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來,殺他個屁滾尿流!”
陳楓帶著兩人繞上二樓,途中還從地上撿了兩個破茶盞。
等尋到一視野開闊的位置,陳楓笑道:
“給你們見識見識什麼叫居高臨下!”
說著,此人便朝吐蕃人投擲出茶盞。
隻是這家夥準頭不夠,竟砸中一赤膊的漢人士子。
好在那人頭裹襆頭,倒沒被砸破了頭。即便如此,被砸士子也在哀嚎:“娘匹,誰吃裡扒外!”
陳楓訕訕一笑,伸出另手茶盞,向崔、宋人解釋:“這玩意不趁手,否則必中。”
首發雖然不中,但宋珽卻識破其中意圖,便自告奮勇搶下瓷杯,道:“看看我的‘瓷杯為懷’。”
說完,也掄圓了手臂向酋首悉多乾砸去。
隻見一道白影直直飛了過去。
隨後“咚”地一聲悶響,砸在悉多乾腦門上。
“好耶!打中了!”宋珽歡呼雀躍。
而悉多乾原本正揮拳近戰,餘光中瞥見一物朝自己頭頂飛來,便下意識閃躲,可剛仰頭,卻撞到身後同伴,再想歪頭躲避,已然來不及,竟結結實實以額頭接下飛來瓷杯。
這人吃痛之下,正要開口叫罵,突覺眉角有紅色液體滴下,用手一抹,滿手是血。
其再在抬頭看去,沿著暗器飛來的方向,看見二樓有三個青年正拍手叫好,如何不明白就是這幾個家夥搞的鬼?
悉多乾怒目圓睜,喝道:“無恥鼠輩,隻會暗處傷人!”
宋珽見對方凶悍,一時氣虛,便躲至陳楓身後,同時還伸出一指指向他。
陳楓則兩手一攤,示意凶手並非自己,又伸出拇指往後麵宋珽指點。
這幾個家夥暗中傷人不說,還敢做不敢當!悉多乾勃然大怒,嘴裡嘰裡咕嚕咒起吐蕃語。
陳楓雖聽不懂,但對方衝向自己的表情惡毒,明顯不是在表揚,其便也窩起火來。
自從三年前逃出賊窟,他哪裡受過這等委屈?便要發作回去。
隻是現在兩手空空,又不可能擠上陣前去自討苦吃?陳楓左右瞅了瞅,轉身從宋珽腰間摘下一塊玉佩,又隨手掂了一掂,道:“這塊玉倒不錯,溫潤、潔白、細膩。”
宋珽見對方在讚美自己有塊美玉,以為他看中了,想奪人之美,便委婉拒絕:“此物乃我出生時,為長輩所賜,是塊上等的羊脂白玉,卻不便相贈。陳兄既然愛好美玉,改天送你一塊更好的。”
陳楓不置可否,又用手指甲掐了一掐:“不錯,挺硬的!”
廢話,天底下的諸種玉石哪有不硬的?宋珽翻了翻白眼,伸手想要拿回。
誰料陳楓手腕一抖,又道:“趁手!”
“趁手?什麼趁手?這塊玉能當手把件把玩的,能不趁手麼?”宋珽隱約有些不安。
“那正好,今日借先用一下,將來有機會,送你個好過十倍百倍的。”
不由宋珽分說,陳楓再次甩開膀子將玉石投擲了出去。
這下好了,一聲悶“啪”,玉佩擊中悉多乾額頭。
見終於找回了剛才失手的場子,陳楓大喜叫道:“我就說剛才的不趁手!”
另一邊,悉多乾摸了下腦殼,見額頭已經鼓起了包,氣得哇哇大叫:“狗膽!嘰裡咕嚕”
原來這老兄覺得用漢話罵得不痛快,才使起一串吐蕃語來。
奈何陳楓也不是善主,帶著兩人進入韋台寧的包房,也不打聲招呼,帶頭摟了一懷杯杯盤盤,更不顧房內眾人的臉色,徑直回到連廊,衝著吐蕃人便稀裡嘩啦砸了過去。
可憐這幾個吐蕃人不僅要防護身邊亂拳,還要躲避空中襲擊。可人擠人的,又有多少空間可以躲避?往往擋住了上麵,卻露出身前的空檔,讓人趁虛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