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上了年紀的女明星女友!
當若夢問出這個問題,我總不能告訴她,是我的原因才讓媽媽厭惡原生家庭,我拿著壞人的劇本,何來權利去做好人。
那種糾結和虧欠感頓時湧上心頭,我愣是沉默了半晌,才轉移話題說“我們應該去醫院了,不然到時候趕不上去西安的火車了。”
若夢嗯了一聲,沒再深究剛才的話題,拉著我的手一起等著乘坐出租車。
熟悉的銀川二院,隻不過這次不是去急救科,我掛完號帶著若夢直奔心理科。原本以為沒什麼人,我還是小瞧現代人破破爛爛的精神狀態。
值班醫生門口排著隊,雖然人不多,卻讓我明白心理問題早已成為普遍現象,並不隻是出現在某個幸運兒身上。
我歎了口氣,心中鬱悶無處發泄,排在前麵的人滿目神傷,抑鬱寡歡的狀態已經能夠說明一切。
若夢同樣有些不適應,她緊緊握著我的手躲在身後。
我低頭看向她,她的眼裡滿是恐懼。
從她跨進醫院的那一刻起,就像是看到什麼妖魔鬼怪,各種焦躁不安。
尖牙咬著另一隻手的指甲,小皮鞋不自覺的相互踢踹,目光躲躲閃閃,恨不得把腦袋埋進地麵。
我把她抱在懷裡,輕輕拍著她的肩膀,試圖安撫她躁動的情緒。她把腦袋埋在我的懷裡,用力的抓著我的胳膊。
她突然抬起頭來,可憐巴巴的問“舅舅,我們回家好不好?”
很快她又低下腦袋,輕輕抽泣著自言自語,“若夢沒有家了……媽媽就是在這裡離開若夢的。”
我這豬腦子真該死,當初司酥就是在這家醫院被宣判生命結束的。
司酥頭天把若夢送到學校,拜托鄰居照顧幾天若夢,她要去外地一趟。
若夢實在想家的不行了,自己偷偷從鄰居家跑回去,結果……
沒有奇跡發生,她死了。
當時我正在拘留所,而我所謂的姐夫,若夢所謂的爸爸,司酥所謂的丈夫,借口被我打傷去外頭養病,其實是去找彆的女人了。
我為什麼知道這件事情,當然是拜托李文明調查的。我之所以誠懇的請他吃飯,千裡迢迢的從西安到銀川,還要去專門去拜訪人家,更多的就是這個原因。
我們把這種苦難怪罪於命運,其實就是很多人犯下的錯誤被具象化,直至出現無法控製的禍果。
唯一承擔所有惡果的,隻有這個六歲都不到的孩子。
我儘可能的安撫著若夢,用臉頰抵著她的額頭,輕聲唱著那首童謠。
“吱吱飛,吱吱咬,嫑把我家碎寶找……”
歌聲夾雜著鄉音,原本是歡樂的童謠,如此時刻,卻更像是悲鳴的哀傷之曲。
終於……
輪到若夢的號碼了,我抱著她推開科室的門,就像主動入甕,進去怪獸的血盆大口。
女醫師,年齡看起來有點大了,想來醫技應該也不差,這行業越老越專業。
女醫師的笑容和煦,讓人心生暖意。
她先是詢問了若夢的基本情況,然後和若夢聊天,若夢有點不樂意搭理她。於是她從櫃子裡拿出棒棒糖,好不容易逗著若夢說話了。
醫生問我“小孩看起來還好,她有沒有同齡的玩伴,和人交流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