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芳華!
夜宵被叫到了房間裡,原本喧鬨的院子又恢複了寂靜,隻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在四周飄蕩著,靜靜地環繞一圈又一圈。
夜霽白站在暗處的林濤當中,看著院子裡那一抹燈,思緒飄忽不定。
“看來,又得跑一趟了!”
片刻後,夜霽白輕歎低語,聲音隨風四散,就這麼銷聲匿跡。
晨露未曦時,慕璃的皇城的大門應聲而開,一匹快馬疾馳而入。
這個時候,景明帝正在上早朝,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直到他下了朝,近身侍奉的太監過來稟告“陛下,夜公子一早就過來,眼下應該在昭和殿的偏殿等您!”
“他怎麼這會兒過來了?”
夜霽白最近行蹤不定,景明帝一時也沒想到他的來曆到底是什麼。
景明帝略微思索片刻,交代道“你去告訴他,讓他到禦書房!”
這孩子有分寸,一大早的趕到這兒來,應該是有很重要的事情的。
“陛下,您在哪裡用膳?”
影心伺候著景明帝換了常服,看著時間點,還惦記著早膳。
“送去禦書房吧!正好那孩子也到了!”
景明帝到禦書房時,夜霽白已經在禦書房外等著了。
見到兩人忙迎上來!
“父皇,師父!”
“怎麼這個時候過來,是遇到什麼事了嗎?”說著景明帝帶著夜霽白進了禦書房,“坐!有什麼事你說!”
“這些日子,我去了一趟西流,剛從北洲回來。燕貴妃派人給燕辭太子送信,要除掉冷鋒,燕辭太子推脫不掉,就與我一起演了一出雙簧。”
“人保下來了?”
“是!”
“那你…”
事情進展到這,兩個孩子安排的很好,景明帝想不到還有什麼事能讓夜霽白垂頭喪氣的了。
“爹爹,您相信血濃於水嗎?”
突然間冒出這個問題,景明帝的心不自覺的往上提了提。
他不是不相信這孩子的人品,也不懷疑自己這些年對他的教育。
也正是因為他把這孩子教的很好,所以當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心裡難免有點發慌。
景明帝知道這個問題早晚都得麵對的,不僅僅是夜霽白,還有燕辭。
“我不問你見過什麼人,聽說過什麼事,我隻回答你這個問題,血濃於水是必然的,隻要是人都會有情感羈絆,而親情是最難以割舍的。所以無論做什麼,你隻要跟著自己的心去做就好!”
景明帝的語調一直溫和有力,不透悲喜。
其實,夜霽白一直都知道景明帝的顧慮,自然也不會讓他憂心,主動交代了細節,說了燕貴妃和夜宵的事。
“人啊,沒有絕對好壞,在十惡不赦的人也有軟肋,有良知。這很正常,有能力化惡為善也是功德一件,像夜允,你五叔也沒有選擇直接除掉他。”
“多謝爹爹,孩兒明白了!”
道理誰心裡都有,但有些時候需要得到肯定才敢放手去做。
影心帶人端了飯菜進來,擺上桌後,三人圍桌而坐,影心接過夜霽白遞過來的粥笑道“為了你,陛下還是第一次把早膳擺在禦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