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之鐵血東北軍!
楊素清用鑷子夾起一塊沾滿酒精的棉花輕輕擦拭張廷言額角的傷口,酒精接觸傷口後,絲絲陣痛從頭上傳來。
楊素清擦完傷口後從身旁的布袋中掏出一卷紗布貼在傷口上,在張廷言腦袋上繞了幾圈,使紗布完全包裹住傷口。
用紗布包裹的目的主要是防止傷口進灰塵使傷口感染。
包紮完後楊素清將工具收回布袋中並沒有離開,一旁蔡準見狀識趣的走開。
“坐吧”張廷言摸了摸額頭上包好的傷口對楊素清說道。
楊素清坐在一旁一塊石板上,“素清,這或許是我們度過的最後一個晚上,你後不後悔參加抗日軍”張廷言問道。
楊素清搖了搖頭說道“廷言,我與日寇有不共戴天之仇,死在抗日的戰場上我心甘情願。”
對楊素清而言,從她受土肥原賢二威脅不得不潛伏抗日軍的那一刻起,她就無時無刻想著如何結束掉自己的生命,戰死在抗日戰場上對她自己而言無疑是最好的歸宿。
“彎弓征戰作男兒,夢裡曾經與畫眉,好一個巾幗英雄啊”張廷言讚歎道。
“廷言,我隻是一介女流之輩,所做的不過是救治傷員,並未乾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未曾像你這般成為打響中國抗日戰爭第一槍的英雄,又親率十幾萬抗日軍與日軍作戰,英雄二字怕是隻有你才配當”楊素清正色道。
“素清,你可抬舉我了,即使沒有我張廷言也會有其他人舉起抗日大旗,我隻不過先他人一步而已”張廷言說道。
“廷言,難道我們真的沒機會脫困嗎?”楊素清問道。
“素清,我們被日軍幾十輛坦克、2000餘日軍團團包圍苦戰至今,僅剩下一個連的兵力,以血肉之軀很難抵擋住日軍的進攻”張廷言無奈說道。
“廷言,你可是抗日軍副司令,要是犧牲在這裡,整個抗日軍可怎麼辦,誰帶領他們繼續抗日”楊素清焦急的說道。
“素清,即使我張廷言戰死沙場,抗日軍有張司令、謝參謀長,他們將會繼續率領抗日軍與日軍作戰,不是說沒了我張廷言東北人民和全國人民就不抗日了”張廷言勸解道。
楊素清沉默半響後,“廷言,你既堅持不撤,我楊素清也舍命相陪,隻可惜見不到趕走日本侵略者那天了”楊素清悵然說道。
“放心吧素清,到時候會有人來我們墳前告訴我們這個消息”張廷言笑著淡然的說道。
突然對麵一陣喧囂聲打破了平靜的夜空,張廷言起身望向對麵日軍陣地,借著日軍陣地上的篝火,他看到了一名日軍士兵脫光上衣赤裸著上身,時而大吼大叫,時而痛哭流涕。
“看來對麵日軍也快堅持不住了”張廷言望著對麵日軍陣地說道。
後世在拍攝電影《南京南京》時,就日本演員因劇情和壓抑的氛圍壓抑的氛圍崩潰痛哭,更何況這真實戰場。
日軍士兵白天目睹了坦克兵被活生生燒死的慘烈景象,為了安撫士兵情緒,木村民藏和安川三郎不得不下令給前線日軍士兵酒水。
有喝醉的日軍士兵借著酒勁將白天的情緒完全發泄出來,便有了眼前的這一幕。
木村民藏被吵醒出了帳篷看到喝醉的日軍士兵對身邊的衛兵說道“去把那丟人現眼的東西綁起來堵上嘴。”
兩名日軍士兵撲向那名正大吼大叫的醉酒士兵,“我要回家,我不要死在這裡,我要回家”那名醉酒日軍士兵嘴裡念叨著。
衛兵上去把他撲倒在地,用皮帶綁住雙手扯過一條毛巾堵住他的嘴,將他抬到後方。
不過他的動靜還是將不少日軍士兵吵醒,日軍士兵望著被拖到後麵去的醉酒士兵竊竊私語。
安川三郎一邊扣著襯衫紐扣,一邊走到木村民藏跟前抱怨道“早知道就不應該讓他們飲酒。”
“安川君,如果再沒有酒精令他們釋放壓力,我怕他們早就崩潰了”木村民藏搖搖頭說道。
木村民藏和安川三郎原本有些小過節,隨著戰役深入兩人明白都是一根弦上的螞蚱,於是兩人達成和解,互相配合作戰。
“這該死的抗日軍簡直像海邊的礁石一樣堅硬,此戰過後我第31聯隊恐怕要喪失戰鬥力”作為對手安川三郎也不得不佩服對麵抗日軍作戰之頑強。
“他們抗日軍似乎是我戰車大隊的克星,短短幾日我戰車大隊損失30餘輛坦克裝甲車,戰損率高達70,如果能活捉對麵指揮官我一定要親自見見他”木村明藏苦澀的說道。
張庭延並不知道對麵日軍兩名指揮官正在議論自己,他收回視線,若不是幾方迫擊炮炮彈已全部打光,剛才他就讓迫擊炮連給對麵日軍加加餐。
“廷言,那我就先回醫院照顧病人了,戰場凶險你自己多注意安全”楊素清說完就要轉身離開。
“素清”張廷言叫住楊素清,從身後小半箱手榴彈中取出一顆手榴彈,遞給楊素清。
“素清,這是一枚手榴彈你把它綁在身上,等日軍來時你擰開後蓋拉燃引線,小鬼子窮凶極惡不能落入他們手中”張廷言叮囑道。
“謝謝”楊素清接過手榴彈衝張廷言微微一笑轉身離開。
蔡準從黑暗中轉出來一路護送著楊素清往醫院方向而去,張廷言躺在瓦礫堆中將頭盔蓋在臉上昏昏沉沉的睡去。
張廷言左手拿著駁殼槍,右手拄著大刀,大刀上滿是豁口與鮮血,不知道斬殺了多少日軍,鮮血順著刀刃流進地麵泥土中。
張廷言望著前方不遠處幾名日軍按倒了楊素清,楊素清拉燃懷中的手榴彈,看到冒著青煙的手榴彈,日軍正要逃命可惜已來不及,手榴彈爆炸,周圍幾名日軍被彈片擊倒。
張廷言怒氣上湧,握緊手中大刀,他望向右手邊,隻見蔡準已沒了左臂,隻剩下右手舉著大刀衝張廷言說道“副司令,我乾掉5個鬼子比你差3個。”
整個八麵城隻剩下他們兩人,張廷言隻覺得鼻尖一酸,對麵一群日軍挺著刺刀凶神惡煞的撲上來,張庭岩從他們眼神中看到恐懼。
“好兄弟,下輩子我領著你們接著打鬼子”說完張廷言拎著大刀朝距離自己最近的日軍劈下。
“副司令,副司令”張廷言被蔡準的聲音吵醒,取下蓋在臉上的頭盔,張廷言看到蔡準正茫然地望著自己,原來自己剛才是做了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