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新民也有些惱火,“誰知道他們在乾些什麼?怎會任這些怪物在此作亂而不管?不過我剛已派人去叫,應該馬上就會來。”
那些竹馬人臉色大變,“我們已經認栽,公子爺還待如何?”
謝東哥手中劍一劃,帶頭竹馬人脖子上已是一條深深的血痕,“待如何?你們這些牛鬼蛇神攪了我們看燈會的興致,沒準備去大牢裡喝喝西北風麼?”
“公子爺有話好說。切不可傷及人的性命。”其他竹馬人急了。
謝東哥嗤笑,“不想讓他死,今晚你們一起陪他坐大牢吧。最起碼,今晚的燈會絕不能讓你們這些狗東西給攪黃了。”
竹馬人正欲再辯解,不遠處突然傳來慘叫聲,緊跟著人們大叫著“殺人了”,抱頭驚恐四散開逃。
也就眨眼間,剛剛都還滿是歡聲笑語的長街瞬間被呼爹喊娘的哭叫人代替。
冰寒的夜風中,隱隱有血腥味飄來。
宋悅意心裡發緊,莫不是巴虜人真的準備血洗隨州城?
已察覺情勢不對的謝東哥沒心情和這些江湖人插科打渾,一掌拍暈手中的竹馬人,把劍還給留風,“今日的事情不簡單,趕緊護好你家姑娘,先找個安全的所在躲起來。我去去就來。”
他腳下連點,縱身掠向屋頂,消失在夜色中。
那些竹馬人常年跑江湖,亦知眼下情況凶險,趁機搶了他們的帶頭人,當下並沒跑,反而又回頭還要砍躲躲藏藏的謝安平。
陸錦然護著謝安晴,眼看自家妹妹又被謝安平粘著,心裡焦急萬分。
剛想衝過去,卻有一夥突嘴皮黑瘦矮的巴虜人持刀衝了出來,逢人就砍。
他拉著謝安晴躲避,轉眼就不見了陸金枝他們的身影。
巴虜人如突然從地底冒出的一般,越來越多,街道上簡直成了屠宰場,一個又一個的人倒了下去。
儘管有留風護著,被不斷的衝擊後,靜蘭和沁蘭也不知去向。
留風本想護著三個姑娘退向身後的商鋪,還沒近前,卻發現各個商鋪內也有巴虜人在砍人。
他身上也被砍了不下三刀,一路走來,鮮血直流。
謝安平連聲尖叫著,愈發把陸金枝拉得緊了。
宋悅意大怒,一巴掌扇在她臉上,“你再鬼叫把那些巴虜人引來,我叫留風現在就殺了你。”
謝安平被她扇懵,總算安靜了片刻。
陸金枝已嚇得麵色慘白,都快哭出來,“悅意妹妹,都是我不好,如果我答應跟你早點回去,也不會被這些巴虜人追殺……”
“不關你的事。我們眼下還是冷靜些,先找到個能避的地方……”宋悅意正在安慰她,忽聽身後傳來悶哼聲。
轉頭一看,發現留風又被一個巴虜人砍中肩膀,心裡又驚又怕,“留風……”
留風勉力支撐著,“姑娘快跑,不要管我。”
也就這麼一耽擱間,謝安平居然拉著陸金枝跑向了一個漆黑的小巷子裡。
她一咬牙,拔腿欲追上去,一輛馬車居然飛快地朝她駛來。
還不待她反應過來,馬車已駛到跟前,有人站在馬車邊攔腰一抄,就將她提了上去。
馬車飛快駛離。
目睹全程的留風砍倒巴虜人追了兩步,卻因失血過多一下子就滾倒於地,朝馬車消失的方向痛心嘶呼,“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