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若夢,然後說“對,她喜歡一個人待在房間裡玩洋娃娃,基本沒有什麼同齡的小夥伴。至於交流……
我苦笑一番,“熟人倒是不顯得那麼陌生,要是有陌生人在場,她就靜悄悄的一句話著不說。”
醫生又問“那對周圍的環境和事物反應有沒有淡漠的情況?比如不怎麼關心周圍的一切,有的吃就吃,沒得吃了也不會喊餓。”
我說道“也沒有那麼嚴重,不過給啥吃啥,我以為是胃口比較好。”
醫生又問了一大堆,我儘可能的回答她的問題。特彆跟她講了有關若夢的家庭情況,而且有關司酥的事情。
當我和醫生的目光落在若夢身上,她怯怯的看向我,緊緊的抓住我的手。
醫生司空見慣的說“嗯,沒什麼大問題,不要太過擔心。”
她摁響鈴聲,過不多久進來了一位護士。醫生讓護士把若夢帶走,若夢在我的安撫下不情願的跟著離開了。
醫生這才放心的交代著說“小孩有點孤獨症,算是輕微自閉的一種,但也不完全相同。若夢的情況需要儘快進行乾預和治療。我會給她開一些藥物,這些藥物可以幫助她穩定情緒,減輕焦慮和情緒低迷的症狀。同時你們家裡人也需要多陪伴她,與她建立聯係,幫助她更好地適應周圍環境。”
醫生給出的建議很專業,反而讓我有點憂愁起來。她覺察到我的擔憂,善解人意的寬慰道“小孩子經曆的事情多了,發生這樣的情況很正常,這屬於普遍情況,你也不要太過擔心了。隻要按照我說的去做,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我點著頭答應道“我知道了,我肯定會多加關心她的。”
然而嘴上如此說著,心情卻沒有輕鬆多少。她把若夢的病曆本遞給我,讓我去藥房取藥。
離開科室去取藥的路上,我翻開病曆本,隻見密密麻麻的字跡,寫的都是若夢的情況。
掛號時候交的錢不多,我又去繳費窗口往醫療卡裡充錢,才過去藥房取藥。
等我帶著若夢回到科室的時候,醫生不厭其煩的再次叮囑,主要是讓我注意若夢的情緒,儘可能的多陪伴她。
前一條還好,有手表電話我們可以聯係,但後一條就很難。
等剩下的六天過去,十一假期結束,我又要回去西安上班,而若夢就要留在這裡上學。
讓齊禮俊照顧好若夢,那肯定是天方夜譚,彆讓他喝多了不家暴就謝天謝地了。
離開醫院後,若夢睜著大眼睛,看著我手裡提著的一塑料袋藥瓶,似乎她明白自己需要做什麼。
司酥……唐鬱……她們都有在吃類似的安神的藥,現在終於還是落在若夢身上了。
就像是一場詛咒,已經開始在我和若夢的身邊蔓延開來。
我真怕哪天也熬不住了,是不是就輪到自己了。
我搖了搖頭,把這種壞想法甩出腦袋。
溫柔的問若夢,“我們明天再去回西安吧,著急忙慌的趕回去也沒有什麼意義。”
此時此刻才發現,我和若夢都是那種有家不算家的人。
她的家裡有個陌生的女人,父親也不能算作父親。而我已經好久好久沒有回家了,都快遺忘家的方向。
突然有種被全世界拋棄的感覺,不過若夢甜甜的喊了聲舅舅,這種不切實際的想法當即消失了。
無論怎樣,我並沒有孤身一人,我和若夢相互陪伴,抵得上世間萬般美好。
我好想告訴司酥姐姐你看,我正在學著長大。
也不知道她的在天之靈,能否看到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