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照!
當我回到臥鋪包間時,朱大寶突然坐了起來,對我說“小子,彆再睡啦,客人要到了!”
“客人?”我不太明白,“你還邀請了其他人同行?”
咦,這三個家夥,居然把身體的控製權,又還給了我。
“當然不是,你不知道有一種……東西,喜歡不請自來麼?”朱大寶彎下腰,從床下把他的行李箱拖了出來,然後直接在地上打開。
這個外表看起來很普通的拉杆箱,裡麵的構造卻是很精巧。它的內部分為前後兩個半區,每個半區,都是由許多的小方格子組成的,使用者隻需按一下旁邊的按鈕,這些小格子,就會自動進行跳格,將後半區最上層的格子頂起來,挪移到前半區,然後將前半區最上層的格子壓下去……就像手扶梯的循環履帶一樣。使用者隻需在特定的一層中,尋找自己的物品就好,不用擔心把箱子翻得亂七八糟。
這個東西真不錯,比較適合像我這樣的懶人。
朱大寶也是個很有趣的人,他放在這個箱子裡的東西,居然也都是裝在高度甚至大小可能都相等的小盒子裡麵的,然後整整齊齊地碼在裡麵。區分這些盒子的方法,應該是顏色和編號,因為我看到每個盒子都塗了單色,而且印有數字。
朱大寶拿起一個編號為6的黑色盒子,然後從裡麵取出了兩個金屬手環。他先把一個金屬手環戴在了自己的右手上,然後把另一個遞給我“怎麼樣,你也試著玩玩?”
“乾什麼用的?”我問。
“黑色代表死亡,當然是……”朱大寶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乾這個用的了。”
“那還是算了,我還是不要了,我又用不好”,我抬頭看了一眼他的上鋪,楚欣正把頭探出來,於是用手指了指她,“要不,你給楚欣吧,她是警校畢業的。”
“她?用不著”,朱大寶說完笑了,“你這個人可真逗,彆人,看到防身的寶貝,都搶著要呢,你卻大大方方的往彆人手裡送。你該不是看上她了吧?哈哈。”
“哪有?”我不太習慣這樣的玩笑,伸手就要去搶。
他卻把手縮了回去,然後很麻利地把它戴在了自己的左手上“剛才給你你不要,現在你想搶,我還不給了呢。不過,說實話,如果你剛才想把它轉送給你上麵那位美女的話,我可能還真不好意思拿回來,哈哈。”
我正要反駁,就見朱大寶把手指放在嘴唇上,輕輕“噓”了一聲。
看到他臉上突然出現的嚴肅神情,我也在突然間感受到了一股寒氣,身體莫名其妙地打了一個哆嗦。
“好濃的屍臭味!”朱大寶突然捏住了自己的鼻子,喊了出來,“兩位美女,你們也趕快起來吧,萬一我搞不定的話,咱們恐怕得提前下車了!”
屍臭,很濃?不會是國外電影中那些隻要被咬上一口就會變異的喪屍吧?我的腦海裡立刻浮現出一群臉色蒼白、身體殘缺但卻張牙舞爪、無人不吃的身影出來。
如果真的是在火車上爆發了生化危機,我們好像除了跳車,也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了。因為,根據電影中的理論,一旦喪屍爆發,這一火車的人,遲早都會變成它的同類;而喪屍應該是不會開車的,那出軌撞車就應該是遲早的事了,還不如早點當機立斷……
我還在胡思亂想,包間的門已經開了。
走進來的卻是一個人,衣著光鮮、紅光滿麵的人,和我印象中肮臟、邋遢、口眼歪斜的喪屍形象一點都不符。
“金三爺,怎麼是您?”朱大寶看清來人之後,雙手輕輕一抖,把兩隻手環藏進了袖子裡,然後尷尬地笑了笑,說“您這又是在玩哪出啊?大晚上的,還是在火車上,搞出這麼大的味道來,也不怕我把你誤當成僵屍,一下子給哢嚓了?”
“我這不是剛得了一樣寶貝,又聽說您在這趟車上,想拿過來您給看看麼?”說著,剛進來的這位金三爺一屁股坐在我的床上,然後從脖子上取下一塊玉佩,遞向朱大寶,“聽道上的朋友說,這東西能掩蓋活人身上的氣味!”
朱大寶沒有伸手去接,然後用眼神示意金三爺把玉佩扔到床上,猛地吸了一大口氣,然後自言自語“你這東西真臭啊,差點沒憋死我!”
咯咯咯,我上鋪的小雪,忍不住笑了出來。
“您這寶貝,從哪弄的?”朱大寶用手指了指玉佩,“沒事彆老把它戴身上,小心把你的陽氣吸光了,真的變成一具死屍!”
“臨出發前,一位朋友送的,說我到這邊會用得上”,金三爺說著,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塊白色的絹布,將玉佩小心包好,然後又放回了口袋。
“什麼朋友啊?這麼大方。”朱大寶顯然並不相信他的話。
“聽人說,你準備到汶川去挖寶貝!這麼好的事,怎麼也不叫上兄弟啊?”金三爺把話題岔開。
“這又是哪個臭小子,在外麵瞎造謠啊?”朱大寶站了起來,裝出一副很氣憤的樣子,然後用手指了指我“我的新搭檔,中了屍毒,我這次是專程過來陪他解咒去毒的,就算順便探個墓,那墓也早就被人盜空了,沒有寶貝可挖!”
“我才不信,就你那賊不走空的個性,會做這種穩賠不賺的買賣?”金三爺用鼻子哼了一聲,陰陽怪氣地說道“不管怎麼說,我這趟是跟定你了,彆想甩掉。不過你放心,我不是個窮要飯的,我也帶了一隊人馬過來;就算不能搭把手,當當炮灰,給你們逃命多爭取點時間也是可以的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