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對,但既然老天爺讓我重生大唐,可見皇天有好生之德”
“現在身處絕境,隻要還沒死,就意味著尚有一線機會。我要自救!”
陳楓欲分析當所麵臨的狀況,仔細尋了一根白淨的茅草,放進嘴巴裡咀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後,便開始剝絲抽繭,以期從中尋得生機。
隔壁的陳敬之看到陳楓嘴裡不停地吃起了茅草,其神情轉化,時而欣喜,時而質疑,其心道
“這孩子怕是嚇傻了。”又轉念一想:“傻了也好,渾渾噩噩的上刑場,倒也無所畏懼。”
陳楓渾然忘我,不停地搜腸刮肚,融合兩世記憶,全力尋找可能存在的生機,卻始終求之不得,急得他抓耳撓腮。
就在大腦cu快冒煙時,突然靈機一動:“辛亥革命武昌起義,革命黨用槍抵著黎洪元,推其為起義軍首領,以服眾望!徐敬業既然高舉義旗,那麼他也缺這麼一個角色,好號令群雄!”
陳楓隱隱覺察到機會來了!便順著這個思路理下去,想用排除法,選出一個最佳人選來:
“唐高宗李治與武則天育有四子,長子李弘早夭,死了好多年了,天下皆知。
次子李賢繼位太子,卻因事被廢為庶人,但礙於高宗寵愛,雖流放至巴州,也能一直苟活。
而三子李顯順承太子位,於高宗死後繼承皇帝位。書上記載其隻當了短短五十多天皇帝,便被武則天廢除,並貶為廬陵王,發配至房陵。
帝位則由老四李旦繼承。於是徐敬業才借機造反。”
“徐敬業造反,若是扯旗,扯李唐皇室的旗具有天然正義性。那具體扯誰的旗最為合適?
駱賓王的《討武曌檄》乃千古名篇,徐敬業起兵的名義顯然不是勤王。既然如此,就不能借用今上李旦的名頭。那隻剩下廢太子庶人李賢和廢帝李顯。
李賢在巴州,李顯在房陵。到底冒充誰更好?”
正頭痛著,陳楓又想起來好像在武則天廢除老三李顯帝位之後,老二李賢就被她處死了。
“這下好了,沒的選擇。”
其又思考片刻,便問向陳敬之:“老爺,現在是幾月?”
陳敬之見陳楓問了一個不該問的問題,但憐其癡傻,仍回道:“現在是九月。”
“哎籲,怪不得這裡冷嗖嗖。”說著,陳楓裹了裹爛衣裳。
陳敬之心道:“連這是哪裡都忘了,可見他徹底愚癡了。”
隨後其便歎道:“這裡是死牢,常年陰冷,盛夏如是。”
“那以後夏日炎炎時,來這裡避暑,豈不涼快?”陳楓剛把話吐出去,就覺察到不妥:“啊呸呸呸,觸黴頭,童言無忌,好的不靈壞的靈……”
陳敬之見他竟開始胡說八道,心道:“這小子確實傻了。”
誰知陳楓突然上前,伸長著脖子,臉貼著木柵,鬼鬼祟祟地道:“老爺,我有法子活出去。”
“哦?你說說看?”
陳敬之聽說遇到瘋子傻子說故事,要順著他們的話,往下接便是,千萬不能反駁他,否則刺激到他們,加重他們病情不說,還可能自討麻煩。
陳楓左右瞅了一瞅,確認屋內沒有他人,便道:“你俯耳過來。”
待陳敬之伸過頭來,便在其耳邊嘀咕了幾句。
隻見陳敬之驟然變色,顧不得對方瘋瘋傻傻,便喝道:“你好大的膽子!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不怕株連九族麼?”
可其轉念一想“他哪裡還有什麼九族。陳氏一家子,如今隻剩主仆兩人,而且明日一同赴死。況且他腦子已壞,還和他計較什麼?”
於是陳敬之隻好耐著性子,為陳楓分析:“你的計策若行得通,那以後呢?你剛才還說徐敬業誌大才疏,成不了事。即便你免得了明日之死,卻免不了明年之死。就算是他贏了,你一樣是一死。你之必死,無解!”
對方三句話裡帶了四個死字,陳楓卻麵不改色。其異常鄭重的回道:“我有辦法破解,你再過來。”
陳敬之正要伸頭俯耳,卻又縮了回去。
隻見其搖頭擺手:“我不聽,我不聽,我這耳朵隻聽得進古今聖賢的微言大義,卻聽不得瘋癲小兒的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