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報信的宮人也不敢多話。
安琪安慰著呦呦,“一定是父皇有重要的事情找林侍衛。林侍衛現在快去快回,我和呦呦在這裡等你。”
“是。”林子澶恭敬。
安呦呦嘟著小嘴,還是同意了。
林子澶跟著宮人離開。
安呦呦抱怨,“我覺得父皇現在越來越不像我的父皇了。”
安琪愣怔,隨即有些驚訝,“呦呦,這種話不能隨便說的。父皇就是父皇,哪有什麼像不像?!”
“難道安琪姐姐就沒有發現嗎?”安呦呦很不解的看著安琪,“你不覺得父皇對我們都有距離感嗎?我有時候想要去和父皇玩,父皇總是以公務太忙來搪塞我,以前的父皇可不這樣。”
安琪自然也有發現父皇的改變。
或許很多人都發現了,隻是因為是皇上,沒有人敢說出來。
安琪想了想安慰道,“呦呦,母後曾說過,父皇就是父皇,不管如何,你難道還不相信母後嗎?”
安呦呦被安琪說服了。
她乖乖地點頭。
也是覺得母後都沒有說父皇不同了,就是她多想了。
……
乾坤殿。
林子澶去麵聖。
這是林子澶第二次單獨見皇上。
第一次是在皇上回宮後,單獨召見了他。
按理,他一個小小的侍衛,是不可能被皇上欽點的。
所以那一刻,他們第一眼,便什麼都知道了。
皇上知道他真正的身份,他也知道了皇上的真正身份。
隻是,誰都沒有把話說明白。
皇上隻是告訴他,很多事情既成了定局,就讓他不要再過強求。
否則便是對安濘的傷害。
然而今日突然又召見他,林子澶大概猜到了什麼。
他走進殿堂。
此刻殿堂上誰都不在。
包括平公公也被支了下去。
偌大的宮殿上,就隻有他們兩個人。
林子澶準備行禮。
傅星弋直接叫住了,“不必了,這本來應該是你的,我反而是在鳩占鵲巢。”
林子澶微皺眉。
沒想到傅星弋這次直接把話挑明了。
“我以為,你應該是在我們上次見麵後,就離開了。”傅星弋直截了當,也不再拖泥帶水。
林子澶輕抿了一下唇瓣,對視著傅星弋,不亢不卑,“總有很多舍不得放下的事務。沒有任何人能夠做得這般瀟灑。”
“我之前就給你說過,你留在這裡,就是對安濘的傷害,你會讓她覺得愧疚。”傅星弋看著林子澶,“可終究,你還是讓安濘認出你來了。”
林子澶抿唇。
他知道。
去文州這一路,他能夠感覺得到。
隻是他們之間也沒有挑明而已。
沒有挑明說明什麼。
其實林子澶早該知道。
“或許你覺得這一切太過荒唐,但現在確實什麼都已經成為了事實,你的存在就是多餘。”傅星弋冷然。
林子澶眼眸微緊,“我是否多餘,不需要你來評判。而我到底應該何去何從,那也是我的事情,不是你的三言兩語。”
傅星弋眼眸一緊。
眼底明顯染上了一些怒火。
“你想要反抗是嗎?”傅星弋問他。
林子澶對視著傅星弋,臉色也變得陰冷。
“安濘喜歡的人,是我。”傅星弋一字一頓,說得清楚明白。
林子澶手指微緊,拳頭緊握。
“所以哪怕你想要反抗,也是多餘。安濘不可能為了你選擇放棄我。我們之間的感情比你想的還要深,不會因為你突然的插入就會有任何改變,隻要我還在,安濘就絕不會愛上任何人,不管曾經她對你說過多少承諾,在真正有了我之後,曾經她說過的那些話,全部都會成為了泡沫。”
“既然如此,你還在擔心什麼?”林子澶反問他。
傅星弋冷眸。
“既然安濘不喜歡我,也不會因為我而影響到你們的感情,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我不過是,想要陪伴我覺得重要的人而已,這樣也惹到了你?”林子澶的口吻中,帶著些冷血的諷刺。
“我說了,我隻是不想安濘為難,不想因為你的存在而產生愧疚。”
“安濘已知道了我的存在,我不在她就不會產生愧疚了嗎?”
傅星弋被林子澶懟得有些啞口無言。
“你這麼迫不及待的想要讓我離開,讓我不得不懷疑,你和安濘之間的感情……”
“林子澶!”傅星弋突然一掌,狠狠的拍在了他的龍椅扶手上。
突然的巨響,瞬間讓外麵的侍衛直接衝了進來。
然後將林子澶團團包圍。
隨時都可能動手,殺了他。
林子澶眼眸一冷,保持絕對的警惕。
傅星弋冷冷的看著林子澶的模樣,突然一聲令下,“都給下去!”
侍衛自然不敢違背皇命,連忙離開。
林子澶不動聲色的看著侍衛全部退下。
傅星弋說道,“林子澶,彆逼我殺了你。”
林子澶緊抿著唇瓣,不發一語。
“你應該很清楚我們現在的身份懸殊,我要殺你,輕而易舉。”傅星弋威脅。
林子澶依舊保持沉默。
對傅星弋並沒有半點,畏懼。
“今日後,就彆讓我再看到你。否則,我會用我的方式,讓你消失在我的眼前!”傅星弋冷聲命令,“給我退下!”
林子澶冷冷的看了一眼傅星弋,轉身欲走。
“對了。”傅星弋突然又叫住他。
“因為愛安濘,所以我可以接受她的一切,包括她的兩個孩子,我甚至可以視如己出!”傅星弋冰冷的話語,“但如果你真的要逾矩,我也不能保證我能夠做到什麼地步!林子澶,你現在沒有任何資格和我作對,而我現在對你做的一切都是對你的仁慈。”
林子澶咬緊牙關。
現在的他在傅星弋麵前確實,不堪一擊。
“不要再去見呦呦和鹿鳴。我的仁慈,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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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