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共帶了多少人?”
“車上六個。其他的,會在沿途接應我們,具體有多少人,說實話,我也不太清楚!”金三爺嘿嘿一笑,然後小聲說道,“反正都是從當地找的雇傭兵、流浪漢,就算全都死了,也不會有人過來找麻煩,所以,我也就懶得數了。”
“雇傭兵?”朱大寶眉頭一皺,“你是說,他們居然攜帶了管製槍支,不怕被查麼?”
“不怕”,金三爺咽了口唾沫,潤了潤嗓子,“汶川地震那會兒,不少人趕著去拾坑撿寶,其中就有一夥人找到了一批解放前留下的軍火,他們舍不得扔又不敢帶走,就低價處理給了當地人,所以……嘿嘿!”
“也就是說,那些武器,隻有在進山的時候,才能拿出來了?”朱大寶又開始皺眉。
“是啊”,金三爺訕笑,“我們又沒您在北京城那麼大的本事,在地方上罩不住,當然不敢把槍支帶到大馬路上去了。怎麼,有什麼問題麼?”
“暫時沒有”,朱大寶隨即又問,“車上這六個中,有擅長飛鏢的麼?”
“這個到沒聽說,他們以前都是在特種部隊的,近身搏鬥,一個能打好幾個!”
“那沒用的”,朱大寶歎了口氣,“也不知道哪個孫子,給你們透露的情報。一點靠譜的準備都沒有,你們也敢上路?”
“啊?”金三爺聽他這麼一說,嚇壞了,連忙把身子探過去,小心翼翼地問道“那我該怎麼辦?還能補救麼?”
“也不是不可以”,朱大寶把身子往後一靠,順勢伸了一個懶腰,“我可以幫他們搞一些槍,先用著。不過,這接下來……”
“得,朱哥您不用再說了”,金三爺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從成都開始,你們這些人的衣食住行,全都由我包了,怎麼樣?”
金三爺走後,蟲子哼了一句“這個朱大寶,還真是個人才,都不用主動去吆喝,就給自己招過來一群替死鬼,一路上,還得好吃好喝的供著我們。”
……
第二天早上,金三爺再次過來“閒聊”的時候,朱大寶把他六個手下的身份證信息以及擅長的槍械要了過來,然後走到包間外麵打了一個電話。
朱大寶果然神通廣大。
當我們從成都火車站,走出來的時候,金三爺帶來的六個人,已經搖身一變,成了執行特殊任務的國際刑警,連槍支帶證件,一次搞定。
小雪很好奇,就問朱大寶,既然他這麼有本事,乾嘛不給我們也弄把槍,防防身也好。結果朱大寶笑了,他對小雪說第一,我說了,這一次我們隻是過來調查線索外加遊山玩水的,原本用不著這種東西;第二,我們4個人中沒有一個擅長用槍的,要它做什麼?給你一把槍,你又不會用,萬一走火了,傷到自己人怎麼辦?再說了,如果這六位用槍高手都搞不定的話,給你一把槍,又能起什麼作用呢?
小雪指了指楚欣,她不是警校畢業的麼,難道也不會用槍?
朱大寶搖了搖頭,她倒是會用槍,不過槍法太差,容易誤傷到自己人。所以,我也不敢給她用。
金三爺也沒有食言,在成都就把車給準備好了。
不過,卻是清一色的摩托。
金三爺解釋說,因為最後總歸是要進到山裡麵去,有些山路太狹窄了,汽車過不去,還不如一開始就使用摩托,也免得臨時找車、找人麻煩。他找來的這些摩托車手,都是多年的老手,在懸崖峭壁上騎車,那是如履平地一般,安全得很。
小雪對他們卻並不放心,堅持和我乘坐在同一輛上,說死也要死在一塊。而且,她還要求坐在最後麵,理由是不願意抱著彆的男人,引起周圍人一陣壞笑,也把我給尷尬壞了;可我哪好意思讓女孩子坐在最危險的位置上啊,就試著去勸她。最後,楚欣實在受不了我們兩個的墨跡了,走到我們的摩托車跟前,讓小雪先上去,不過與車手是背靠背的,然後再讓我坐上去,和她麵對麵。
小雪紅著臉,不再爭執,也沒下車;我想反對,身體的控製權卻又再一次被人搶走,直到摩托車隊出發後,才還給我。因為事發突然,剛拿回控製權的我差點沒抓住,多虧小雪機靈,一把抱住我,這才沒出事故。
惹出這段插曲的蟲子,自然被西施好一頓訓。
車隊的速度很快,不知不覺間已經進入了山區,腳下的路也是越來越陡、越來越狹窄,即便是帶著頭盔,我也不敢再四下張望,“隻好”回過頭來,安心欣賞眼前那張含情脈脈的俏臉,如果此時此刻、如此緊緊擁抱著我的這個她,是侯妍該有多好?
突然,地麵劇烈地抖動起來,前方不遠處,有一個小型的堰塞湖決口了。奔騰的水流,夾裹著它在路上遇到的所有能帶走的東西,向我們呼嘯而來。
車隊亂了套,開始各自逃命。
載著我的這個摩托車手,顯然經驗老道,他並沒有急著逃命,而是大致觀察了一下水流的方向和山路的走向,然後,加足馬力,衝著一個山坡,猛地衝了上去……
命,暫時是保住了;可我們卻與大部隊失去了聯係,金三爺並沒有告訴這個車手,我們的目的地在哪。而神經大條的我,也從來沒有想過問問朱大寶。
而這該死的地方,連個手機信號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