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宗彆鬨!
京畿人心惶惶。
錦衣衛在城內奔走,繡春刀寒光如練,高高在上的六部尚書府,除王文、於謙和陳循外,其餘人的府邸一日之間大廈崩塌。
姚夔、王翱、劉珝、江淵、唐慶,五個人的府邸被錦衣衛查抄。
七位侍郎的府邸被查抄。
各種文玩古畫金玉珠寶,源源不斷的彙聚到一起,送往紫禁城。
查抄產業儘皆充入國庫。
錦衣衛忙成了狗。
當然,油水也撈了個夠!
錦衣衛指揮僉事朱驤是此次大案的重要負責人之一,本來看不慣同僚趁機發財,然而又想起太子殿下的叮囑,他隻能忍了。
太子殿下說過,遲早要肅清錦衣衛中的蛀蟲,但現在還不到時候。
太子還需要錦衣衛。
唐氏外戚幾乎要被殺光,唐興、唐慶、唐盛、唐敏的九族加起來,上千人被錦衣衛捉拿,將按流程砍腦袋。
至於朱祁鈺答應唐興的事情,朱見濟尊重了一下便宜老爹,留下了唐盛兒子的命。
發配回老家,有生之年禁止離縣。
其餘被誅九族的罪臣,錦衣衛也迅速行動去捉拿。
不算詔獄裡的,僅僅是被殺了的一二三品官員的九族,就已經一萬人左右了,再加上詔獄裡後續要被滅族的人,景泰十七年這場大案,規模恐怕要超過藍玉案。
這是皇權和文官集團的激烈碰撞。
皇權勝出的必然結局。
一時間京畿人心惶惶,尤其是和被定罪大臣有牽連的人,更是心驚膽戰,深恐一家老小正在家裡吃飯的時候,錦衣衛就破門而入了。
刑部尚書府。
陳汝言心情極好,在書房裡哼著小曲兒喝著茶。
石東山進來,也沒行禮,自顧自坐下,“恭喜陳尚書了。”
陳汝言放下茶盞,“喜從何來?”
石東山愕然,“成為七卿,還不算喜?”
七卿,讀書人仕途的巔峰。
再高就是加封個三公三保。
陳汝言搖頭,“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至,從景泰八年到今日,九年時間過去,你我還能不了解太子殿下麼?”
石東山若有所思,“你的意思……”
陳汝言道“當初上皇陛下外逃,我其實被牽扯到教坊司那邊的案子中去了,隻不過因為謹小慎微,一直沒露麵,所以也沒證據落在太子殿下手中,但也在詔獄裡去走了一遭,你認為我有過這種經曆,太子殿下會完全信任我?尤其是牽扯到上皇。所以這次出任刑部尚書,很可能是太子殿下故意的,就是為了讓我麻痹大意,方便他找到我的把柄。”
石東山嗯了聲,“這不是事,隻要咱倆不露破綻——話說回來,隻要我不告發你,你根本就沒有破綻,哪怕台灣那邊也不知道你的身份。”
兩人早就知道堡宗逃到台灣去了。
陳汝言笑而不語,死死的盯住石東山。
石東山心裡忽然一震,“你想殺我?”
陳汝言現在是七卿之列,沒有繼續為上皇反攻回京畿去賣力的動機了,那麼殺掉石東山這個唯一的知情人後,陳汝言就能成為大明正大光明的七卿。
根本不用擔心過往的事情。
陳汝言哈哈一笑,“東山兄言重了。”
哪會殺你。
都是讀書人,而且在同一個屋簷下生活了九年,我還不知道你,我要是殺了你,隻怕當天就有密信送遞錦衣衛,把我的事情告發給盧忠,大家同歸於儘。
所以陳汝言現在有個想法。
幫朱祁鎮複辟?