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皇駕已到曲阜!魯王聽說您駕幸曲阜,已經快馬加鞭趕來了!”徐恭見皇帝在孔子墓前久久沒有說話,小聲提醒道。
思緒轉回,朱祁鎮對著孔子墓鄭重的行了禮,回過頭皺眉道:“誰讓他擅離封地的?”
徐恭又道:“兗州距離曲阜不遠,魯王或許是…”
“讓他回去管好自己的事再說!”朱祁鎮扔下一句話,出了孔林。
徐恭自然知道皇帝這句話是什麼意思,於是趕緊去傳話了。
“皇爺,奴婢回來了。”車駕前,侯寶扶著朱祁鎮登上馬車,隨後胖胖的身子也擠進了車內。
“查清楚了?”朱祁鎮閉著眼說道。
“查清楚了,魯王在當地還算頗有賢名,可是底下的人狐假虎威欺壓良善的惡行卻有不少。”說著將厚厚的一遝紙遞了過去。
“將這些罪證交給徐恭,讓他當麵讀給魯王聽!告訴魯王,少做華而不實的事,多做點實事!”
“奴婢遵旨!”
車駕轉向東北,向青州府而去。
此時,趕來見駕的魯王朱肇煇剛進曲阜地界,就碰到了前來的徐恭。
徐恭一身飛魚服,立於馬上,看著魯王的馬隊由遠及近,這才跳下馬,上前幾步躬身行禮道:“臣,北鎮撫司錦衣衛指揮使徐恭,見過魯王殿下!”
魯王朱肇煇前來見駕,卻沒有穿親王龍袍,而是一身儒生打扮,此刻騎在馬上顯得風流儒雅,頗有江南才子的風度。
“原來是徐大人,徐大人前來,可是陛下有旨意?”魯王笑著問道。
“殿下多慮了,陛下讓臣前來是來告訴殿下,心意到了就行,見駕就不必了,請殿下返回封地,此時陛下已經離開曲阜。”
朱肇煇心中一驚,暗道果然如傳言所說這位萬歲爺行事還真是讓人捉摸不透。
“如此,還請徐大人轉告陛下,就說臣為陛下準備了些封地內的特產,勞煩徐大人上呈陛下。”說著,自有家奴將幾個箱子抬到徐恭麵前。
“本王封地狹小,沒什麼拿得出手的,都是些不值錢的吃食和幾本古籍,請徐大人務必轉呈。”魯王又道。
徐恭這才放下心來,一揮手,上來幾個錦衣衛番子,將禮物抬走。
正說著,又見幾騎馬由遠及近。
一個侍衛上前,將侯寶調查來的結果送到了徐恭手裡,並對他耳語了幾句。
徐恭將罪證拿在手裡,思索一番後,然後一臉平靜的說道:“殿下,請屏蔽左右!”
魯王麵色一凜,趕緊跳下馬,將侍從趕的遠遠的,這才一臉鄭重的走到徐恭麵前。
“徐大人,可是陛下有旨意?”
“倒不是什麼旨意,不過陛下讓臣念給殿下聽,聽完之後,殿下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經查,魯王素有賢名,其本人並無不法之事,然王下之護衛千戶、宦官……”半刻鐘後,魯王滿頭大汗的聽完,兩腿已經軟的無法站立,幸虧徐恭扶住了他。
“來人,扶魯王殿下上馬!”
結果朱肇煇連上了幾次都沒有上去,腿軟的不行啊,他沒想到底下的人竟然背著他乾了這麼多壞事,自己這麼多年禮賢下士,就是為了不讓自己成為自己父王朱檀那樣荒唐的人,沒想到居然被這些惡奴給敗壞的一乾二淨。
而且這事還被皇帝知道了,想想這兩年被皇帝以各種罪名削藩除爵的幾個藩王,朱肇煇就有一種不寒而栗的感覺,聽說如今的代王一家全在鳳陽皇陵種菜,他可不想去鳳陽皇陵種菜去。
“殿下,陛下讓臣給您捎句話。”徐恭看著一臉煞白的魯王,說道。
“臣……恭聽聖訓!”
“陛下說讓您管好自己的事,多做實事,少做華而不實的麵子活!”
頓時,魯王汗又是如雨下,皇帝這話就等於是在警告他,彆為了博取名聲整日招攬一幫文人士子吟詩作對附庸風雅,你是大明的藩王,不是文人雅士,在封地內多做些利國利民的事比什麼都強!
“臣…臣…遵旨!”魯王嘴唇哆嗦著說道。
“殿下,臣告退!”徐恭不再搭理已經呆若木雞的朱肇煇,打馬而去。
回到王宮內的朱肇煇一改往日溫文爾雅的模樣,將王宮內幾個犯事的內侍和中軍護衛千戶綁縛,親自送到了兗州知府衙門,並放下一句話:“這幾個惡奴罪大惡極,請以國法處之。”
並且將這幾人這些年所得的錢財全部交出,賠償那些苦主。
緊接著,魯王朱肇煇出資二十萬兩,在兗州捐建了三所小學,一所中學。
第二日,還在去往青州府路上的朱祁鎮得到了魯王處置家奴的消息,朱祁鎮隻是輕蔑的一笑,將密奏扔到了一邊。
他實在沒心情管這些破事,但凡平日你們這些藩王能多加管束下麵的人,也不會有這些醃臢事。
皇駕在三日後抵達青州境內。
青州府城,在今山東青州益都鎮益都城。自古這裡便是華夏九州之一,青州府在曆史上曾是山東地區的政治、經濟、文化、軍事中心,商貿發達,被譽為“三齊重鎮,海岱都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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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時期,青州府是山東地區的重要行政單位,其地位和影響力在山東乃至更廣泛的區域內都非常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