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久未曾體會,竟是覺得有些難以招架,似乎比以前的痛楚更甚。
他曾以為,或許此生不會如前世那般,再受那臭老頭“挾製”。
卻不料今生會因為月月重蹈覆轍。
不過,他不後悔,亦不會感到惋惜。
他竟然覺得或許秦昭烈這輩子做的最對的事情便是兩“霜熾”下到了他的身上,倘若是旁人,或許連他都要背負對那人歉疚度過此生了。
窗外寒風乍起,樹枝在風中瑟瑟作響,月光透過婆娑樹影,斑駁地灑落在窗欞上。
徐弦月有些心緒不寧,手中的書冊似乎也無法將她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竟是連紅燭燃燒的“嘶嘶”聲也是聽得格外刺耳。
她披衣起身,推開軒窗,透骨的冷風鑽過衣擺,令她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她緊了緊身上的外袍,遙望著夜空清冷月色,神思早已飄至遠方,不知所蹤。
“小姐。”
是小蟬。
“小姐,這是那位邱大夫留下的滋補調理藥方,囑咐您必須連喝幾日,直到開始喝正式治療湯藥才可以停止。”
徐弦月雖也是身為醫者,卻也是厭惡喝這種苦澀的湯藥。
幼時生病時,娘親遞與她的藥丸總是精致小巧,五顏六色,毫無一絲苦味,甚至連湯藥都帶有一絲清甜地味道。
自從娘親不在以後,無論她如何凝煉藥丸,卻總是無法做到如娘親那般濃縮小巧又精致。
徐弦月無奈地端過藥碗,剛要入口,嗅到湯藥氣味,忽然麵色微變。
小蟬瞧她臉色不對,急忙問道“小姐可是察覺出藥中有什麼異常?”
徐弦月搖頭,“藥中並無異常,隻是,我細嗅藥方,這似乎不是滋補藥方,而是清血藥方。”
“清血藥方?聽起來應是無毒的吧!與滋補藥方有何分彆嗎?”
“確實無毒,不過清血藥方一般用於解毒前後,清除血液中與解毒藥方相斥的臟東西。
其是也並非什麼大事。
隻是,為什麼要謊稱是滋補藥方,當真是清血藥方的話,如實相告有何不可。”
“小姐?那有什麼關係?總歸是對身體無害的,您喝就好了呀。鎮國公又不會害您。”
小蟬有些不解,為什麼徐弦月要在意這些細枝末節。
徐弦月蹙眉,並不搭話,隻盯著藥碗思量謊稱滋補必是不想讓我知道這藥的真正用途。
清血,若是為了服用正式理療湯藥……
她忽然想起,直到現在,她還不知曉真正的理療藥方是什麼。
她曾經幾次與賀薛懷說起,預備自己煎煮藥方,不必假手與他人。
卻總是遭他各種理由委婉拒絕,且每每談到一半都忽然有要事在身,急匆匆的出門去了。
又想到最近的賀薛懷似乎總是神出鬼沒,不見蹤影。
初始徐弦月還覺得或許他當真有急事,早出晚歸,如今想來,倒是令有一種可能
賀薛懷是在躲著她。
可是,她又不是吃人的老虎,為什麼要躲著她……是有什麼,不想讓她知曉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