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張義也站起身,向聲音的來處觀瞧。
隻見眾人簇擁著一乘由八名大漢抬的步輦,而步輦上麵正坐著一位豹頭環眼,滿臉絡腮胡子的壯漢。此時,那名壯漢正向人群微笑揮手。
張義心中暗自點頭儂智高倒是一副好相貌,也會拉近與治下土人的距離。
一盞茶後,他看著遠去的步輦,向韋豹問道“這位儂土司住在哪裡,你知道嗎?”
韋豹當即搖頭“這不知道,不過赤骨叔一定知道,每次他帶著商隊過來,都要去土司家裡,給儂土司獻上一份厚禮的。”
張義若有所思的點了下頭,不等說上幾句,攤主就送上了烤魚。
他忙對韋豹說道“快吃,等吃飽了,房間裡還有一張試卷等著你呢。”
與後世的孩子聽見考卷就頭疼不同,韋豹慌忙點頭,抓起一條魚就吃了起來。
一炷香後,二人就挺著微微隆起的肚子,一搖一晃的回到了客棧。
剛走進客棧的大門,張義就說道“你先去房間寫卷子,我去找一趟赤骨叔。一會兒就過來。”
等打發走了韋豹,張義就來到樓上,敲響了赤骨房間的房門。
聽到一聲“請進”,他才推開房門,對赤骨說道“赤骨叔,方便嗎?我有幾句話想對您說。”
赤骨對張義的感觀一直不錯,知書達理的,對任何人都是彬彬有禮的樣子。
“張義啊,來,到這邊坐。”
等二人重新落座,張義並沒有急於表達來意,而是先閒聊了幾句現在韋豹所掌握的知識。
這也是赤骨最滿意張義的地方,要知道在這個年代,不要說讀書識字了,哪怕是請匠人教授手藝,那也是千難萬難的事情。
可張義就是這點好,從不藏私,隻要你問的出來,絕對是有問必答,而且還給你掰開揉碎的講,直到你把學問學紮實了為止。
約莫閒聊了一盞茶的時間,張義才開口說道“赤骨叔,聽說您每次來安德州,都要去見儂土司?”
這沒什麼可隱瞞的,赤骨爽快的點頭說道“是啊,咱們是行商走貨的,每到一處就要拜訪一處的首領土司。這樣也能少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張義若有所思的點了下頭,隨即說道“那赤骨叔,您這次打算什麼時候去見儂土司啊?”
“過幾天吧。”赤骨隨口說道,隨後又覺得不對,不禁問道“你怎麼想起問這個來了?”
張義撓了撓後腦勺,不好意思的說道“小子也在廣南西路遊曆幾個月了,沒少聽儂土司的故事。所以……,嗬嗬,所以想跟著您,去看一看儂土司本人。”
“嗨!我當是多大的事呢,小事一樁。”可隨即又想起了什麼,開口問道“張小哥,一直忘記問了,你今年多少歲了?”
張義不明所以的說道“小子虛歲十六了。”
赤骨也隻是點了點頭,思忖片刻就說道“今天儂土司剛回來,等過上幾天吧。等我跟那邊約定好了時間,就帶著你一起去見見世麵。”
這還有啥好說的,張義一個勁的千恩萬謝。
夜。
張義獨自躺在床上,雙眼直勾勾的盯著房頂,心裡想著心事。
在後世對於儂智高的評價是褒貶不一。起因在於,他在過後幾年裡,不僅會和西邊的交趾開戰,還會向東占領大宋的邕州城,後來更是越鬨越大,不僅占領了廣南西路不少地區,甚至曾經率領手下軍隊,打到了廣南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