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江先生!
等anl吃飽,要起來,林木城卻不讓,林木城看著那還剩一小半的蛋糕,衝小姑娘說“吃完。”
anl說“吃不完,我已經吃飽了。”
林木城緩慢地抬起視線看她,聲音沉冷道“許安安,我再強調一遍,我不是給你跑腿的老媽子,今天這蛋糕你必須吃完,什麼時候吃完什麼時候走,我耽誤時間不是讓你來胡鬨的。”
anl說“可我吃飽了呀。”
林木城說“繼續吃。”
anl指著他“你——”
林木城說“不吃也行,往後不要在我不當職的時候隨便給我打電話。”
他說完,站起身子就走。
anl喊住他“我是打電話了,你可以不來呀,是你自己要來的。”
林木城轉身看她,黑眸攏起一絲冷笑,什麼話都沒說,撣了一下大衣上的草屑,抬步就走。
anl紅著眼睛,本來心情就不好,他這惡劣的態度讓她更加心情沮喪了,本來不想哭的,可他一轉身,一離開,她就沒有忍住,眼淚啪嗒啪嗒地掉了下來。
她咬著唇,重新坐回去,哭著將剩下的那些蛋糕給一點兒一點兒地塞進嘴裡。
林木城不知什麼時候折了回來,站在那裡沉默地看她。
等她哭著吃完了,他緩慢地走過來,坐到她身邊,掏了兜中的手帕過來給她擦臉擦嘴,擦臉上的淚,擦嘴上的蛋糕漬。
他一邊擦一邊問“蛋糕甜嗎?”
anl看著他,眼淚還是流個不停。
林木城說“不哭了。”
anl哇的一聲哭的更傷心,往他懷裡一撲,抱著他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林木城“……”
他沉默地坐著,沒推開她,也沒有抱她,隻是任由她在他懷裡哭個不停,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九點半了,她不上課的嗎?
哦,她向來不遵守上課紀律,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這個時候學生們應該都上課了,路上都靜悄悄的。
大概半個小時之後,小姑娘不哭了,拿他的大衣擦著眼淚鼻涕。
林木城額頭抽了抽,陰沉沉地盯著她。
anl大概察覺到了他這不友好的視線,弱弱地抬頭,看了他一眼,見他盯著她手中的大衣,她悶聲道“我沒有紙巾了。”
林木城說“用你自己的衣服擦。”
anl說“我衣服不好擦。”
林木城將手上的帕子遞給她,anl說“臟了。”
林木城深吸氣,讓自己不要被她氣死,他拉回自己的衣服,盯著她紅腫的眼眶,什麼都不問,隻道“蛋糕好吃嗎?”
anl說“一開始挺好吃,後來不好吃。”
林木城說“所以不高興吃蛋糕沒用,不是所有甜的東西都能讓人開心,想要開心,隻有你自己想得開。”
anl說“我還是孩子。”
林木城挑眉。
anl說“你不能要求一個孩子跟你一樣,什麼都想得開,難道你就沒有想不開的時候?”
林木城心想,有,他一下子又心軟了,把帕子揉了揉,用乾淨的地方幫她把眼睛四周的淚珠給抹掉,然後伸手將她抱到腿上。
anl笑著伸出雙手,從大衣裡麵環著他的毛衫將他抱住。
林木城低頭,英俊的臉幾乎要貼上她海藻般的長發,他眸色沉沉,問她“這麼難過,是跟趙莫分手了?”
anl說“我都沒跟他好過,分什麼手。”
林木城說“小孩子的虛榮心,你喜歡他嗬護你,他喜歡嗬護你,沒交往也是一種感情,我說的是,你把這感情割了?”
anl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林木城說“你挺傻。”
anl不樂意了,頂一嘴“你才傻。”
林木城笑,還是伸手揉了一下她的長發,觸感很好,不是沒有揉過,護了她三年,將近四年,抱都抱過了,還同床共枕過,怎麼沒享受過這柔軟的長發。
他揉了揉,手指穿進去,貼著她的頭皮,低聲說“這世上不會有比趙莫對你更好的人了,他為了你什麼都能做。”
anl說“你為了我也什麼都能做呀。”
林木城低笑“是麼,可男人對女人該做的事兒,我就不會對你做。”
說這話的時候林木城沒有想到,後來,他還真做了,而且,越做越上癮。
anl蹭的一下抬頭,看著他。
林木城鬆開手,他知道她聽得懂,他推開她,撣撣衣服,雍容沉雅地站起身,問她“是去上課還是回家?”
anl走到他麵前,仰著頭看他“你不喜歡我嗎?”
林木城說“我不喜歡傻子。”
anl一噎,悶著頭就走了。
林木城看著她的背影,摸出手機給付教授打了個電話,告訴她anl目前在哪裡,讓她過來,看護好anl。
付教授說了一聲好後,林木城就掛斷了。
他開車回公司,一個人坐在那裡翻著文件。
快六點的時候,他接到一個不速來電,拿到眼前看了眼,眸色一眯,各種洶湧的感情從眸底擴散,又很快被他摁進眸潭深處。
他沒有拒接這個電話,而是緩慢地接起來,衝那邊輕‘喂’了一聲,然後客氣有禮地說“您好,林木城。”
李朝朝聽著這近乎機械化的聲音,嘴角扯了扯,輕淡地問“木城,晚上來藍城夜吧嗎?”
林木城說“不去。”
李朝朝說“我跟榮今等了你很多天了,你不知道嗎?肖輝沒告訴你?”
林木城說“我知道。”
李朝朝說“知道你為什麼不來?”
林木城說“知道了我就要去?”
李朝朝一噎,深吸了一口氣說“你今天來吧,我們一塊兒吃個飯。”
林木城說“晚上有約。”
李朝朝問“是公事約還是私人約?”
林木城說“私人約。”
李朝朝說“那就一起吧,人多也熱鬨。”
林木城說“我跟你不熟,彆這麼上趕著套關係,我也不想跟你們一塊兒吃飯,影響食欲,沒彆的事兒我就掛了。”
說完也不等李朝朝說還有沒有彆的事情,直接掛斷。
李朝朝看著毫不留情被掛斷的電話,心裡瞬間一陣難受,就算做不成愛人,做不成夫妻,也不至於惡到這種程度吧?
榮今就坐在她的對麵,見她麵色不好,大概也知道林木城連她的麵子也不給,他推了一杯酒給她,勸道“不用難過,他是什麼樣的人你應該也清楚,不講情麵的什麼就是六親不認的,他不是爭對你,他是對對我。”
李朝朝故作無所謂地聳了聳肩膀,雖然心裡對於林木城這麼無情的做法還是有一些介懷,但她選擇了榮今,她就不會再眷戀過去,也不會再去眷戀那個人。
掩蓋掉內心裡的不舒服情緒,她端起麵前的酒杯,淺淺地喝了一口,說道“他不來就算了,我們也回去吧。”
榮今說“再坐一會兒。”
李朝朝說“上回的事情就算啞巴吃虧好了。”
榮今笑,可那笑卻淡淡的沒有一絲溫度“我從不吃啞巴虧,朝朝,還是你覺得我會在他手上栽跟頭?”
李朝朝看著他“你已經栽過一次跟頭了。”
榮今知道,李朝朝指的是那一次王榭的事情。
榮今道“那天我不在,讓他鑽了空子。”
李朝朝聽著這句話,突然就想到了以前,林木城看著她,那漆黑的眼裡不再有半絲情意,不再有半絲愛意,隻有平靜淡漠甚至是那麼一點點的冷寒以及輕嘲,他說“因為我不在,所以他鑽了空子,可他能鑽空子,隻證明你愛的不夠堅定,你既做了選擇,就不用再找我了,我這個人沒大才,卻一定不會吃回頭草。”
自那以後,他們就再也沒見過。
哪怕同處一個城市,哪怕後來今朝有酒跟他的藍城夜吧平分秋色,搶生意搶的厲害,他也沒出現過。
李朝朝以前就知道林木城是個狠人,那一次之後,她以為她見識了,可如今這才叫見識。
我跟你不熟。
跟你們一塊兒吃飯,影響食欲。
非要把話說的那麼難聽嗎?
如果他真絕情,連她的電話都不接,李朝朝可能還會以為他其實是想著她的,是恨著她的。
因為愛,所以恨。
可他連恨都沒有,他依然保存著她的號碼,她若打他電話了,他也照樣接。
隻是,他從不出現在她的麵前,而有她的地方,他也從來沒出現過。
這才叫真正的絕情吧。
你還在我的生命裡,但我早已視同你如陌路。
李朝朝沉默地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杯子放下的時候,她說“走吧,坐在這裡真沒意思,他暗戳了我們一回,我們不能暗戳他一回嗎?”
榮今看她一眼,起身走了。
林木城掛斷電話,繼續有條不紊地看著自己的手中的文件,他們林氏產業比較多,也比較雜,三教九流都有,學校,駕校,商場,超市,甚至是菜場都有產業,還有一些汽業產業,美容產業,當然,這是因為時代發展,與時俱進而產生的一些新型產業,像什麼4s店,維修店,洗車店,足浴店,室內健身房等,反正挺多的,林木城在業內很有威望,他的那些兄弟們也基本上從事這些行業,在他手底下過著越來越富足的生活。
今天他們開會就是在商議要不要再擴展一些業務,現在不是很流行旅遊嗎,所以他們在討論要不要開個旅行社,反正有錢賺的行業,兄弟們都挺想乾的。
林木城個人無所謂,隻要有人出力,他倒是願意出錢。
還沒商量出結果呢,就被某個無理取鬨的小姑娘給喊走了。
林木城現在隻能一個人先看這些枯燥的文件,本來是彆人乾的,今天也把人喊來了,現在卻隻能自己乾,有他這麼當老板的嗎?
當老板的隻發號施令就行了,出力的都是手下人才是。
可現在,他得親自上陣。
看到六點半,擱在辦公桌上的手機響了,他探出頭看了一眼,見是anl打來的,他直接劃開,也不拿起來,按了免提,‘喂’了一聲繼續翻文件看。
anl說“你怎麼還不來接我?”
林木城頭都不抬,隻道“付教授說你們晚上有課,等你上完了課我再去接你。”
anl說“我不上課,我要回家睡覺。”
林木城說“你幾歲了?”
anl一愣,噗嗤笑出聲“林木城,你連我幾歲都不知道?”
林木城聲音很淡“我問你。”
anl說“十八歲了,不過馬上過年了,等過完年,我十九歲了。”
林木城說“原來你十九歲了,我以為你才九歲。”
anl嘟嘴“你罵我?”
林木城說“很難得,你竟然聽得出來。”
anl一噎,接著怒吼“林木城,你太過份了!”
林木城說“沒你過份,你這樣天天逃課,對得起我給你的那個錄取通知書嗎?對得起天天輔導你的付教授嗎?對得起你這浪費的光陰嗎?”
anl被噎的無話可說,‘我’了半天,憋一句“我學不進去,又不是我不想學,我一坐那那裡看書我就頭疼,你讓我看書還不如讓我去數那上麵有多少個字。”
林木城一句話把她打擊的體無完膚“你數得清麼?”
說完還不覺得紮心,又來一句“我問錯了,我應該問你,你能數到一百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