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自己想當學政這件事,遙遙無期。
薛守拙和鄭彥中在一邊哭笑不得。
確實如任霞飛所說,他幾乎是一邊搞事情,又一邊留下一些線索。
也就是想引得彆人去查他。
這樣才能順勢而為,透漏出更多的線索,能夠順藤摸瓜把視線引到淮北這裡來。
隻不過整套操作很不容易。
他在龍津和京城通過雅賊事件掀起風波,希望人們關注密信,進而關注淮北。
結果地方上的官員都明哲保身,就算鬨到京城去了,承天府尹也是能把事情壓下去就壓下去,不會引火燒身。
大家知道淮北有問題,誰都不接茬。
實際上,就連當時的薛文堂也采取了回避態度,他那時隻是六品附郭縣縣官,管得了什麼。
“不過在龍津,似乎隻有薛大人注意到了白胡子老頭,也就是老朽我。”
任霞飛說,這一點讓他覺得薛文堂還是有手段有腦子的。
薛文堂憨厚笑笑。
“我沒注意到,是彆人注意到的。”
任霞飛挑挑眉毛。
“哈哈哈,您有個厲害的師爺。”
薛守拙低調地低了頭。
“任前輩,那些其他當官的,不是注意不到,隻是人家不查。您彆把薛大人和我想得太厲害。”
任霞飛捋捋胡子。
“可是,如今您和薛大人已經在淮北了。”
薛守拙很無語,是啊,最後皇上還不是把他爹派來了,任霞飛他們兜兜轉轉,還是“得逞”了。
薛守拙不禁有些佩服任霞飛,江湖中人,似乎對官場和權貴的事情了解的十分通透。
她也乾脆不墨跡了。
“任大俠,當初那封密信裡麵到底寫了什麼?”
任霞飛卻故意賣關子。
“既然皇上把薛大人派出來,大人不如自己看一看。”
這些江湖人的脾氣也是夠各色的。
不過親眼看一看也沒什麼錯。
這一路走來,村莊凋敝,人口減少,糧食不足,景象慘淡。
以前有一句話,走千走萬,不如淮河兩岸。
說的就是淮河兩岸,都十分富足。
結果現在淮北有一句話,南不南,北不北,稻不稻,麥不麥,運河沿岸,吃不起稀飯。
南不南,北不北,是說淮北地理位置,正好處於中間。
稻不稻,麥不麥,是說這裡現在的土地,大部分不適合種水稻,也不適合種麥子。
所以,守著運糧食的大運河,連稀飯都吃不起。
京城裡麵,沒人知道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