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羅岩連忙出聲阻止,又說道“你這腿還沒好呢,萬一摔下來,就麻煩了。”
“叔,沒事。”張義不在意的說了一句,就瘸著腿走出了房間。
羅夫人連忙捅了捅身旁的夫君“你去看著點,彆把孩子摔著。”
羅岩躺了一上午,身體也算恢複一些了,這才掙紮著下了床,向著外麵走去。
半柱香過後,張義爬下梯子“行了,就是碎了幾塊瓦,都給換好了。”
羅岩伸出手給對方擦了擦汗水“幸虧有你了。”
“沒事,叔。”
轉眼過了十天,在過去這些天裡,兩口子可是被張義折騰的不輕,當然,演技出眾的張義,也贏得了夫妻二人的好感,彼此的關係也是迅速拉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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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日傍晚,張義蔫頭耷拉腦的走進院子,看到正在院子裡擇菜的羅夫人,擠出一絲不哭還難看的笑容“嬸子好。”
“劉奇回來了。”羅夫人應了一聲,才抬起頭看向張義。見對方臉色不好就擔憂的說道“咋了這是?”
張義搖了搖頭,就快步走進了房間。
片刻過後,房門被人敲響。
張義打開房門,就見羅夫人站在門外,正在仔細打量自己。
“嬸子,找小子有事?是不是房頂……。”
羅夫人擺了擺手“嬸子看你氣色不好,就是來問問,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張義仿佛想起了什麼傷心事似的,長歎口氣“這興慶府找個差事太難了。嫌我歲數小也就算了,還挑三揀四的,又矮吧,又不夠英俊吧。嬸子,您說說,當個雜役需要高高大大的嗎?”
羅夫人聞言,心裡也是發起了愁。暗自埋怨那幫商賈,選個雜役還挑挑揀揀的,又不是找麵首。
“孩子,彆著急,差事慢慢找就是了,總能找到個稱心如意的。”
見劉奇幾度欲言又止的模樣,又問道“怎麼了?”
張義撓了撓後腦勺,苦笑說道“小子,小子……。”
“說啊,到底咋了?”
“小子身上的錢財,不太多了。所以,要還是找不到差事,怕是……。”張義越說聲音越小,越說頭埋的越低。到最後,乾脆就不說話了。
羅夫人這才明白,劉奇身上快沒錢了,怕交不起房租。
“沒事,小子,交不起房租,嬸子也不催你要,等找到差事再說。”
正在二人說話間,羅岩夾著包袱走進了院子。
看見劉奇和媳婦臉上的表情,不禁問道“這是怎麼了?”
羅夫人給了夫君一個眼色,又安慰了一句劉奇,就去廚房做飯去了。
“叔回來了。”
羅岩應了一聲,就邁步去了自己房間。
晚飯的時候,張義偷瞄了羅岩幾眼,直到對方注意自己,他才說道“叔,你們衙門招雜役嗎?小子啥都能乾。”
不等羅岩反應過來,羅夫人就把劉奇的遭遇,向夫君說了一遍。臨了才說道“你回頭問問管事,要是能把劉奇這孩子安排進去,就安排進去吧。哪怕送點禮呢?”
羅夫人是個熱心腸,可羅岩的第一反應卻是這小子要是一直找不到差事,沒個收入,自己這房子可就租不出去了。哪怕換個租戶,也租不出近十倍的高價啊。
念及至此,羅岩點了點頭“行,明天我去打聽打聽。劉奇這孩子勤快懂事,應該差不離。”
“謝謝叔,謝謝嬸子。”張義心中一喜,連忙感謝二人。
轉眼到了第二天中午,張義正在幫羅夫人從井裡打水。就見院門被人猛然推開,羅岩腳步匆匆的走進院子。
“劉奇,快收拾收拾,跟叔去一趟衙門。”
張義看對方的樣子,心下猜了個七七八八,可依舊問道“叔,乾嘛啊?”
羅夫人卻說道“事情成了?”
羅岩搖了搖頭“隻能說差不離吧,戶房的管事還要見見本人。我這不緊趕慢趕的回來找人嗎?”
在夫妻二人的連番催促下,張義才換上一件乾淨衣服,跟著羅岩來到了樞密院。
走在樞密院的連廊裡,張義轉頭四顧,發現不論從結構到樣式,似乎和大宋的衙門也沒多大的區彆。
“彆到處亂看,這裡都是機密。”羅岩見劉奇一臉的好奇,連忙出言提醒。
張義連忙配合的一縮腦袋,低著頭跟隨羅岩走進戶房值房。
羅岩雖說是個門子,但在衙門裡也有些麵子。接待他二人的,居然是戶房主事,打聽了才知道,此人姓劉,名闊。
在檢查了張義的公檢,又問了幾個問題,臨了,劉闊又問道“規矩懂嗎?”
張義正要發問呢,就聽羅岩諂笑說道“屬下一會兒就教他,保證不壞了規矩。”
聞言,始終冷著臉的劉闊,才露出一絲笑容“行,看在你的麵子上,就留下吧。”
不等張義行禮感謝的呢,就聽劉闊說道“先在前麵負責灑掃吧,一個月兩貫錢,若是乾得好,再調去後麵,餉錢也會漲。”
聞言,羅岩先謝過了劉闊,又催促著劉奇說道“傻小子,還不快謝謝劉主事。記住了,劉主事就是你的恩人,沒有他老人家的賞識,你小子一輩子都進不了樞密院這個大門。”
張義連忙躬身施禮。
劉闊也適時擺出一副賞識張義的惡心樣子。
剩下的事情就簡單了,羅岩囑咐了幾句,就回到前麵繼續當值,而張義跟隨著一個戶房小吏領了一身雜役的衣服,又跟劉闊這位頂頭上司說了幾句感謝的話,這才走出了樞密院衙門。
等他按照往日的習慣,路過張婆婆那套院子門前的時候,就見在拐角的土坯上,不知被什麼人在上麵畫了一個圈。
張義隻是瞟了一眼,就背著包袱向前走去。
一炷香後,他就來到承天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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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郎君,可是代寫家書信件?”正在擺攤的楊樹,看見張義走過來,連忙招呼一聲。
張義點了下頭,順勢坐下“先生,我想寫一封家書。”
楊澍當即提起筆蘸飽了墨,按照張義的講述,書寫了一封家書。隨後,就從抽屜裡取出一個信封,將書信塞了進去。
張義這才點頭謝過,給了兩文錢的潤筆費,離開了攤位。
等來到僻靜地方,張義伸手入懷,從信封裡摸出一張紙條偉已歸,春和坊丙三號。
他下意識看了眼左右,就把紙條放進嘴裡嚼爛吞下。
張義可沒有跟對方見麵的心思,蔣偉必定是帶了其他人進城的,如今興慶府查的正嚴,一群外地人聚在一起,搞不好就會引來官府的注意。其次,之前那二十多人究竟是怎麼暴露了,至今還沒個說法,真要是出現了叛徒,自己可不想也被人砍了腦袋,掛在城門上示眾。
思來想去,張義就掏出一根自製的炭筆,在書信上寫了幾個字,隨後就回到了楊澍的攤位前。
“先生,我剛才找人看了,人家說你寫的這個字缺了一筆,意思就完全變了。”
張義將信紙打開,指著自己用炭筆寫的幾個小字。
等楊澍看清上麵的字,張義就收回書信說道“先生,你得重新寫一封。”
“這位小哥,是我剛才走神了,現在就給你重新寫一封。”
傍晚,張義才提著一壺酒和一些醬肉回到了院子。
進門就看見羅岩正在和羅夫人說話,張義連忙上前“叔,嬸子,您給我買什麼回來了?”
說完,就把兩樣東西放在桌上。
等羅夫人看清是酒肉,就不無埋怨的說道“你這孩子,就知道亂花錢。”話雖如此說,可眼中的笑意,卻無論如何也掩飾不住。
羅岩就表現的更直接了“小子,行,知道叔最近饞酒肉了,這就買回來孝敬我。哈哈哈!”
在羅夫人準備飯菜的時候,羅岩才把張義叫到身邊坐下“小子,晌午劉主事的話,你聽懂了嗎?”
對方這麼問,張義才想起什麼,主動問道“叔,劉主事說懂規矩那句話?”
見對方點頭,張義搖了搖頭,睜著懵懂的大眼睛問道“叔,啥規矩啊?您給小子說說。”
“說來也簡單,你每個月的餉錢不是兩貫嗎?劉主事要抽走三百文。”
張義自然是不在乎這點小錢的,卻適時擺出一副心疼的樣子,似乎在內心掙紮了很久,這才點頭說道“行啊,怎麼說都有口飯吃了。三百文就三百文吧。”
羅岩這才滿意的拍了拍對方肩膀“小子,你行。知道因小失大的道理。”
夜,三更。
躺在床上的張義,翻身坐起。
躲在門後,聽了下院子裡的動靜,這才悄無聲息的推開後窗翻了出去。
一炷香後,張義的身影再次出現,已經是春和坊的一座小院外麵。
見左右無人,這才輕聲敲響院門。
隻敲了一下,院門就從裡麵被人打開,張義閃身進了院子。
開門的正是蔣偉,在看清張義的樣貌後,低聲說道“郎君,都在裡麵了。”
張義眉頭緊蹙,轉頭向裡看向房屋的窗戶。
燭火映照下,就見房間裡有幾條人影印在窗紙上。
“我特麼怎麼跟你說的,讓你一個人見我,一個人見我!你特麼是豬嗎?”
說完,不等蔣偉從錯愕中反應過來,就拉開院門閃身出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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