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明白自己怎麼就那麼自然的伸了手,但是伸都伸了,摸也摸了,這會兒也沒有後悔藥吃,他心裡一片空白,怎麼辦怎麼辦?
我這是在乾什麼?
我對天發誓,我對小崔絕對沒有輕薄的意思,就是剛才看著她的手凍的發紅,一時心急罷了。
崔笑聽不見步長北心裡的嘶吼,她擠出一個尷尬的笑容“沒事兒,也不是很冷。”
“啊。”步長北立刻接話“京城冬天比迭水縣冷,你還是要注意。”
然後步長北把自己的杯子推了過去。
他剛讓下人衝的茶,雖然不是特彆燙了,還是挺熱的,捂手正好。
崔笑兩手捧著步長北的杯子,房間裡彌漫著一種奇怪的氣氛。
崔笑看著杯子,步長北看著桌麵。
一時之間,兩人大概想起了一些共同的,隻有他們知道的回憶。
有些事情,發生了就是發生了,不是不提就能忘記的。
步長北一個世家公子,家教嚴格,在感情上還是比較單純的。這輩子也沒有摸過彆的姑娘的手,這會兒心裡咚咚直跳,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感覺。
他還有點擔心。
上次是為了救命是不一樣的,這一次,也不知道崔笑會怎麼看他,該不會以為他是登徒子,見著誰都占人便宜吧。
至於崔笑嘛,上輩子就不說了,至少這輩子也還是清清白白一個大姑娘。搞得一時心裡七上八下的,十分糾結。
房間裡的氣氛,一時十分奇怪。
最終還是步長北咬了咬牙,轉移話題。
“對了,你剛才要跟我說什麼?”
“哦,說屍體。”崔笑說“我剛才給那何永昌的屍體做了一個詳細的屍檢,發現心臟,肌肉的血液顏色不對。消化道也有血斑出現,我懷疑這具屍體曾經被放置在冰窖一樣的地方。”
步長北認真的聽著,暫時將剛才的事情先放在了一邊。
“你的意思是,何永昌的死亡時間,並不是十天之前。”
“對,可能更早。”崔笑說“如果何永昌被殺之後,先被放入冰窖。然後又被取出,再被放進李老太家的箱子裡。那麼他被放在冰窖裡的這段時間就無法估算,冰窖會延緩腐爛,讓死亡時間變的不確定。”
如果是死亡後直接放進冰窖,或者,放進冰窖裡凍死。崔笑看見的是尚在冰凍中的屍體。也可以根據冰凍的程度,身體器官的狀態來推測死亡時間。
但現在這種,凍了又解凍,還不知道是在什麼樣的溫度下,已經開始腐爛的屍體。在沒有任何儀器的情況下,確實很難推斷。勉強推測出一個時間,也不敢保證準確率。
但是,京城裡的冰窖是有限的。
一個,是富貴人家的府邸裡,會有自己的冰窖,冬天存冰夏天用。
一個,京城裡有專門做這生意的人。
這些人在京城裡有冰窖,冬天存,夏天賣,也能賺不少錢。
步長北想了想“現在是秋天,冰窖裡的冰大多夏天都已經賣掉了,今年的又還沒有存上。大部分的冰窖,現在是空的。”
除非有什麼特殊情況,冰窖在夏天的時候沒有打開。
或者這個冰窖裡的冰不是賣的,比如錦衣衛的冰窖至今還有冰塊,這是需要多少用多少,才會留下來。不然的話,若是生意人,夏天到了中間,若是還沒賣完,就要開始賤賣甩賣了。
絕對不會留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