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答道“是的,北海郡王府著火的那一夜,張義和吳宇在土地廟……。”
不等屬下說完,老太監抬手輕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對對對,咱家記起來了。”
思忖片刻,老太監雙手撐著桌案起身“走,隨咱家去會一會那個吳宇。”
皇城司地牢
當老太監看到綁在行刑架上,已經遍體鱗傷且陷入昏迷的吳宇,並沒有讓人將其放下來。畢竟自己對案情一無所知,如果冒然處置,唯恐會招來流言蜚語。
他拿起一旁書案上的審訊記錄,仔細的翻閱了一遍,不時地還詢問審訊人員幾句。
在了解了整個案情的始末原委以後,他才用質問的語氣,對那名負責審訊的下屬說道“就是說,李力死的時候,嫌犯有不在場的證據?而且還不止一個人證,是不是?”
那名下屬也知道自己的那套說辭,難以取信於人。隻是事已至此,也隻能硬著頭皮說道“之前陳司使懷疑吳宇是雇凶殺人,所以才交由屬下審問。”
“吳宇可招供了?”老太監追問道。
那名下屬連與老太監對視的勇氣都沒有,隻得默默的低下頭,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老太監終於大聲斥責道“那還不把人放下來?等著咱家自己動手嗎?”
等吳宇被抬到一個房間安置,老太監並沒有著急問話,而是叫人請來郎中,為其診脈療傷。
好在吳宇所受的都是皮外傷,並沒有對其使用張義教授的“水刑”。這也是皇城司的郎中最精通的範疇,在敷了秘製瘡藥後,又開了幾劑湯藥,就算是完成了醫治。
經過一陣漫長的等待,見吳宇的精神有所好轉,老太監這才揮退了房間裡所有人。
他坐在床邊,向前欠了下身子,在吳宇耳邊輕聲說道“吳提點,你的嫌疑已經洗脫了。”
連續一天一宿的嚴刑拷問,早已讓吳宇身心俱疲,得知自己洗脫了嫌疑,也隻是微微點頭,虛弱的說道“謝,謝謝。”
老太監又稍微坐直了一些,緊盯著吳宇的雙眼說道“隻是你的嫌疑排除了,張義這個真凶卻被我們找了出來。”
吳宇聞言就是渾身一顫,努力轉過頭,震驚的看著麵前這個老太監。
從他接到李力被人謀殺的消息,他就知道這件案子一定是張義乾的,但不管對方如何審問,在他身上使用什麼酷刑,都沒有說出張義的名字。心裡甚至在想,如果實在扛不過去,自己把案子認下便是,也算對師兄師姐的在天之靈有個交代。
對方的反應,老太監可以說是儘收眼底。
他點了點頭,又一字一頓的說道“人證物證確鑿,已經被我們緝拿歸案,就在押解的路上。”
突然,也不知吳宇哪來兒力氣,一把就抓住老太監乾枯的手,聲音急促的說道“你們弄錯了,李,李力是我殺的,是,是我親手把李力吊死在書房裡的。”
老太監見吳宇反應如此之大,心下也有了些猜測。
他拍了拍對方的手,安撫道“索幸你隻是受了些皮外傷,就在此處安心養病,你的職務咱家會給你留著,等完全康複了還是提點。”
說完,便掙脫開吳宇的手,起身走出房間。
走出房間的老太監,對依然在病床上大喊大叫的吳宇置若罔聞。
隻是找過一名屬下,低聲吩咐道“不許他與任何人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