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鎖官途,被迫成為獄警之後!!
教導員吳省心看到形勢不妙,現在的鄭聞悟對自己已失去了起碼的尊重,而且已經控製了局勢,他軟硬兼施,這幾個支委見風使舵,已徹底倒向了他。
自己被架空了,如果反對,按少數服從多的原則也是沒有用的,而且還丟臉。
為了周雲振也犯不著。
權衡利弊後,教導員吳省心保持了緘默,也就是默認了。
“我們總支委作出了決定,即使我調離了十大隊,也請繼續執行這個決定。”
鄭聞悟的如意算盤是,他到了支隊部後,再暗中指使下麵的人繼續整治修理周雲振,這個總支決定就是伏筆。
以後再抓住他一個小過錯,讓他轉正不了,甚至辭退他。
他對副教導員錢溫江道“錢副教導員做好記錄,並整理好書麵材料報支隊部備案。”
他一反過去的謙卑態度,以命令的語氣對教導員吳省心說道“向周雲振宣布這個決定的事,就請吳教導員全權負責。”
仿佛吳省心隻是他的一枚棋子,任由他擺布。
教導員吳省心看著鄭聞悟那副盛氣淩人的樣子,心中的怒火忍不住往上竄,然而卻又無由發作,他不能有任何的不滿和抵觸情緒。
由於鄭聞悟即將到支隊部上任,成為自己的頂頭上司,吳省心明白不能因一時的衝動而得罪未來的領導。
他知道鄭聞悟現在對自己態度傲慢,頤指氣使,無非是提前適應角色,展示官威。
這家夥官癮極大,同時也是個心胸狹窄之人,是個徹頭徹尾的小人。寧願得罪正人君子,也不願開罪小人。
因為一旦得罪了小人,還需時刻提防他的暗中報複。
想到這裡,教導員吳省心隻得答應道“好吧,會後我馬上就找他談。”
於是,吳省心撥通了外協辦的電話,得知周雲振正好在辦公室,他便請周雲振前來相見。
周雲振來到辦公室後,吳省心熱情地招呼他坐下,並為他倒了一杯茶水。
“小周,請坐!”
教導員吳省心客氣地招呼道。
周雲振坐到了教導員吳省心的麵前,吳省心卻並未立即開口,而是坐在他對麵,眼神中流露出一種難以言明的情感。
這種沉默讓周雲振感到有些不自在,他開始猜測這背後的原因,應當教導員吳省心有難於啟齒的事。
周雲振打破了沉默,直接詢問道“領導,有何事吩咐?還特地找我談話?有事告訴一下我們外協辦蔡主任,由他通知我就行了。”
吳省心輕輕地笑了笑,那笑容中帶著一絲尷尬,“一般的事通知蔡主任一下即可,唯獨這事要與你本人談。”
周雲振有些愕然,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成為教導員吳省心如此關注的對象。
他看著吳省心的表情,心中更加疑惑了,“什麼大事啊,還得你一號人物出麵談?我享受中隊長以上的待遇了?”
麵對周雲振的調侃,教導員吳省心臉上的笑容變得更加不自然了,眼神閃爍,似乎在斟酌著措辭,“這個?這個?”他頓了頓,含糊其辭著,“這個?你在外協辦工作還可以吧?”
周雲振聽出了話中的不尋常,心裡更加不安了。他感覺到這次談話絕對不是什麼好事。他臉上保持著微笑,內心卻是疑雲密布。
“還行!”周雲振話裡有話,他的嘴角掛著一絲諷刺的微笑道,“蔡主任在管教辦是我的領導,現在到了外協辦又是我的領導,你說,他會不會關照我?”
教導員吳省心沒有聽出周雲振話裡暗含的諷刺意味,他頷首道“那就好,那就好!”
教導員吳省心彎彎繞繞了一大圈,就是不入正題。
周雲振是個直性子的人,最看不得這種磨磨唧唧的場麵。
他他可沒有耐心與吳省心玩這種無聊的猜謎一樣的遊戲。
於是他單刀直入,直接了當地說“吳教導員,你找我來不是談天說地的吧?”
“一個大隊的一號人物,最主要的首腦,上管八十多乾部職工,下管六百多罪犯,一天到晚不是忙無虛日,也是忙得不亦樂乎。”
“你大概沒有閒散工夫與我閒扯吧?”
吳省心看著周雲振,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無奈。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思考如何開口。最終,他苦澀地一笑,他不再拐彎抹角了,坦然說道“現在的十大隊已不是我當家做主,真正的一號人物已不是我。我淪為了配角。”
周雲振聽後一愣,他看著吳省心,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怎麼也想不到,吳省心這個支隊黨委任命的總支書記,這個曾經在十大隊一手遮天,權重一方,威風凜凜的人物。如今怎麼竟然會落到如此境地?
“為什麼?”周雲振忍不住問道,“你不是支隊黨委任命的總支書記嗎?誰能替代得了你?誰能架空你?那豈不是篡權?”
吳省心輕輕歎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明麵上是不能,但是暗地裡能,隻要有人拉幫結派,串通一氣,形成班子內的多數,就可以架空我,因為一人一票嗎。因為首先是民主,然後再集中。”
周雲振心知肚明,教導員吳省心指的是誰?但是出現這樣的事,其實在那個單位都是極為罕見的。
因為班子成員一般唯一號人物馬首是瞻,讓二號人物發號施令,履行一號人物職權,成為隱性一號人物,除非一號人物是傻子,但是傻子能成為一個單位的主要領導?
教導員吳省心似乎看出了周雲振的心思,他勉強笑笑道“這種情況之前是不會發生的。但是現在不同了,人家馬上就是支隊領導,大隊班子成員還不趁此機會燒熱灶嗎?自然要趁此機會與他拉近關係,期望得到他的青睞。”
“以後提拔晉升還得靠他美言呢。所以就都成了牆頭草,牆頭草風吹兩邊倒,那邊風大就往那邊倒。對他俯首帖耳就變成很正常的事了。”
“他們都想趁此機會去巴結、去討好,以求在他手下得到好處。所以他的勢力在班子內就形成了多數,我就成了孤家寡人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