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鎖官途,被迫成為獄警之後!!
說到這裡,教教導員吳省心歎息一聲,“小周,你現在明白了我的處境吧?有些事,我是有心無力,無法改變的。”
“事久見人心,路遙知馬力,板蕩識誠臣,我終於看破了人心。那個所謂在我麵前一向謙恭有禮的人,現在才露出了真麵目。”
周雲振嘴角一臉嘲諷之情,他輕輕地說了一句,“現在有多囂張,將來就會有多悲催。”
教導員吳省心心裡倏地一驚,這話有深意?
他感覺到周雲振似乎知道一些他並不知道的事情。他試探著問了一句,“難道說,你有什麼內幕消息?”
周雲振搖了搖頭,淡然道“沒有!”
“那你剛才衝口而出的話是什麼意思?”吳省心追問道。
周雲振搖了搖頭道“吳教導員,我不過隨口一說,你彆在意。我隻是覺得這種現象不太正常,心裡鳴不平而已。”
“如果二號可以代替一號決策的話,那豈不是亂了套?讓下麵怎麼辦?”
“一二號人物齊心還好,二人兩條心的話,各吹各的號,各唱各的調,豈不是政出二門,聽誰的?工作如何開展?”
教導員吳省心歎息了一下,這一段時間隻能熬一下,等待鄭聞悟升調了,情況就好了,大權不又複歸自己?
周雲振當然知道教導員吳省心所想的,理也是這麼個理。
“我可以熬,但是對你,就,就有些不公平。”教導員吳省心慢慢將話引入了正題。
“對我有什麼不公?””周雲振直視著吳省心的眼睛,平靜地問道。
“對你?剛才?”教導員吳省心吞吞吐吐,欲言又止。
“說吧,領導!又不是烈火焚身,枷鎖桎梏禁錮全身,我又有什麼忍受不了的?”
教導員吳省心猶豫了一下,似乎在尋找合適的措辭。他深吸了一口氣,終於開口告訴了周雲振,“剛才的總支會議上,決定對你給予誡勉談話處分。”
周雲振的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下,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麼?我犯了什麼錯誤嗎?”他顯然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感到十分震驚。
“有人反映你不安份守紀,手伸得太長,經常下到監管區找罪犯。”
教導員吳省心的聲音有些低沉,他看著周雲振的眼睛,似乎想從中看出些什麼,“這次我們大隊清查監沒有搜出任何違禁品,受到省局點名批評。”
“等等,打住!”周雲振聽後一愣,打斷了教導員吳省心的話,“沒有搜出違禁品,這不是好事嗎?監管工作不是重在預防嗎?這說明工作做得紮實啊?”
教導員吳省心坐在辦公桌前,苦惱地揉了揉太陽穴,對著周雲振無奈地笑了笑。
“省局並不認同我們的看法,周雲振。”
吳省心歎了口氣,“因為在我們大隊,罪犯違禁品泛濫的問題已經到了令人頭疼的地步。”
“省局認為我們在清查監牢時沒有搜查出違禁品,是因為乾警瀆職或者有人與罪犯串通一氣,提前將違禁品帶出了監牢。”
周雲振眉頭緊皺,深吸了一口氣“你們大隊領導對這個問題沒有進行深入調查嗎?最後得出的結論是什麼?”
“最終的結論?”教導員吳省心猶豫了一下,明顯有些閃爍其詞,他結結巴巴地回答支支吾吾道,“班子成員有人認為那一段時間隻有你一個不相乾的人接觸了罪犯,懷疑,懷疑是你攜帶違禁品出了監,導致清查監一無所獲。”
“什麼?”周雲振驚愕不已,他萬萬沒想到,竟然有人無底線到如此地步,這已經是明目張膽的栽贓陷害了。
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被人如此汙蔑。他用力捏緊了拳頭,竭力控製著自己的情緒。
周雲振心中怒火中燒,氣血翻湧,他大聲地為自己辯護“這是無端的指責!這是蓄意而為!是惡意的人身攻擊,這是血口噴人!這是處心積慮的陷害。”
“你沒有去過監管區嗎?”教導員吳省心發問道。
“去過!原來因為我是管教辦乾事,去是工作。後來呢,因為我是現在的工作,去也是為了工作,產品不是犯人生產的嗎?看一看生產現場不行?我有必要親自去現場查看。”
教導員吳省心說道“前麵的理由姑且不提,那是你的職責所在。那是職責使然,沒有人會說三道四的。”
“後來呢,你看一下現場就是了,為什麼還找不相乾的乾警罪犯了解什麼情況?”
吳省心的話讓他有些措手不及,這個問題讓周雲振愣住了。
他能說出真實的原因嗎?他是在預防獄內犯罪,是在儘力保障監獄的安全。
但是,這樣的話能說出來嗎?一旦說出來,不應了那一句話,遇事伸手,會不會被人指責為手伸得太長?
而且,步豹紋還沒有任何動作,教導員吳省心問他怎麼知道步豹紋有脫逃的企圖。周雲振該如何回答?
在看到周雲振啞口無言的樣子時,教導員吳省心不禁一怔。
他開始懷疑,周雲振是否真的是像錢溫江所說的那種人?但是,這種想法立刻被他否定了。
憑借不多的接觸,他也深知周雲振的為人,他堅信周雲振絕不是這樣的人。
“懷疑是我攜帶違禁品出了監,導致清查監一無所獲才要處分我?處分要憑據事實吧?大隊沒有進行深入的調查嗎?”
“僅僅因為我和罪犯有過接觸,就判定我攜帶違禁品嗎?這不是莫須有嗎?搞有罪推定?”周雲振不滿地質問道。
教導員吳省心感到有些尷尬,他不得不承認,這個指控確實有些牽強附會,沒有足夠的證據支持。
他也覺得這樣的處理方式對周雲振來說並不公平。
“這個嗎?是有些牽強附會,但確實沒有找到其他合理的解釋。而且,有人一口咬定,隻有你一個沒有明確關係的人出現在監管區現場。”
“如果能夠有明確的證據證明你的清白,那自然不會是這樣的結果。那就不會有誡勉談話了。”
“現在的誡勉談話也算不上是組織處理,隻是一個內部的批評和提醒而已。”
“也就是說,現在到了受處分的邊緣上。如果再不注意的話,可能就會受到更嚴重的組織處分。”教導員吳省心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