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包廂裡安靜下來,肖輝走到林木城麵前,懺悔的要跪,林木城說“坐著吧,這年頭不流行跪大哥了。”
肖輝陰霾的心被他這話逗的一笑,他選了他旁邊的雙人沙發坐了,坐下去後,他說“城哥,是他們算計我。”
林木城說“我知道,但你也不用娶她。”
肖輝說“我不想連累你。”
林木城說“正當行業,你想連累也連累不上,最多動用一下關係,雖然我知道這一回榮今那邊也動用了關係,不可能那麼好解決,但最多我關掉這藍城夜吧就是了,少一個酒吧又不會掉塊肉,你娶她,那是毀了你。”
肖輝說“她不嫁給我,我怎麼整她?”
林木城聞言,輕瞥他一眼“既說了娶,那就好好過,男人可以對彆人狠,但不能對自己女人狠。”
說著,又來一嘴“享受了嗎?”
肖輝一時沒明白“什麼享受了嗎?”
林木城說“剛剛享受到了嗎?”
肖輝一噎,無語地看著林木城“你還有心情調侃我?”
林木城說“不是調侃,我是擔心你剛剛如果沒享受,這往後夫妻生活要怎麼辦,娶她都夠憋屈了,再不能享受,那不是更憋屈?”
肖輝“……”
為什麼城哥還有心情想這個?
不過,被他這麼一揶揄,他的愧疚之心也轉移到了這個十分嚴重的問題上了。
肖輝蹙眉。
林木城笑,站起身出去了。
他去他自己的辦公室,調取這個包廂的當夜時間段的所有監控,一個人坐在那裡看著。
他看的很慢,也很仔細,看完都快三點鐘了。
他也沒走,隻沉默地坐在那裡抽煙。
連續抽了三根煙,他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
這個電話講了很久,足足有一個小時。
一個小時後,他掛斷了。
他走到窗邊,看著樓下安安靜靜的街道,兀自孤零零的路燈,還有少數幾個早起來打掃街道的環衛工人,站了半個多小時,他返回他的辦公室,關掉電腦,走了。
開車在寂靜的街道又晃了半個小時,然後方向盤一打,又回了他剛剛辦公的地方,去將剩下沒有看完的文件看完。
看完還寫了一些建議和備注,推薦了一些人,人名也寫了上去。
整件工作忙完,已經七點多了。
一夜沒睡,林木城似乎也不累,見七點多了,他合上文件,掏出手機給某個手下打了個電話,讓他有空過來把文件拿了,下去辦。
那人應了之後林木城就走了。
他開車去了anl的公寓,他向來都是八點鐘來接她,從不遲到,她以前還偶爾會拖延,但現在學習積極了,連行動也跟著積極了,基本上八點一到他就能看到她的身影。
anl確實積極了,不單積極了,做事也十分的有規律了,不像之前要麼很早就給林木城打電話,讓他來接她,要麼就是很晚,要麼就是林木城沒有接到她的電話,在樓下等半天,等不到人,再上去請她。
anl現在七點就起床,慢騰騰的收拾自己,七點半準能收拾好,再花十分鐘對著鏡子犯會兒花癡,看自己今天美不美。
再花十分鐘去選包,然後把昨天包裡的東西挪到今天這個新包裡麵。
再花十分鐘的時候從家裡走到路口去。
八點或早一點或晚一點,她都能看到林木城的畫停在路邊。
anl下了樓,毫無意外,看到了林木城的車。
anl走過去,對著車窗敲了一下。
林木城落下車窗,見是她,就將鎖控打開了。
anl拉開後車座的門,坐上去。
等坐穩,林木城就開車走了,二人也不交流,林木城有些困,本來不困的,等她的時候就有些困了。
好不容易撐著到了學校,陪她進了教室,一下子就撐不住了。
他直接趴在她旁邊的書桌上睡著了。
anl側頭看他一眼,又看一眼,漂亮的大眼睛裡滿是疑惑,咦,這太陽真是打西邊出來了,對她放心了?所以也不監督她了?居然在她上課的時候睡覺!
anl伸手戳了一下他的肩膀。
沒反應。
anl又伸手戳了一下他的手臂。
沒反應。
anl又伸手戳了一下他的頭。
還是沒反應。
anl笑,捂著嘴偷偷的笑,趁人不注意,用力地在他的俊臉上戳了一下。
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anl“……”
是真睡?
不是故意考驗她?
anl心想,難不成昨夜沒有睡覺?
那這就不能怪我了呀,是你自己送上門遭我報複的,你活該呀,叫你這一個月來這麼折磨我!
anl拿起筆,看了一眼,是圓珠筆,不妥,再換一隻,是鋼筆,好像也不大妥,anl低頭,輕輕拉開包,從裡麵掏白板筆。
掏了半天,沒掏到白板筆。
真是失策。
下回她得在包裡備一些白板筆。
行吧。
沒有白板筆,那就用鋼筆好了。
anl拿起鋼筆,嘴角散發著巫婆般陰森森的笑,一點一點地低頭,湊近林木城側趴在她這一邊的俊臉,拿起鋼筆,輕輕地在他的鼻子上、臉頰上、嘴唇上勾勒著各種圖案。
正勾的興高彩烈,眉飛色舞,那個陷入沉睡中的男人似乎感覺臉不舒服,動了一下。
anl嚇一跳,呼吸一下子停止,手以及鋼筆跟著僵硬地頓住。
好在,男人隻是動了一下,又繼續睡了。
anl這個時候才敢緩緩的呼吸,然後又低下頭,將沒有完成的圖案繼續完成。
隻是,快要完成的時候,她忽然感覺底下有一雙涼涼的視線盯著自己,幾乎在察覺到的時候她就看了下去,然後就對上一雙深黯晦沉的眼。
anl“……”
林木城隻是看著她,什麼都沒說,可那樣不聲不響的眼神遠比他開口說話還要讓她心頭發瘮。
她乾乾地笑了兩聲,說了一句‘你醒了’,就趕緊收起鋼筆,從包裡掏出濕巾紙,要把他臉上的圖案給擦掉。
隻是,手還沒夠到他的臉上去,就被他用力握住。
林木城說“做了怕人看?”
被逮個現形,現在想毀屍滅跡也不可能了,anl趕緊自動認錯,一副做錯事的小孩子的模樣說“我隻是跟你開個玩笑。”
林木城的餘光瞥向那一隻被她妥善放在桌麵上的鋼筆,問“在我臉上畫什麼?”
anl看著他的臉,十分自覺地扭過頭,低咳一聲,說道“沒畫什麼。”
她用另一隻手去急急地掏濕巾,想趁他不備給他臉先胡亂擦一通,至少不能毀全部,毀一點兒是一點兒呀。
可是,另一隻手也被男人用力的大掌給扣住了。
林木城要坐直身子,anl立馬說“彆起來,你難道想被所有人嘲笑?”
anl坐的是靠牆的位置,林木城是對著她睡的,所以彆人看不見他此刻臉上的圖案,就是後桌的人有看見,看到的也隻是一點點,可他這麼一坐起來,看到的人就多了!
林木城似乎壓根不在意,隻冷瞥她一眼,就很乾脆利落地坐了起來。
同學們都極認真,也有不認真的,但誰會朝他這裡看。
就她上課最愛走神,她以為彆人都跟她一樣?
但也有看到林木城臉上圖案的,乍一看,忍不住想笑,但看到他旁邊的anl,又沒笑了,這一個多月,這個男人每天陪anl來上課,不用說,肯定是男朋友。
人打情罵俏,關他們什麼事情。
最關鍵是,anl這姑娘天不怕地不怕,誰知道在這裡嘲笑了她的男朋友,她會做什麼。
再者,那男人一看也不是好惹的。
沒人搭理他們,林木城也不讓anl給他擦臉,他坐起來後把anl的雙手用一隻手按住,另一隻手去她包裡掏化妝鏡。
掏出來後就對著臉照。
照清楚臉上是什麼後,他扭頭看著她。
anl被他看的一點兒一點兒的垂下了頭,那眼神……一副生生要剮了她似的。
不就是在你的臉上畫了一個大屁股嗎!
值得用眼神淩遲我?
林木城沉默地看了她一會兒後鬆開她的手,奪過她兩隻手上的濕巾,慢騰騰地對著鏡子擦著自己的臉,擦完,他掏出手機,翻信息看,不理她。
anl鬆一口氣,想著這人雖然有點‘惡毒’了些,可好歹心胸夠好。
她以為她躲過一劫,可她不知道,晚上林木城把她送回去了,意外地沒有直接走人,反而是跟著進了她的房間,換了拖鞋,然後把她拉到洗手間。
把她的臉固定到鏡子前,他從大衣的內兜裡掏出了一隻大紅色的馬克筆,遞給她,俊美的下巴一抬,衝她說“畫吧。”
anl眨眼“畫什麼?”
林木城說“你那麼喜歡在臉上畫屁股,那你自己總要試一試,愛好這種東西,不需要身臨其境一下嗎?”
anl“……”
她嘟嘴“我不要。”
哪個美女會在自己臉上畫屁股的?
人生恥辱呀。
她才不要!
林木城皮笑肉不笑的“不要?那好吧,看來你不想自己畫,那我來給你畫,雖然我這人從來不擅長畫畫,也不知道會不會把這屁股畫成彆的。”
他說著就要把馬克筆打開。
anl嚇的一個激靈,撒腿就跑。
可她再敏捷也敏捷不過林木城,林木城輕而易舉地就將她抓住了,抓住後將她往牆上一按,指尖點住她的額頭,強烈的男性氣息拂麵,那一刻,anl的俏臉霎時一紅。
林木城卻沒有絲毫表情,隻是提醒她“彆動,彆讓我把你捆著畫,嗯?”
anl瞪大眼睛,看著自上而下俯下來的那一張放大的俊臉,不知為何,心臟狂亂的跳個不停,呼吸都有些不穩了,明明他什麼都沒做,就一手按住她的額頭,一手拿著馬克筆在她臉上畫著線條,可她還是感覺一股強大的窒息感要淹沒了自己。
她無意識的張嘴“林木城,我不能呼吸了。”
林木城垂眸,看著她雪白的臉脹著羞紅,大眼睛懵懂無措地看著她,清澈寧靜,盛滿了慌亂的情意,粉唇微張,甜蜜的氣息源源不斷的從她的身上以及臉上還有唇瓣裡散發開來。
林木城說“又沒吻你,怎麼就不能呼吸了。”
anl的眼一下子瞪的更大了。
林木城說“還是你想讓我對你人工呼吸?”
anl的氣息一滯,感覺呼吸更亂了。
林木城說“你可真是想的美,不能呼吸就自己想辦法,我不會吻你的,你想都彆想。”
anl體內混亂的氣血被他這句話頂的直奔腦門,年輕氣盛的姑娘呀,哪裡受得住這種毫不留情的打擊的話,她那會兒肯定神經了,anl事後想起來都覺得她那會兒肯定是被鬼附身了,她當時氣的踮起腳尖就衝他的嘴巴吻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