,他對她沒有感情。
即使。
現在的葉棲遲很難讓男人拒絕。
但蕭謹行和其他男人不同。
他會為了她連生命都不顧,連江山都不要,他對她的感情,斷然不是一般。
這麼想明白之後,白墨婉似乎又平衡了一些。
……
山下。
葉棲遲和蕭謹行分彆坐著轎子下山後。
便同坐了一輛馬車,回宸王府。
回去的路上。
兩個人也沒有說話。
就好像,也沒什麼好說的。
葉棲遲想的是,白墨婉回來了,蕭謹行肯定一顆心都在白墨婉的身上,哪有功夫搭理他,她現在和他說話,肯定就會遭她的冷眼,她還沒有這麼無趣。
蕭謹行的沉默,卻是一直在等著葉棲遲主動開口。
他以為,葉棲遲這次成功後,自然會讓給他邀功。
結果等了老半天。
葉棲遲一個字都沒說。
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甚至沒有正眼看他。
如此有些氣氛僵持的馬車內。
蕭謹行忍不住還是開口道,“你放的火?”
葉棲遲聽到蕭謹行的聲音,差點沒有嚇死了。
突然說什麼話。
她回頭看了一眼蕭謹行,“不放火,怎麼讓兩個人這麼衣衫不整的衝出來!要我直接把房門推開進去捉奸,我怕我還沒有給你們通風報信,就死在蕭謹慎的手上了。”
唯有製造意外,才能夠讓蕭謹慎轉移注意力,沒那麼警惕的殺人滅口。
“這次,算你立功了。”蕭謹行直言。
難得,認可她,表揚她。
也對。
讓他心愛的女人不用嫁給他人,他自然是高興的。
一高興,說的話自然都好聽些。
她說,“你記得,好好待我就行了。”
蕭謹行心口微動。
他眼眸轉向了一邊。
突然又變得很冷漠。
葉棲遲皺了皺眉頭。
蕭謹行這貨是不是又想歪了。
她不由得解釋道,“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動不動就說和離或者休妻了。”
蕭謹行臉色似乎更冷了。
葉棲遲覺得她好像越說誤會越大了。
這狗王爺怕是以為她不想離開他。
她連忙有解釋,“你彆亂想啊,我說的是,我們按照約定就行,不要中途突然就變卦……”
還未解釋完。
馬車外袁文康突然稟報道,“王爺。”
蕭謹行眼眸一緊,“什麼事兒?”
“剛剛接到皇宮快馬加鞭的消息,說讓您和王妃,進宮一趟,立即。”
蕭謹行和葉棲遲互相看了彼此一眼。
不用猜想,也是今天蕭謹慎和謝芮瑤的事情,已經傳到了皇上那裡。
看來皇上要親自來處理這件事情了。
蕭謹行冷聲吩咐,“即刻入宮。”
“是。”
馬車迅速往皇宮的方向趕去。
蕭謹行和葉棲遲就又保持了沉默。
馬車抵達皇宮。
宮人引著他們到了乾坤殿,皇上處理私事兒的大殿。
他們進去之時,蕭湛平坐在龍椅上,臉色鐵青。
此刻除了皇上。
皇後於晴鳶,淑貴妃趙夢予以及蕭謹慎,白墨婉都已在了大殿上。
倒是沒見謝芮瑤。
就在葉棲遲詫異之時。
便聽到宮人傳話道,“國公府郡主到。”
儼然,謝芮瑤應該是跟著蕭青卉一同入的宮裡。
果不其然。
謝芮瑤跟在了蕭青卉的身後,眼眶紅彤彤的走進了大殿。
一走進來,便對著皇上開始行禮,“臣妾參加皇上……”
蕭青卉還未行禮下去。
蕭湛平連忙說道,“皇姑姑無須行禮。”
“謝皇上。”蕭青卉便就站直了身體。
因著輩分,加上是皇上的親姑姑,便也有她的氣場所在。
“來人,給大郡主賜座。”
宮人連忙給蕭青卉搬來了椅子,放在了大殿上,扶著她坐在了椅子上。
“皇姑姑捎信給朕,說有要事兒和朕商議,並讓朕叫來了這些人,還請直言。”
“那臣妾在皇上麵前,也就不拐彎抹角了。”蕭青卉氣勢很足。
“皇姑請講。”
“今日,我孫女瑤兒去南山寺祈福,卻遇皇上的親兒子楚王蕭謹慎。剛好兩人碰見,現丫鬟回來稟報,說楚王輕薄了我孫女兒,我孫女兒可是黃花大閨女,楚王作為皇上的皇子,皇上可要給臣妾一個交代。”蕭青卉便也是把話說到了明處。
蕭謹慎臉色自然是難看不已。
這麼短短時間,便就傳到了國公府,不用想也知道是有人刻意為之。
他們都還未在從南山寺下山,便收到了,父皇的命令,要求立即回宮。
他隱忍著情緒。
那一刻隻聽皇上厲聲道,“蕭謹慎,怎麼回事兒!”
怒氣之大!
蕭謹慎連忙跪在了地上,“回父皇,兒臣對謝小姐並沒有任何輕薄,還請父皇明鑒!”
蕭湛平臉色一沉。
蕭青卉又說道,“據說現場,除了臣妾孫女兒和楚王,宸王,宸王妃甚至白家姑娘也在場。”
儼然就是在找證人。
蕭謹慎跪在地上,臉色難看到極致。
這裡麵的所有人,沒有任何人會幫他,甚至會害他。
剛剛在南山寺,他儼然也沒有得到白墨婉的信任。
“宸王!”蕭湛平叫著蕭謹行,儼然是讓他來解釋。
“是,兒臣在。”蕭謹行連忙跪在了地上。
“你說說今日你看的情景。”蕭湛平命令。
“回父皇……”
“等等。”蕭湛平直接打斷了蕭謹行。
蕭謹行不敢說話。
“你一直心悅白墨婉,眾所周知!難免在這件事情上,需要避嫌。”蕭湛平直言道,“宸王妃。”
葉棲遲突然被點名,她連忙也上前跪在地上,“臣媳在。”
“你來告訴朕,你今天見到的情景。”蕭湛平衝著葉棲遲說道,“在此之前,朕不得不提醒你,你可要誠實的回答。這關係到,楚王,謝家,白家的婚姻大事兒,斷然不能有任何兒戲。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說!”
這番話,看似公平正義。
事實上卻是在威脅葉棲遲。
想來,皇上也是不想蕭謹慎娶了謝芮瑤。
他自然是一心想要讓白墨婉嫁給蕭謹慎,穩定蕭謹慎的權利。
葉棲遲輕咬了一下唇瓣。
這t不是把她,往刀刃火坑上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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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濘濘簡直太慘了!
太慘了!
我滴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