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一定。”
不知為何,薑雲霽心中忽然有幾分不快,下意識反駁了一句。
“怎麼不一定了,武夫為何叫武夫?就是因為他們大字不識幾個,整日就知道舞刀弄槍。打打殺殺,以武犯禁者不在少數。”
男子越說越起勁,差點都要羅列出武夫的“七宗罪”了。
這時薑雲霽忽然扭頭看了過來,眸光中帶著極強的壓迫力,讓他當場閉嘴。
“我卻是認識一個朋友,他雖是武夫,論才學聰慧卻絲毫不輸文人。”
“有這樣的人?”
女同窗滿臉好奇,“雲霽,那你可得請出來讓我們開開眼界,我還一個武夫都不認識呢!”
男子心裡相當不以為然,當即點頭附和,“對啊雲霽,若此人真有你所說這般,定要讓我等學子領教領教!”
“日後有機會再說。”
這種事薑雲霽可懶得答應,就為了讓他們長見識便去邀陸長歌?
一個女子邀一個男子出來玩耍,這種行為太直白了,向來端莊淑女的薑雲霽可做不到。
除非陸長歌主動!
離開長夜閣時,已近黃昏。
“哎喲,你倆可算是出來了!”
陸長歌兩人剛出衙門,等在門口的鄧風便迎了上來,牧河也在一旁。
“咋的,等我們?”
“可不是嘛,我尋思著你倆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今晚我請客,咱們去吃頓好的補補身子。”
鄧風人雖然也滑頭得很,但作為先加入守夜人的大哥,還是相當照顧這幾人的,至少請客方麵從不吝嗇。
“去教坊司?”景陽下意識問。
“一天天就知道教坊司?他娘的去一次要多少銀子知道不,家裡有礦啊!”
鄧風擺擺手道“今晚咱去五香樓吃頓就行,沒姑娘陪。”
“行啊,走你!”陸長歌欣然答應,有吃的蹭乾嘛不去。
鄧風打開話匣子道“後天便是評級比試了,知道不?”
守夜人分天地玄黃四個大等階,每個大等級又分為一二三級,比如那日所見的陳墨,便是天字一等,天字級中最強的存在。
每次大演習後,都會進行守夜人評級,評級的方式也很簡單,你挑選個對手打一架,上麵會根據你的具體實力進行判斷。
“知道。”
“我便與你們說說,那些黃字三等中都誰比較弱。你們都記好了,到時就挑弱的打!隻要贏了,評級自然不會太差。”
鄧風一臉自得揚了揚眉頭,“咋樣,哥們義氣不?”
他本是想享受幾位同僚的敬佩目光,不料陸長歌突然問道“鄧哥,你是啥等級的?”
“黃字三等。”
“那我們挑你打不就得了嗎?”
“狗日你這沒良心的!”鄧風當場跳腳。
“哈哈哈哈!”
幾人絲毫不注意自己的嗓門,吵吵鬨鬨地進入五香樓。
前方,一桌身穿白衣的書院學子正在聚餐,本來文雅的氣氛瞬間被摧毀殆儘。
眾人紛紛扭頭,帶著嫌棄的目光看向這群粗鄙武夫。
陸長歌當場愣住。
薑府,一家人正在用膳。
“爹,姐姐沒回來呀?”薑圓圓一邊咀嚼著腮幫子裡的食物,一邊仰著腦袋問。
“許是與同窗聚會去了,晚些回來。”
白茉薇已經習慣跟這家人一起吃飯了,此刻也在桌上,“少爺也沒回來,他今日不是休沐嗎?”
“年輕人嘛,總要多出去交些朋友的,正常。”
薑鵬突然瞪大雙眼,“娘,你說他倆會不會在一起的?”
“胡說八道!”薑夫人翻了個白眼,“書院學子怎會和守夜人混在一起,一天天的彆瞎猜。”
這時薑圓圓豎起了三根肉嘟嘟的指頭,糯糯地道“娘,先生說不能浪費糧食,窩可不可以把他們的都次了?”
“撐不死你這傻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