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雲子哈哈一笑,便按下種種問題,觀其演示。
陳楓要石強先在灶洞上置上一口鍋,然後道“此為地鍋。”
接著架上無底的木桶。
“此為酒甑。”
桶裡置入開槽木板,並將柄插入木桶斜洞。
“此為接槽。”
最後又在木桶上放上另一口鍋。
陳楓見已布置差不多,便笑道:“此為天鍋。先生對此熟不熟悉?”
白雲子則疑道“怎麼看著像我們的丹砂升汞鍋?隻是你這天鍋正放罷了,而丹砂升汞鍋則是反蓋而已。怎麼?之前勸我放棄煉丹,現在你自己卻要煉起丹來了?”
之前在茅山時,白雲子曾領陳楓參觀他的煉丹室。當時陳楓見到他的丹砂生汞鍋,想起後世曾在某邊境山區見過少數民族傳統釀酒之具,便隱隱生出個念頭,如今終於實踐起來。
陳楓笑了一笑,回道“我這法子,你拿丹砂升汞是一個道理,但做出來的東西,卻不一樣。”
隨後其便要石強往地鍋內倒入半壇劍南生春酒,又用麻繩抹泥,纏住地鍋、酒甑和天鍋的接縫處,以保持密封效果。最後則在天鍋裡注入涼水,又在接槽細柄上插入一根寸長的細竹管,竹管外頭下則放了一個酒罐。最後則生火燒鍋起來。
夜黑不久,就見竹管開始滴出水來。
等到子夜,陳楓從酒罐中打了一碗酒,又輕抿了一口,隨後嘖吧一聲,道“好酒!”
這是穿越而來,陳楓喝到的第一口後世白酒。這熟悉的味道,終於來了。
聽到陳楓說是好酒,眾人不免好奇,也要上去品嘗。
白雲子輩分大資格老,自然是第一個。
其端起碗,見其中酒液清澈如水,心道是好酒,便咕嚕飲下一大口,頓覺喉中猶如火燒。
他之前煉丹,什麼亂七八糟的都嘗過,所以也就把色清如水的“酒”,全部咽了下去,隨後便齜牙吐舌,手舞足蹈起來。
“此酒味烈,如烈火一般焚喉燒胃,唇齒間儘是辛辣之感,咽之如同刀割,心神皆為之顫。”
說了不幾句,其臉色已經泛紅,顯然醉意上頭。
其他人聽到白雲子如此描述,又觀其酒意瞬間上頭,更是好奇,也個個品嘗起來。結果無一不是大吃一驚。
“痛快!痛快!吾之足軟軟乎,吾之身飄飄乎,吾之意醺醺乎。”
陳楓見眾人醜態百出,心中暗笑,古人釀的酒,度數低,往往喝個半天才能醉倒,他們幾個一人一大口,瞬間喝這下四五十度的酒,身體短時間內吸收了一定的酒精,不醉才怪。
“劉伶啊劉伶,你早生了四百年,未能嘗一嘗此等烈酒,可惜,可惜……”
白雲子醉意朦朧,一會哭一會笑,放浪形骸,最後往地上一倒,便呼呼酣睡了起來。茅山諸子見師父倒地而眠,本想把他架進房休息,無奈何個個手足軟綿無力,走路歪歪扭扭,最後全都醉倒門檻前。
隻有陳楓留在鍋前加柴添火,一直忙到最後,掐頭去尾,忙活了一夜,一壇釀過頭的兩鬥的劍南生春,竟蒸餾出了近三升的白酒。
雖然尚不知道有多少度,但做一個酒精測度計,並非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