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行了,他一個放牛的,看不上他也正常,他也隻是嘟囔幾句。”
下人回去把這件事告訴了程書瑜。
他真是特彆生氣,好想帶幾個人揍他一頓。
不過他忍了下來,想起薛文堂的話,正琢磨要不要告官。
這時候程書瑜的堂叔過來了,他叫程和生,外號老好人。
他看到程書瑜怒氣衝衝地,就問怎麼回事?
程書瑜一五一十把事情經過告訴了堂叔。
程和生歎了口氣。
“我們程家是後遷來洪縣的,人丁不多,也不過你我兩家而已,根基也不紮實。我和你爸小心翼翼掙下一點兒家業,處處給人陪笑臉。雖說張三彪就是個窮小子,但也不要使勁得罪他,傳出去,說我們程家仗勢欺人,這樣生意沒法做了。”
“那怎麼辦呢,任由他胡說八道?那妹妹的名聲?”
“他這種人,無非是想要一點兒錢,給他二三十兩銀子,咱們又不差這幾個錢。張三彪是個窮人,三十兩夠他說媳婦了,成了家,他也就不煩咱們了。”
“可是……”
“怎麼啦?”
“縣令大人讓我千萬不要給張三彪錢,有事隻管告官。”
“嗨,要不說你年輕呢,也不想想,那些官老爺,就等著彆人來打官司,他才好撈銀子呢,你不要信這些,早點息事寧人吧。”
“那……那我們給他銀子,可是他過後又來要怎麼辦?”
“我們找他張家的長輩做個見證。”
張三彪的爹娘也都去世了,他的叔叔張老光自然是最親的長輩。
程書瑜和程和生把叔侄二人請到一個酒樓的單間,除此之外還找了一個王秀才做中間人。
王秀才娶了一個家境不錯的老婆,手頭寬裕,是程家的老主顧。
程書瑜畢竟也跟著父親做多年生意,為了穩妥起見,覺得邀請一個讀書人做中間見證人比較好。
王秀才一聽,也不是什麼大事,就答應了。
他想好歹自己是秀才,張三彪這種人怎麼也得顧忌三分。
隨便叫了幾道酒菜,程書瑜拿出三十兩銀子。
程和生說“三彪,我們程家也感念你娘當初照顧小姐沒少費心,知道你困難,這三十兩,是資助你娶妻的錢,拿去吧,好好說個親事,不要在外麵閒逛,亂說話了。”
張三彪喜笑顏開地接過錢,並表示以後會好好利用這筆銀子的。
程書瑜在紙上寫著——
程家出資三十兩助張三彪娶親,以完主仆之誼,此後兩家再無瓜葛。
張三彪和張老光按了手印,王秀才簽了字。
從酒樓裡麵出來,張氏叔侄倆一臉興奮。
“快去告訴恩公,事情成了,問恩公下一步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