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他活過來了!”秦柳被嚇得渾身一顫,忙往白簇的身後鑽,全身止不住的哆嗦。
“他不是鬼,他是人。”白簇冷靜地說道“你是什麼人?犯了什麼事被關押在此?”
男人骨架最大,但四肢顯得有些無力,麵容有些水腫,臉上沾著汙泥,渾身散發一股惡臭,眼神卻是仍舊堅毅“我不會向你們屈服的,你們死心吧,既然被你們發現了我沒死,要殺要剮給個痛快。”
“聽起來不像是和顧刻一夥人……”白簇心神微動,取出一張卡來“【炎之魔導劍士】,動手吧!”
“哼!”男子梗起脖子,閉上眼睛,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然而,他所以為的死亡並沒有到來,自己的頭依然還在脖子之上,睜開眼睛,發現少年召喚的怪獸隻是砍斷了牢房門,使自己重獲自由。
“你們……不是來殺我的?”
白簇笑道“我叫白簇,聽聞有賊子欲對國王行不臣之陰謀,特來救駕,你也做個自我介紹吧。”
“謝恩公救命之恩!”男子噗通跪倒在地,“我乃鎮守居庸關守將都指揮僉事孫斌,在此地扣押已有多日,靠生食牢中蟲鼠苟活至今,已達極限,沒有恩公,即使他們不殺我,我也存活不了多久了。”
“你是都指揮僉事孫斌?”白簇大驚“你不是鎮守居庸關的最高級彆將領嗎?為什麼會被關押在這裡,居庸關到底發生了什麼?”
孫斌哽咽道“在此前,由於胡虜戰事告急,守備懷來署都指揮僉事康能,及懷來、隆慶、龍門衛指揮千百戶易謙等懼戰,各領軍餘挈家棄城來本關避賊,我上報朝廷後,王命宥其死罪,均助我留守防備居庸關。
然而,這些人竟是狼子野心之人,竟悄悄聯合起來夜間發動兵變,將我以及我的親信將領們抓住,關押至此,此後再沒管過我們,任我們在牢中自生自滅,我們在牢中困押多日,也不知外界發生了何種變故。
今日不知那些賊人忽然又怎麼想起了我們,一波賊兵闖入死牢見人便殺,所幸我的牢房在最內層是最臭的地方,我趴在地上裝死,地上早已沒有能落腳的地方,他們可能以為我早已餓死,便沒有進牢房細看,這才躲過一劫。”
“哼,這一切都是顧刻在背後搞鬼。”白簇喃喃道“將軍快出來吧,去洗漱整理吃點東西,那些賊人已經退去不知去向,現在偌大居庸關就隻剩下我們,暫時是安全的。”
“讓恩公見笑了。”男子看著自己滿身汙濁,不禁苦笑連連。
“白簇,從居庸關我們來的方向來了一隊人馬,大概幾千人,正朝居庸關趕來。”
白簇的身後,雪女忽然感應到了什麼,出聲提醒道。
“什麼?從我們來的方向,居庸關內部來的軍隊?這都是什麼情況?”白簇一頭霧水,忙拉著秦柳,“快,又有人來了。”
“啊?誰來了?”
待白簇和秦柳領著孫斌登上居庸關的翁城城牆,果真看見一隊打著火把的千人軍隊,清一色的騎兵配置,正在居庸關外駐足。
“關外何人?”在白簇的示意之下,孫斌扯著嗓子喊道。
“我乃紫荊關守將楊俊,我的父親乃大同總兵楊弘,傳來急報王上在關外遭遇胡虜,命我領兵速去支援,快快開門放我通過。”
“支援?你們是去支援的嗎?”白簇心中暗道一聲,想了想,在孫斌耳邊一陣耳語。
孫斌朝著關下喊道“將軍,我不能放你的軍隊進來,今夜關內來了個叫白簇的小子闖關未果,還未離去,此子意圖毀壞顧刻與楊弘大人的大計,我恐怕他會混入你的軍隊之中,待天亮之後我再放你們進來吧。”
楊俊怒道“兵貴神速,一刻也不能耽擱,哪能等到天亮?”
“將軍,白簇這小子是個難纏的家夥,為了令尊的大業,請將軍在關外歇息一晚,天亮以後確認軍隊中無渾水摸魚的生人,再進關來。”
“……”楊俊扭頭看了一眼自己帶來的軍隊,哪怕打著火把,月黑風高之下也確實容易混入彆人,倒也不好硬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